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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琼珠连声应是,安庆王府和谢家的人匆匆忙忙走了。画奴回到大殿里,看见太子妃对方才楚王坐的地方非常感兴趣,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他忙走上前。“回来了?”明稷细细查看着每一个角落,随口问:“怎么样?”画奴斟酌着言辞,说:“谢大公子嘴巴严,醉成这样也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是……”明稷抬起头看着画奴:“画大人这说一半留一半的习惯跟谁学的啊,这不是勾人馋虫嘛。”“属下不敢,”画奴一咬牙,将谢佳昂醉后说的话一股脑全说了,最后补充道:“那宅院里的事太过腌臜,属下是怕污了娘娘的耳。”有才跟在太子妃身后,捂住了嘴:“什么?香宜夫人进宫前竟然和亲生兄长有……有……”有貌皱紧眉:“那不是乱了伦理么?”明稷一挑眉,并未觉得太惊讶,毕竟她之前已经撞破过一次了,研究了半晌这地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直起腰,觉得有些酸软:“罢了,咱们回去罢,殿下呢?”有貌和有才一左一右扶着她,画奴跟在身后:“殿下这时候应该在勤政殿见朝中大人们,您先回宫吧。”宫门已经快落钥了,明稷忙了一天,只觉得疲惫,点点头,上了肩舆,一摇一晃准备回东宫了。谁知刚到东宫,宫中就传来消息,丽姬娘娘带着人,在御花园将隆宠正盛的香宜夫人给打了!“啊?”明稷一下扶着把手坐直身子:“姑母不是带着文儿回去了吗?怎么会和香宜夫人撞上?”宫人气喘吁吁,说:“小的也不清楚,说是香宜夫人冲撞了小公子,娘娘一时气急,赏了香宜夫人十个巴掌!”“这不是胡闹吗!”明稷皱眉:“现在呢?”“娘娘回宫去了,香宜夫人怕是去王上面前哭了吧……”那宫人说道:“您要不要去看看?”明稷斜了他一眼:“我去做什么?若是父王要罚,难不成我做小辈的还能拦着不成?”明稷毕竟比几人都小了一个辈分,也没有到能置喙楚王命令的地位,她一扬手,吩咐肩舆继续走。话虽然这么说,回到临华殿后,她却是怎么都安心不下来,干脆取出怀中的海牛油,用新帕子沾了一点后又沾了胭脂,雪白的帕子上顿时是触目惊心的红和粘腻的油脂。“马上送去香宜殿,”明稷将帕子装在一个盒子里,吩咐道:“必须得交到香宜夫人手里。”“诺,奴婢马上就去。”谢琼林收到盒子的时候还略略有些意外,一打开里面的刺目的红色和满是芳香的海牛油,登时吓了她一跳。盒子翻倒,帕子轻飘飘落在不远,那刺目的颜色完完全全落在谢琼林眼里。渠蕊吓了一跳,连忙把东西收起来,颤着声儿问:“这、太子妃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她能是什么好的意思么!”谢琼林表情有些凶恶,问:“她今天都见了谁?”渠蕊细细回忆,说:“见了二小姐,还有……大、大公子喝醉了,是太子妃吩咐人将大公子送去醒酒的。”谢琼林倒吸一口凉气,一掌狠狠拍在桌上:“该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她知道了!她肯定知道了自己同谢佳昂的关系,否则不会送来这么一个东西——沾着胭脂的白帕,岂不是与象征着贞洁的元帕一样么!李明稷是在变着法警告她,她已经知道了她不洁,最好是不要轻举妄动。“那您……”渠蕊担忧地劝道。“真是姑侄情深啊!”谢琼林眼里闪过一分恨意,想起下午丽姬的话,心中更是恨:“渠蕊你说说,我才是她嫡亲的侄女啊!”“她竟然当着大庭广众之下打我的脸!”谢琼林脸上浮现出疯狂:“她竟然打我!”渠蕊被她狰狞的表情吓哭了,劝道:“丽娘娘并不知情啊……您不要这样!”“她不知情?”谢琼林冷笑连连:“昨日她见了昭氏,二人在钩戈殿商谈许久,你猜猜她们在说什么?”“什么血脉,什么亲人!不过和谢家那些是一样的货色!一样的!”渠蕊哭着说:“您冷静点,您别难过了……您这样奴婢更难过了,呜呜……”谢琼林将帕子拧干,将脸上几可乱真的伤痕擦掉——丽姬手下的宫女打人非常有技巧,压根没在她脸上留下伤痕,这些是她为告状精心准备的。可是李明稷送来了警告她的东西,她不能再冒这种险。“娘娘,万大人派人来说,王上的銮驾马上就到了,让您快快准备一下!”门外,守门的宫女高声说道。谢琼林一下回过神来,把巾子扔进水里,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妆容,示意渠蕊:“快,把东西收起来,别让王上看见。”“是,奴婢马上就去。”渠蕊连忙抱着盒子退出大殿。.一场不欢而散的晚宴,让明稷沐浴洗漱完还觉得有些疲惫,随着肚子慢慢变大,很多事都被迫变得力不从心起来。太子还未回来,她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夜景以后,将收在妆匣深处的一个褚色布包取了出来——里面是赵商臣走前托人送来的。桌上还有一方沾着海牛油的帕子,还有那些由海牛油制作而成的不明香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指向什么。“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真累啊。”她下意识地感叹着,摸了摸肚子里的小家伙,暗暗下了个决定。“来人。”“娘娘?”有貌应声推门进来。明稷将东西收进盒里,抱上,吩咐道:“让画奴准备一下,我要见有钱。”“您见那个叛徒做什么?”有貌用力摇头:“不行不行,殿下也不会同意的,您还怀着孩子!”明稷是铁了心,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留,有貌无法只能跟紧在她身边,二人随画奴一同去了地牢。她独自一个人被关在牢里,身上还算干净,只是人憔悴无比,精神状况也濒临崩溃。“哗啦啦——”门被打开,她抬起一角眼皮,发现是太子妃,顿时将自己缩得更紧,脸也赶紧撇开,不敢与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