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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屋里等着。”这话的意思便显而易懂了。有人假借陆九霄的名义,让她在屋里候着,她能不去吗?这句话,不知是哪一个字取悦了陆世子的心意,陆九霄忽然搁下折扇,朝她道:“过来。”沈时葶一顿,老老实实朝他走去。至他面前,陆九霄才看清,她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周圈泛着淡淡的红,眼泪没掉一滴,却比哭着还惹人怜惜。且这种可人怜,还不是能装出来的那种。陆九霄眼眸微阖,忽然道:“你这张脸,是怎么生的?”生得一副祸水的模样。瞧着就坏事。闻言,沈时葶不知如何接话才好,干脆咬了咬唇,不言不语地看他。可偏偏,此般姿态最是撩人。陆九霄抬,捏住她耳下那颗轻轻晃动的玛瑙珠子,指甲时不时刮过挂着耳坠的嫩rou,她头皮都是麻的。陆九霄的眼神没有焦点,他就这么一下一下摩挲着那颗珠子,似在思忖着什么……直至耳边一声微弱的惊呼,他才回过神来。小姑娘轻轻抽了一口气,似水的眉目微蹙,“疼……”他垂头一看,是他无意扯了耳坠,那只白净的耳朵上,细小的耳洞里渗出一滴血。红得与他指腹那颗红玛瑙一样,触目惊心。沉吟片刻,终是缓缓开口。“你知不知道。”陆九霄口吻漫漫,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道:“京都乃天子脚下,戒备森严。没有户籍,你连城门都出不去。何况你的卖身契,还在老鸨里,贱籍私逃,花想搂的规矩,可以棍刑处死。”话落,他如愿以偿地在她眼看到慌张失措,瞳孔似都瞪大一圈。“这条巷子,从巷子口到巷子尾,每隔百米便有人守着,专是捉你这种自不量力的人。”陆九霄继续扎心道。沈时葶彻彻底底僵住了。作者有话要说:来了。久等久等。感谢在2020-08-121:25:6~2020-09-0121:5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榴弹的小天使:ren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妍妍2个;喜欢貌美娇娇的女主、谢之瑶、ren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正答12瓶;数学再爱我一次10瓶;小熊q软糖、昵昵昵好2瓶;ara、草莓酱、ay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6章风月事陆九霄这番话,无异于将她那点小心思探得明明白白。沈时葶的脑子发懵,从最初惊于他是如何知晓,到最后怔怔地攥着拳头,那精致的小脑袋似真在思量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她生于锦州,长于锦州,走过最远的路,不过是从镇上到县上,哪里知晓京都的城门,并非是两只脚便能走出去的。陆九霄一句棍刑处死,更是给她当头一棒。男人好整以暇地垂眸看着她,似是能透过那双惨兮兮的眸子,瞧见她肠子里头的弯弯绕绕。“你过来。”他起身走至窗边,抬便将花窗推开。沈时葶咬唇跟上,顺着男人的视线往外瞧,就见四通八达的巷子里,几个人高马大壮汉掌灯四处徘徊,似是因过于清闲,甚至还置了张堵桌在街角。此般严防死守,是不可能有人能逃得了的。倏然间,她仿佛被人一掌拍进了暗无天日的死胡同里,连一丝光亮都瞧不见。眼下那点子泛红,好似更深了些。沈时葶攥了攥心,指甲陷入rou里的刺痛感让她找回一丝理智。小姑娘仰头看向倚在窗边的男人,红着眼问:“陆世子,要我作甚?”她知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何况是陆九霄这样的京都权贵。他今夜废了一番口舌,总不至于是闲着拿她取乐的。望进那双春光潋滟的眸子,男人眼睑微微一弯。她这样聪明,倒让他省心得很。陆九霄道:“我呢,缺个会瞧病话又少的大夫。若是偶有身子不适,会遣人来接你去玺园稍作诊治,至于对外如何言说,沈姑娘伶俐,自是能应付过去,对吗?”话落,沈时葶却是愣了一瞬。她如何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桩差事。沈时葶强装镇定地对上陆九霄的灼灼目光,轻声问道:“那世子,能予我什么?”瞧她这副怕得要死还强撑着与他讨价还价的娇俏模样,陆九霄觉得实在好笑。他道:"我保证,至少在此处,没人能碰你一下。"可以说,陆九霄给的筹码很是诱人。她费尽心思,又是偷他的折扇,又是求他的平安扣,不都是为了在这吃人的花楼自保么?但人心都是贪婪的,她亦不例外。沈时葶垂下头去,小扇子似的眼睫一眨一眨,那番犹豫的姿态,陆九霄只需一眼便将她看得透透的。他微微眯眼道:“别想讨价还价,若是不应,这买卖不做也罢。”说罢,他便是一副要走的意思。闻言,沈时葶哪还敢拿乔,忙脚乱地拽住男人的一角衣袖,口吻有些着急:“我应。”“我应。”生怕陆九霄反悔,她还重重点了两下脑袋。男人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角,晃晃臂道:“撒。”小姑娘眼眸睁大望着他,不知他这是反悔了还是成交了,一时也不敢贸然松。陆九霄斜眼睨她,“应就应了,把松开。”沈时葶窘迫地红了脸,这才慢吞吞松了那十根指头。不知是哪条巷子搭起了戏台子,“噹”地一声锣鼓响,传来一阵“咿呀咿呀”的京腔戏曲儿声。对面的迎安大道也热闹起来,吆喝声、叫卖声,被徐徐夜风吹散,只剩一阵阵喧哗之音,没入深夜。“脚还能走吗?”陆九霄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拿眼觑她。不说还没感觉,他这一提起,沈时葶只觉脚踝钻心的疼。应是伤着骨头了。她点点头,忍着疼道:“能走。”“备水。”他垂眸望着她,如是道。陆九霄的长相,大多依托了他那双如星似月的眸子。不似寻常男子那样狭长,反而极大极亮,眼尾又微微上挑,稍稍含带着笑意,便是成倍的风流戏谑溢出。但凡他有这个意思,旁人是很难领悟不出的。沈时葶不是傻子,亦不是瞎子。她僵着脖子颔首,一瘸一拐地叫了丫鬟进来。----------听着湢室的涓涓流水,陆九霄斜靠在床尾处,上的扇子一开一合,一合一开,无至极。他望着被风吹得左右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