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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二公子抢了去。“拿我来说,要不是二公子将我接进慕府,我这条命早就没了。”周觅海说:“我家就住在江州杏花巷,我还是远近闻名的酒馆西施。可是,被江州恶霸给相中了,他害死了我爹娘,还想将我抢去做妾。他糟蹋过好多姑娘,被逼死在他家,更无处申冤了。我当然不从,他在大街上把我扇了几掌。是二公子救下了我。后来,我上县衙告状,得罪了恶霸一家。我待在这里也遭罪,就跟着二公子回了慕府。”说完这一段,周觅海又浮出了笑意:“二公子长得玉树临风,对我又有救命之恩,说没有心动过,那是假的。”说话间,又盛满了一壶酒。徐阿蛮盖上了壶盖。“我也不知道,我和二公子的事将来能不能成。要成了,又能不能成一辈子。虽然他说,以后就我一个了,但他……”“我明白。”周觅海经历过慕锦,当然知晓女儿家的心思。“二公子尤其喜爱收留命苦的姑娘,你担心他将来见异思迁。但二公子从来没有给过我们承诺,他只是给我们一个安定的生活。我想,二公子的那一声承诺,不是对谁都讲得出口的。”徐阿蛮:“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没觉得他有多好。”周觅海:“他不爱我们,但别的该关照的,也都关照了。在慕府时,觉得他喜怒无常,经常吓得我们胆战心惊,但我后来想了想,二公子很少真正伤害我们。十五是青楼女子,在青楼差点被恩客鞭打至死,她求二公子救命,外边的男人都讥笑二公子,说满大街是他的连襟。十五何尝不难过,但二公子也没理会风言风语,给十五赎了身。后来二公子动怒,是因为十五给二公子下套。”徐阿蛮叹声:“我遭罪,也是因为犯了他的大忌。”周觅海:“二公子不是真正的大好人,做善事,讲好话,大约是不能了。但他也不是大恶人,像江州恶霸那样,逼良为娼的事,二公子也不会做。”“你这么一说,我想明白了。”李琢石对慕锦不大了解,曾经的花苑姑娘,才真正点醒了徐阿蛮。周觅海:“我进府的时候,二公子说过,只要我的心没有变坏,他就保我后半生吃穿不愁。我想,二公子招进来的姑娘,一定都不是坏心肠的。”“这几壶酒啊。”周觅海盖上了酒坛子口:“祝你和二公子百年好合。”——宫中一切井然有序。新帝日理万机,日子和从前没有什么不一样。要说不同的,就是他成了皇帝反而独自入眠。但这是因为女子不可夜宿龙床,而非因为李琢石的离开。至于萧展睡梦中有没有呼唤谁的名字,只有清流知道。清流从不作声。萧展也不询问。真的,日子和从前没有什么不一样。最多就是天灰了,云薄了,风也淡了。宫檐外一片秋意。秋意,免不了萧瑟。一片毒已经解了。明明登基没有多久,萧展的太子时期,似乎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他极少想起李琢石。除了朱文栋偶尔回报:“皇上,没有找到皇妃。”“嗯。”萧展大多只是应一声,低头翻奏折。连带的,他忙得没时间回想和慕锦的恩怨。朱文栋偶尔回报:“皇上,没有慕锦的踪影。”“嗯。”萧展不觉得失落,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一个穷途末路的人,还能造反翻天不成。萧展年少的梦就是天子之位,心愿达成了,想象中的欣喜若狂没有发生。或是因为,他早知自己一定称帝为王,于是十分平淡。寻常日子罢了。有一日,萧展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问,皇妃何时才能过来请安,是病得不行了?还是借故推脱宫中礼仪。这时,萧展才像想起了李琢石,笑:“太后,琢石缠绵病榻。朕也有些时日没见到了,待朕今晚前去探望。”皇太后心中盼着,李琢石最好一辈子都在病榻上过了。请不请安是其次的,她只是不想李琢石好过而已。萧展走了。皇太后招来清流,问:“皇上可曾仔细翻阅送去的姑娘画像?”“回太后。”清流恭敬地回答:“皇上说,待登基大典结束再做商议。”这像是萧展的妥协。于是,皇太后欣慰一笑:“皇上既是有意,哀家就放心了。”这天晚上,萧展真的去了李琢石的寝宫。冷冷清清的一座宫殿。在东宫时,给她安排的那间房比这里更加温暖。萧展忽然问:“清流,皇妃生病有多久了?”清流答:“回皇上,皇妃是在先皇出殡那日抱恙休息。”萧展看着紧闭的房门:“是,睡得不起了,才没有出来迎接朕。”他推开了门,里面空空荡荡。他看着垂下的床幔:“让她继续歇息吧。”“是。”清流回了一声。萧展转身走下台阶,又回望了一眼。他记得,在熟悉的场景里,她曾问他:“太子殿下,昨晚一直喃喃细语,可是做了什么梦?”然而,萧展毫无印象。哪怕她说他念到谁的名字,他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梦见过谁。就是从那时起,他觉得李琢石的小问题越来越多。他不耐烦女儿家的小心思。他不喜欢豪迈的女子,同时也不喜欢细腻的女子。她似乎一下子同时拥有了两种个性,皆是他不喜的。萧展收回了视线,走出了殿外。出了几步,他说:“给皇妃安排几个宫女和太监。没人陪她说话,这里太冷清了。”“是。”清流听令,没有多嘴。前几日,朱文栋直来直去地问:“皇妃不是逃走了?怎么是生病了?”因这一句话,皇上对其避而不见。清流看在眼中,关于皇妃的一切,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离宫也好,抱恙也罢。总而言之,皇上见不到人。几天以后,朱文栋有急事禀报。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萧展才允了。“皇上,臣知罪。”朱文栋见到新帝,立即跪下。萧展瞥他一眼:“平身。”“谢皇上。”朱文栋起身,却也像清流一样,躬了半截身子。“什么事?”萧展这几日不想见朱文栋。自从皇上出殡那日开始。朱文栋就没有给萧展带来一个好消息,一个都没有。萧展懒得见。朱文栋说:“皇上,有慕锦的消息了。”萧展抬眸。比起听到慕锦的行踪,他更想听另一个。但哪里也不见她。“他在哪儿?”朱文栋:“据西埠关城军回报,慕锦入了西埠关。”“西埠关是甄皇后的家乡,他去那里也不稀奇。”朱文栋低了头,眉头紧皱。他以为,皇上会在意慕锦的去向,可听这平淡的口气,像是对慕锦失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