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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猜测,说今年可能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来了,否则的话不会严阵以待成这个样子的。不信?那要怎么解释前几天那大批大批涌来的、满嘴港话的人们?——事实也的确和他们猜测的差不了多少。在得知十数年一度的大比今年终于要在泰山重开的时候,香港那边的风水师们就坐不住了。讲道理,虽然范玉是个只会瞄着钱的年轻人,别人要是打算用良心这个词来骂人的时候都说“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放在范玉的身上,这句话连说都不用说了,反正这家伙的良心早就掉进了钱眼里,拉都拉不住的那种。但是一码归一码,他再怎么轻狂、再怎么坏心眼、再怎么道德败坏,也不得不说,他是港内年轻一辈的风水师的翘楚。老天给他吃这碗饭的天分,那就是给了,别人再怎么拍马、再怎么皓首穷经也跟不上好吃懒做的他的灵光一现。这样的一位天赋异禀的年轻人,来了大陆一趟便死于非命。饶是除去所有的玄学角度的考量,他的家人们自然也不可能善罢甘休,白发人送黑发人总归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之一,就算被送走的这个黑发人是个无与伦比的混账玩意儿,也还是会让与他血脉相连的家人倍感痛心。就算萧家出面,说这件事与别人无关,要算账的话冲着他们来就行,可是谁不知道萧家再怎么势大,也跟这些事情扯不上半点关系?而这话一出来,倒是更能坐实另外一个猜想了:萧景云这是在保护着什么人,这个人就是导致范玉命丧异乡的罪魁祸首。在费尽千辛万苦之后,他们依然没能打听出叶楠的名字来、连她的长相都没能弄清,却把这姑娘的行程给打听了个一清二楚。在得知她将要前往即将在泰山举办的大比之后,港内有头有脸的风水师们全都一改往日“超看不起你们大陆人”的心态,一股脑儿地往泰山涌了过去。叶楠刚在萧家名下的酒店落脚没多久,就听见了从大厅传来的高声喧哗。说来也奇怪,这种地方的隔音不该这么差的,她又住在高层,按理来说,应该什么都听不见;就算下面闹翻了天,能够传到她耳边的,不过只是一点细碎的、微末的声音罢了,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就好像有人扯着嗓子在她耳边尖叫撒泼一样:“她在哪里?!”“我的儿子大老远地来你们大陆一趟,就这么没了?!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揭过去!”“你们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大家就在这里撕破脸算了!”叶楠还在收拾东西的陡然一顿。侧耳细细听了片刻之后,她便微笑了起来:“原来是冲着我来的,我说怎么都隔了这么远我还能听得见。”九尾狐和罗罗鸟来到现世这么久之后,别的本事没学会,带头冲锋吃瓜的本事倒是学了个一等一。乍闻此言,便争先恐后地从山海古卷里探出了头,生怕要是自己的动作慢了一步,就再也看不到好戏了。罗罗鸟率先开口道:“阿楠阿楠,你要不要去教训一下这家伙?”“想什么呢。”叶楠失笑,不轻不重地在这俩家伙的头上依次敲了下,把两个毛绒绒的脑袋塞回了山海古卷里:“他们何德何能,我怎么能这么给他们脸面?”这话听起来委实有些过于傲慢了,但是更气人的是,叶楠说的是真的。如果这还是百年前的世界的话,这帮人连挨到叶家大门的会都不配拥有,更别提这么闹哄哄地把这些破事儿闹到堂堂叶家家主的面前了。所以说,平日里看到的那些什么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剧情,十有**都是大家在枯燥的日常用来调剂自己精神世界的妄想,都是做不得真的意yin产物:他们连接触到顶层的会都没有,又从何说起这后续会产生的一系列发展?蝼蚁跳得再怎么高,只要轻轻一口气吹过去,还能有什么剩下呢?“但是他们也太吵了……”九尾狐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在公共场合吵成这个样子,一点公德心都没有,要是到了晚上他们还这么吵的话,我们还要不要休息了?就算我们可以躲进山海古卷里听不见,那前来参赛的别人也会受到影响的。”“要是人人都受到影响了,个个都没精打采的,肯定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那大比还怎么进行?”叶楠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没错,便起身道:“那我去看看好了。”——九尾狐和罗罗鸟对视了一眼,趾高气扬地高举着自己的九条大尾巴,晃着毛绒绒的屁股出去了。它是山海古卷里和人类的接触最多的家伙,也是和叶楠相处最久的大妖,自然对叶楠、甚至对大部分正道人士的性子都很是了解:遇到这种事情的话,玄道人其实并不会在意自己有没有被冒犯,虚名不过身外物;比起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来,他们更关心的是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整体大局。这不,之前还说着“他们何德何能”的叶楠,不也是在听到九尾狐说“有可能影响到大比”之后,前去处理这件事了么?罗罗鸟和九尾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扑扇了下翅膀,承认道:“你厉害。”“我就是见不得阿楠受委屈。”九尾狐磨了磨爪子,锋锐得能够吹毛短发的爪子上闪过一道雪亮的寒光,冷笑道:“你要是找不到个合适的理由把她给请出去,她永远只会给别人出头,只会给别人打抱不平,从来都不管自己的事情。也正因为她一直都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事情,所以才会给那帮风水师们‘这姑娘好欺负’的错觉。”“阿楠能忍,我不能忍。只要阿楠让那帮家伙们在我面前露个脸,我保准给阿楠好好出气。”“凭什么只能让她去保护别人?我们也可以保护她的!”叶楠那边刚一下楼,眼尖的范家人就立刻看到了这个与周围的喧哗和热闹都格格不入的姑娘。自从第一个人看到她、随即立刻沉默了下来之后,刹然而至的沉默便从这个人开始,化无形为有形,像是投石入水一般,将一圈圈沉默的波纹扩散了出去。连半分钟的时间都不到,刚刚还在吵得像个菜市场一样的大厅里,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她只是站在那里,就会带来一股让人莫名浑身一凛的气息,人人都在注视着她,没有人敢在她开口之前先说半句话出来。叶楠垂下眼睛,将大厅内的每个人都扫过一遍之后,才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冤有头债有主,诸位要是一心要与我算账的话,直接来找我便是,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地扰民?不厚道呀。”正主一出来,刚刚还在嚷得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