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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她从来没有刻意遮掩过自己的眼神,坦率爽快,眼中的情意藏不住。少年皱了皱眉,好像没有要理她的意思,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转身之际衣袂飘飘。顾六小姐莽撞冲上去,丝毫不克制自己,直接拽住他的胳膊,蹙着眉头,又种责备的神情,她的语气不比之前,微抬下巴不可一世,“你还没有回答我。”少年敛眸,眼神骤然冷下去,重重扬起被她抓住的右手,猛然将她挥开,吐字冰冷,“滚开。”顾六小姐被他推倒在地,雪地里刺骨的冰碴穿透单薄的衣裙,她支撑在地的手掌也被磨红了。顾六小姐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一时间竟然愣住了,她回过神来,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胸口起伏剧烈,气的不轻。她何曾被这样羞辱过?少年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恶心的下等人,他怀中的猫儿不安的动了动,呜喵两声。少年轻柔抚摸她,直到猫儿不再低声叫唤才收手。他抬眸,“嘘,不要吵到她。”心高气傲的顾六小姐被他这句话还有之前的眼神气的半死,她自小就会看人眼色。少年看她的眼神中就是□□裸的恶心厌恶,还有轻视。她的怒火无由来,总觉得自己被他一个眼神狠狠羞辱了一番。好想她是那个眼巴巴凑上去犯/贱的人。顾六小姐平息后,余光瞥见窗前的轮椅,加上这院子又偏又冷,心中有了猜测。她遇见了十之八/九是侯府里没什么存在感的世子爷,那个残疾瘸腿,一个短命鬼。不对,一个好看点的短命鬼而已,凭什么看不起她呢?凭什么就能用如此轻慢的眼神看她?凭什么将她推到在地?顾六小姐冷笑,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了,活不过二十的废世子,瘸了腿的短命鬼。”少年罔若未闻,表情冷淡,只当没听见她这番羞辱的话。顾六小姐是那种典型的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人,任何尖酸刻薄的话都能说得出口。只要能让他不痛快,能让他打破他清隽平淡的面具,她都敢说。“怎么不敢回话了?难怪都说你是个废物了,前院欢声笑语热热闹闹,你呢?只能缩在这个破院子里,和一只畜生报团取暖。”少年的目光总算有波动,轻抬眼眸,定定盯着她的脸看。顾六小姐的表情生动起来,戳到他的痛处反而激励了她继续往下说,“凭你也配用那种眼神看我?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小姐主动和你说话是你的荣幸才对。”少年忽然间抬起手,掐住她的脖子,“再不滚我就杀了你。”她脖子纤细,很容易就能掐断。少年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似乎是真的要把她掐死,在她喘不过气的前一秒,松开了手。顾六小姐捂着胸口,眼角沁着水珠,她抬袖擦了擦眼眶里的水光,是绝不可能在他面前表现柔弱的那方面。她恨恨道:“你等着,我要你好看!”钟砚理都没理她,多施舍一两个字都不肯。顾六小姐把这当做生平的奇耻大辱,一口气卡在胸口死活咽不下去,哪怕被甩开过一次,也勇敢冲上去拽他第二次。这回连少年的衣角都被碰到,就又被一掌拍了出去。顾盼趴在地上,眼睛红的滴血,瞪着他,气急下连说三声“好”。她咬牙道:“我不会放过你。”然后咽下喉咙那口血,慢慢爬起来,跑出院子后,顾六小姐满腔的怒火越烧越旺,恨不得找个无人的地方尖叫。少年淡漠轻蔑的眼神刻在她的记忆中,挥之不去。啊啊啊啊!凭什么?!!!为什么!!!?所以后来顾六小姐毫不犹豫将钟砚拽下了水,拿自己的清白相逼,明知道他不喜欢她,也得逼他娶了自己。不过是为出一口气。他越看不起她,她偏就要他甩不开她。顾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联想到里的这段情节,看书时,偶尔她觉得原主是爱过钟砚的,但是她的所作所为又不像是爱过的样子,捉摸不透。顾盼清醒了一小会儿,又开始犯困。马车摇摇晃晃,想不困都难。钟砚给她倒了杯凉茶,“喝口茶醒醒酒。”顾盼当没听见,她现在是个醉鬼,听不懂人话才是正常的。钟砚懒得和她废话,用两根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端起茶杯往她嘴里灌了杯凉茶,看她全都咽下去才停手。茶水苦涩,顾盼吐舌,呸了两声。“好苦。”声音软软糯糯的。人也比平时要腻歪些。钟砚又用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顾盼忽然攥住他的手腕,看着他的眼睛呆呆的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满春楼的?”钟砚面色一顿,“听人说的。”顾盼不依不饶抓着他的手,“谁告诉你的呀?”钟砚没有回答,反问道:“满春楼好玩吗?”顾盼竟然真的认真的想了想,似乎觉得他问了个很有趣的问题,她说:“还行吧。”钟砚将毛巾收起来,状似无意的套话,“哪里还行?”顾盼眯着眼睛像个慵懒的小猫儿,“有几个小倌模样很不错,跳舞的小姑娘身材也很好,我都喜欢。”钟砚的手指轻搭在她的肩头,替她整理好衣裳,边问:“都喜欢?”顾盼理所当然享受着他的伺候,很天真的认为钟砚并没有生气,要不然此刻也不会如此温柔。她说:“是啊,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呢?”顾盼忽然坐正身体,手指作祟,在钟砚脸上摸来摸去,嘴角弯了弯,“不过,他们都没有你好看。”她发自内心的开口,“阿砚,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子。”钟砚嗯了声,没将她醉后说的话当真。她这张嘴说的话从来做不得数,真真假假,就连他都分不清。回去之后,钟砚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叫她将身上这套男装脱下来。顾盼还不肯,缩在床头,揪紧自己的衣裳,无理取闹起来令人啼笑皆非,“我不要,这衣服好看。”钟砚站在她面前,“脱了。”顾盼摇头,还是不肯。“是要我帮你?”他的嗓音沙哑低沉,尾音轻挑,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她问:“难道这身你觉得不好看吗?”钟砚如实答:“不好看。”顾盼听完垂头丧气,等到钟砚亲自动手给她宽衣解带也没怎么挣扎,乖乖的松手任他为所欲为。少女咬着下唇,脸上闷出红晕,耳朵尖尖也红红的。钟砚从容不迫将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