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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能说的我早就都说了,伊西姆,□□扎尔两族早就衰落,全靠着依附图尔盖才勉强维持,伊西姆族的族长一年前将自己的女儿献给了干查汗做妃子,很受他的宠信,也是在这个女人的挑唆下,干查汗才痛下杀手,把自己的大儿子和四儿子一起毒死,只有最小的六儿子侥幸逃得一命,但也病得厉害,恐怕现在已经被折磨死了。”“而巴尔/喀/什的酋长塔尔汗是干查汗的表弟,全靠着他推举才得到了酋长的位置,还娶了干查汗的孙女,对他唯命是从,是出了名的一条好狗。干查汗敢无视几个儿子的母族随意乱来,一大半都是有这个表弟兼孙女婿的功劳。”王微听得一阵无语,这什么亲戚关系,让自己的表弟娶了自己的孙女……“另外干查汗手下还有两个得力的干将,一个叫猛哥,从小被他收养,虽然脑子不好使,可打仗异常勇悍不怕死,而另一个叫海德尔,是他的三女婿,不知为何深受干查汗的信赖,连亲儿子都比不上。此人诡计多端,这些年干查汗干的坏事后面一大半都是他在出主意。我听说他好像对汉学很感兴趣,私下学了不少中原一带的文化,只是不知真假。”“哦,这个猛哥我倒是听说过,好像天生力大无穷,九岁的时候就赤手空拳打死过猛虎,惯用的兵器是一把开山巨斧,据说有数百斤之重。战场上只要轻轻沾上就立刻皮开rou绽,粉身碎骨。如果是真的,那确实是一员猛将。”王微很感兴趣的道。不料呼林哈尔听了这话,面露不屑,似有轻蔑之色。王微心中好奇,便开口询问,呼林哈尔冷哼一声道:“只不过是一头空有蛮力的蠢猪而已,此人生性卑劣,除了有个人样,与野兽无异。如果有一天再让他撞见我,我绝对不会饶了他的性命。”呼林哈尔平常都显得特别淡定,哪怕连当初那么狼狈站都站不稳被当成俘虏抓起来都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这还是头一回显得这般愤慨,很难让人不去怀疑他跟这个猛哥有私仇。王微只怕他仇恨还不够深,见状心中大喜,可脸上却不露丝毫,点头道:“即使如此,假如真的有这么一天,我绝对不会出手干涉,让你自己凭本事报仇。”呼林哈尔深呼吸了几下,克制住了内心的感情,躬身弯腰道:“多谢殿下的恩典。”东拉西扯了半天,王微其实并不是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毫不知情,一些基本的情况她还是知道的,只是肯定没有呼林哈尔了解的那么清楚。她觉得气氛营造得差不多了,便故作烦恼的叹息了一声。“不过,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只怕是千难万难呀。”她还在整理语言想着怎么开头,呼林哈尔却忽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殿下可是在为开春后极有可能立刻打响的大会战而担忧?”他若无其事的一句话,却惊得王微差点跳了起来,反射性的按住了腰间的佩刀。不是她城府太浅胆子小,而是王微生怕自己外强中干被发现,所以表现得特别有自信,任何场合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等着开春就要涉水过河去歼灭敌军的样子。而且她为了振作军心士气,让手下的士兵们相信她早就准备万全,费了天大的力气,源源不断的从后方运送大量的粮草补给以及各种军械盔甲,显得兵强马壮,资源丰富。而现在全军都困在这个营地里天天好吃好喝,还有碳火取暖,那都是王微打肿脸充胖子贴着钱的结果,基本上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消耗她来之不易的军费,烧银子烧得她都快哭了,还要装出若无其事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模样。所以后面的大战即便是打赢了,若是不能搜刮一波回本,那也是个汉尼拔般的惨胜,王微估计打完起码要吃两年的土才能补上亏空。这些事情她都隐瞒得极为机密,连候信白煜都不知道,还真当她已经决胜千里之外了。只有在后方负责总调度的梅儿知道,还有王雁也知道了一小半,毕竟很多事情都是他亲手处理安排的。整个军队都被蒙在鼓里,摩拳擦掌,士气高涨,觉得此战毫无难度必胜。现在呼林哈尔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王微顿时毛骨悚然,差点想杀人灭口。不过今非昔比,她到底还是维持住了镇定,没有显露惊容,反而露出一丝似乎感到很滑稽的微笑。考虑到这种时刻说什么都很像是在欲盖弥彰,她索性一言不发,企图用精湛的演技让呼林哈尔自我怀疑。可呼林哈尔显然没有被她蒙混过去,却也没有继续深究,若无其事的换了个话题:“殿下想让我做什么,只管下命令就是,刀山火海,无有不从。”他的表情仿佛在说,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他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王微藏在案桌下的手慢慢的从刀柄上移开,呼林哈尔若是心怀歹意,早就到处去散布谣言,又怎么会当着她的面说这样的话。试探?不,他没那么傻。那就是在暗示,暗示他比王微以为的还有用,能轻易看穿别人不知道的真相。果然啊,这个男人远远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正直。不过也不奇怪,这种乱世,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不会满足于一辈子碌碌无为。况且呼林哈尔貌似还背负着家人亲族被害的血海深仇。“看来这次我真的运气不错,终于抽到一张智力谋略过90的卡了,不过代价是野心略高,忠诚……不好说。”王微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想。呼林哈尔能看穿她掩盖的假象,一方面大概是因为他本就是对方那边的人,对他们的实力有清楚的了解,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盲目乐观,被一路走来的顺风顺水麻痹了头脑。而另一方面,王微不禁怀疑,他真的只是个无关紧要被放逐的护卫队长吗?毕竟连祝成山都没看穿王微耍的花枪呢。不过,原本她就打算要和呼林哈尔交一下底,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王微把两只手都摆到了案桌上,十字交叉,托着自己的下巴,以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说道。呼林哈尔再怎么聪明机智,他的汉语水平还不足以能理解诗句,茫然的摇了摇头。王微有点意兴阑珊,她那点文学水平在这个时代和大多数同阶级的人相比,基本就是个文盲,曾经不止一次的被王大公子嘲笑,说她不学无术,小时候念书的时候一定都在偷懒。至于那一手毛笔字,王微自觉写得还可以,也被王大公子批判得一文不名,说毫无神采,空有其形,拙劣得还不如他三岁的侄子。可是矮子群里拔高个儿,跟这些真文盲混在一起,她都顿时变成文化人了。本想装个比,对方听不懂,她只好转变成大白话:“既然你已经猜出来,我也不再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