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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就不许再看电视。听明白了吗?”殷逢犹豫了一下,咬唇点头,又飞快看她一眼,说:“你说了两个条件,那我也要加一个。”“什么?”他垂眸,慢吞吞地说:“今天那个人,你以后不要和他讲话。”他提起罗羽,尤明许倒是怔了怔,心想那人确实跟癞皮狗似的,又坏又讨厌。她答道:“我本来就不想理他。你今后出门都让陈枫跟着,万一遇上了,别正面冲突,先保证自身安全。他不是个好东西。”殷逢眨了眨眼,唇角又飞快勾了一下,答:“嗯。”然后他站起来就走。尤明许:“你去干嘛?”他说:“我去收拾行李,很快就要跟着你查案了。我还没加过班,是不是要带够干粮和水?”尤明许突然好想抬腿在他那翘翘的屁股上踢一脚,抬手按了按额角,忍住了。没多久,殷逢又回来了。英俊的脸上带着笑,身后还背着个包,重新在尤明许身边坐下。尤明许到底有些好奇,问:“都带了些什么?”他等的就是这一句,立刻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尤明许一看,东西准备得倒挺靠谱:换洗衣物、录音笔、手套、鞋套、相机、笔记本、面包、巧克力豆、水……甚至还有一支用以防身的便携甩棍。尤明许看着他拨弄那些东西,说:“其实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查案呢?你以前不是作家吗?听陈枫说,你还给自己装修了一个很大很好的写作间。你去那儿写写书,编编故事,不好吗?多舒服,而且是你喜欢干的事。”殷逢答:“我不想去。”“为什么?”这时有人敲了敲阳台的门,陈枫端着盘切好的水果走出来。殷逢答道:“我也不知道,以前的事我都记不清了。小枫子也提议过我继续写作,也许能更快恢复记忆。可我一想到要回写作间,去过以前那个殷逢生活,就觉得很不舒服。我不想去,阿许我不去。”尤明许一愣。他以前……不是很成功吗?一旁的陈枫,看着殷逢,静默不语。尤明许看了眼陈枫,问:“殷逢,那你记不记得,是什么事,或者什么人,让你觉得这么不舒服?以至于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殷逢摇了摇头。尤明许:“是陈枫吗?”陈枫的脸色微变。殷逢抬头看了看陈枫,说:“小枫子很听话,虽然不可爱,但我不讨厌他。”陈枫这才笑笑。尤明许又问:“那是不是上次那个女人,叫……”她看一眼陈枫,陈枫答道:“苏子懿。”殷逢却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他们说的是谁,摇摇头说:“她是有点讨厌,但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才不要在意她。让我感到浑身不舒服的人,不是她。”尤明许不动声色地问:“那是谁?”陈枫脸色沉静无波。殷逢的眉头皱得深深的,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那是谁。可我每次想要努力回忆过去,就觉得很不舒服。总觉得那里有个人,一直看着我,盯着我,威胁我。我记不起来他是谁了,但我知道他就在那里!在我过去的生活里,就跟团乌云似的,一直追着我。我一点都不想要回到过去,不要见到他!”他的情绪明显变得激动,脸色很差,嘴唇紧咬着,反而有点像最初尤明许在藏地碰到的那个惊惧倔强的模样了。尤明许和陈枫都沉默着。殷逢却陷入了一些模糊、断续的记忆画面里。其实这些天,他也有遵医嘱,试图回忆过去。他也没和尤明许说,脑子里已模糊有些画面,他也知道自己的记忆,大概正在慢慢开始恢复:譬如说曾经的自己埋头在一个非常大的房间里写作;自己端着酒杯,和一群人聊得很开心的样子;甚至还有那个苏子懿,跟在他身边,两人都没说话。也有自己一个人在昏暗的房间里,蹲在地上,双手抓住头发。他不记得那时自己在干什么了,只觉得那时一定非常痛苦。所以酒杯才砸了满地,他看到自己笑得非常古怪……至于“那个人”的存在,是一种感觉。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个人,窥探着过去的自己的生活。令过去的那个殷逢,感到棋逢对手,也感到孤独、恐惧和沉默压抑的歇斯底里。……回忆了这么几次,殷逢就觉得有点烦了。他觉得过去的自己太复杂了,还做作,心里装着不少麻烦。所以他就不太愿意想了。既是不愿意再去探寻“那个人”的存在,有点逃避的意思。也是和过去的“自己”相比,殷逢觉得现在的生活,明显快活自在多了。殷逢渐渐进入神游状态,尤明许只看到他靠在椅子里,双目望着夜空,半阵都不动一下。这也是尤明许习惯的“半傻”状态,好歹他的情绪平静下来了,她没打扰他,而是转头看着陈枫,轻声说:“看来他过去的事,我们有必要找个时间,好好聊一聊了。”她这么说,陈枫的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受伤。因为他才是跟随了殷逢很多年,站在殷老师一边的人。此刻尤明许的语气,却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然而陈枫很快调整了情绪,尤明许这么护着殷逢,和他立场一致,自然是好事。不过……陈枫说:“能说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有些事,只有过去的殷老师,一个人知道。”第46章盛夏的时光,就这么一天天转眼间过去。曾经发生了恐怖凶杀案的望月山小区,第二天就恢复了热闹嘈杂。人们忙着上班、接送孩子、做生意……案发楼下围着的警戒线,起初还有人驻足张望。后来干脆就没人搭理了。到了第三天,警戒线就被人扯掉了,因为挡路。住在这栋楼的一些住户,最近倒是不敢回来住。毕竟,太“凶”了。还是不时会有记者,跑到楼下拍照报道。301室的灯,从此始终熄灭着。案发后,警察还去探访过受害者家属几次。死者谢惠芳的meimei谢惠芬,和丈夫住在朋友家里。他们等待着抓到凶手,但再过几天还抓不到,他们就等不了了,要回外地上班了。毕竟生活总要继续。他们的儿子李必冉在家呆了几天,就回学校上课了。起初会有一些同学过来安慰、询问。在李必冉一五一十回答时,几乎全班同学都竖着耳朵听,低声惊叹。李必冉在学校里,走到哪儿,都有人注视他。不过这关注也就维持了几天,几天后,他身边又没什么人了。他沉默的上课、吃饭、睡觉。老师关心过他有没有事,他说没事,我挺好的。又过了两天,也就是案发后第五天。所有的刑警几乎不眠不休,把本地区内所有的盗窃惯犯、刑满释放人员,都挨个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