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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精魂所护,未被染指,分为司阳鉴与幽瞳,被炽婴族与狐人带出。你们先前所遇的三道重关,并非为了守护仙国秘宝,而是为了防止后人踏足此地自寻死路,由炽婴老祖与你们蛟族始祖在兵解之前耗全力所设之阵。”季遥歌看向山洞,缓步而近:“那人是谁?这里面又藏着什么?值得费如此周折来找?”他又是一声低笑,终是抬起头来,目光直刺她双瞳:“这里面是世祖临去所留,关于妖书的全部记载,以及镇压之法,天,地,人三卷齐出,妖书诛神灭世……”他说着声音渐小。季遥歌一怔——妖书的镇压之法?他费此心力寻找此地,是为了寻找镇压妖书的办法?那么也许,从一开始,他的出现,便不是为了修炼所谓人卷,却是为了阻止她?可如今人卷已成,他所寻之物,不就是……镇压她的办法?是真的,还是假的?然而不论真假,于她而言,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事。@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便只她怔愣的片刻,他已爬起,蹒跚入洞。季遥歌并不阻止他,看着他的背影没入洞中。“师父!”“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高八斗与白斐已经从盘山道上掠至此地,二人冲到她身边,高八斗面色发白地喘着粗气,白斐倒还镇定,见她无碍也松了口气,正要问她出了何事,便听洞中传出一阵长笑。三人皆往山洞望去,季遥歌心中一惊,旋身便往洞里冲去,却与踉跄而出的元还差点撞上。元还手中捧有一方玉简,眼中似有惊喜的颠狂色,嘴里说着:“错了,都错了……”“何事错了?”季遥歌不解。他擎起那枚玉简,捧到她面前,瞳孔有些涣散,身上泛起金光,墨符频闪,眉间蛛印亮起,楚隐的声音急切传来:“你快回去,梵天轮回盘要崩塌了!”说的却是元还。“让我说完……”他只是盯着季遥歌,“非妖……你……”话语未尽,那万丈深渊中却有一道黑气疾射而来,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没进元还背心。深渊尽处,有声音幽沉响起。“玄寰,你终于出现了,我找了你三千年。”正文杀了玄寰243杀了玄寰那人的声音经过深渊传递,变得空旷,一句话说到最后,染上几分恨意,响在世祖真境四周,久久未歇。元还的身体随着没进背心的黑气而向前踉跄半步,垂面的乱发扬起,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身上的金光消失,眉间蛛印也随之黯淡,涣散的瞳眸有瞬间紧缩。他身上的所有变化,仿佛都凝固了。季遥歌惊怒交加,飞身掠至他身畔,朝着黑气来的方向全力挥剑,紫白二色的奉曦剑气疾如电光,瞬间没进深渊的无尽黑暗中,却如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白斐冷喝:“什么人?”人已掠至峰沿,眉敛如山。深渊之中,毫无回应,只响起一阵铁链摩擦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哗啦——“唔。”元还却骤然仰头,唇中溢出痛吟,擎在掌中的玉简失手,落进高八斗掌心。“元还!”季遥歌回身,却被身后景象惊痛双眸。黑气化作一根臂粗的锁链,牢牢钻在他背心,似与筋rou脊骨相锁,另一端则垂入深渊之中,不见尽头。这锁链呈乌青色,每一节都是骨状,宛如一根发黑的长椎,就这么与元还紧紧相联,也不知是何来头。季遥歌扬剑,狠狠向那锁链劈下,想要斩断锁链。一声钝音响起,锁链并未应声而断,可元还却是浑身剧颤,痛苦至极地环抱了身躯倒在地上,鬓发被冷汗打湿,粘在颊侧,昔日从容不迫的风采气势荡然无存。季遥歌不肯再斩,只觉得那剑虽然斩在锁链上,却如同斩在他脊骨之上。她蹲到他身畔,改用双手捧起那段锁链,不敢用力,只是颤声问他:“这是什么?”元还倒在地上,苦笑摇头,失色的唇瓣却没半个字吐出。又是一声沙沙摩铁音,锁链被人扯紧,元还随之被抓到半空,深渊里的声音回答了季遥歌的问题:“别白费力气,这是他当年留在三星挂月的命魂符所炼的拘魂锁,只拘他一人。身为三星挂月的副阁主,享尽这世间一切好处与尊荣,却盗宝叛阁,私炼妖宝,祸及苍生,罪大恶极。”命魂所炼的拘魂锁,只拘魂主,纵是返虚亦逃之不出。那声音说着一沉,拘魂锁猛然绷紧,将元还扯到深渊之中,季遥歌飞身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眼见顺势被带入深渊,脚踝却被白斐所化石臂紧紧攥住。白斐仿如根生于地,迄立不动,只额间沁出汗珠。谁也不肯松手,势成僵局。元还灰白的瞳眸中倒映出季遥歌小小的身影,素白的手已经拉到发红,季遥歌冷着脸咬着牙,看不出情绪,却也没有松手的意思。“季小友,此人乃我三星挂月阁上届副阁主玄寰,为炼制妖宝,此人蛰伏三千年,不惜绞杀仙兽兽脉,屠戮万华道友,设下三千年毒局,诱杀蛟王,至蛟族覆灭,令你被谢冷月所囚,甚至与萧无珩勾结,犯下种种罪行,你莫因这百年情份而对他心软!此人心计深沉,你别被他骗了,快放手。”这次传来的是个女人声音,语气温柔,透过深渊同样变得空旷,季遥歌却认了出来,说话者正是夏奚峦,那么适才那个男人声音,不消说,自然属于夏奚重。“你说他做了这些事,证据呢?”季遥歌一边说,一边朝后递了个眼神,白斐施力,石臂悄然伸长,她身体朝前一弹,跃到元还胸前,展臂将他抱下,一手拨开他汗湿的发,盯着他的眼悄声道:“我给你机会解释,你说,我就信。告诉我,不是你做的,看着我的眼睛,不许眨!”他叫那锁链拘着,说不了话,灰白的眸子浮起几缕猩红血丝,狼狈却异常坚定地看着她的眼。季遥歌也不知为何,在这一刻理智竟被感情全面压倒。她应该相信自己所见所闻所查,而非他一个狼狈的眼神。三千年的困局,庞大的谜网,她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他的时候,仅凭着这八、九百年的情分来相信他,这毫无疑问是愚蠢至极的做法,而他们这百来年的情分,在他近万年的漫长寿元中也许只是沧海一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