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崤不知道,他怎么笑什么动作,就算有些过界,她都不会想什么其他乱七八糟。反正界限在那里。但是这会儿他知道了,她就忍不住开始多想。他用额蹭她手,抬脸笑时那股温柔宠溺……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敏感,日光下她觉得他墨眸泛着细碎的亮色漩涡,就像是火上喷发出的岩浆,缓慢流淌像水,却藏着让人胆颤的热度。阮沁阳摇了摇头,吐了口气,她这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才想着阮晋崤把她当亲妹子,等到阮晋崤当上皇帝,她“仗势欺人”的好日子就来了。现在又猜度他是不是对她有特殊想法。怎么可能有什么特殊想法,要是真是有在寺庙那儿,他又怎么会那么生气僧人说他们不是兄妹。“兄妹之间当然是该像姑娘与大爷这般相处。”阮沁阳正想着,海棠开口回答她的问题,“奴婢没见过几家兄妹,但姑娘和大爷的感情是最好的。”“我不是问你这个……”阮沁阳说到一半,瞅见海棠单纯的表情,在她眼里她跟阮晋崤的关系就是模范兄妹范本,值得所有人学习,没半点不对的地方。“算了,你去叫厨房备消暑的果水,等会接砚哥儿的时候带过去。”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她阔别已久的“书本梦”又回来了。一开始就直接进入主题,她睁眼就是软榻之上,浑身如同被车碾过,脸上湿哒哒的还有未干的泪痕。身体一如既往不受她控制,但是思维清晰,略微受身体主人情绪影响。“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听到门口的响声,身体如同惊弓之鸟,不断的重复道歉,感知到身体主人宛如见到鬼的恐惧,阮沁阳在她体内默默缩起。又来了。对她只会笑如春风的阮晋崤,此时目光充满戾气,看着她如同再看什么厌恶至极的东西。嫌她吵闹,直接暴力堵住了她的嘴。阮沁阳其实无法把眼前这个人跟现实中的她的大哥混在一起,他们就像是两个人,但是疼她又是真的疼在她的身上。她本来以为这次又是什么床榻上的事,没想到阮晋崤给了她一个干脆,直接把她杀了。尖锐的匕首划过脖颈,浓稠的鲜血不断流出,阮晋崤看着伤口不再溢血,她已经死的不能再死,才冷眼转身离开。阮沁阳从梦里惊醒大喘了无数口气,摸着自己的脖子从左边摸到右边,又从右边摸到左边。倒是把冷汗全部擦干净了,手上一手的湿意,又冰又粘,像是冷透的血。阮沁阳打了个寒颤,觉得她这金手指对阮晋崤的恶意真大,她都快忘记之前梦到的那些事情,现在又来了一场让她回忆起来。就好像不想要叫她跟阮晋崤兄妹情深,要她恨他似的。“姑娘可是做噩梦了?”今天是青葵值夜,听到动静连忙从耳房跑出来,倒了杯热水递到了阮沁阳的手上。抱着热水,阮沁阳呼了一口气,声音略哑:“没事,你回去睡。”青葵听着阮沁阳的声音不对,哪放心回去睡觉,非要守着她,阮沁阳没法,只有躺回去继续睡觉,本以为睡不着,没想到躺下闭眼没一会就困了。这一觉无梦到天亮。二日醒来,阮沁阳坐在膳厅,瞧见阮晋崤:“都怪大哥,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叫我做了个噩梦。”她这回被梦影响的不厉害,虽然还会忍不住摸摸脖子,但不像是之前光是提到阮晋崤,她就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阮晋崤原本在给meimei盛桂花香米粥,闻言眉头轻拢:“什么梦?头疼吗?哪儿觉得不舒服?”砚哥儿本来听着二姐的话,也想着问候,但是嘴巴张开,大哥就把他想说的话全说光了。愣了下,只有补了句:“二姐梦到大哥什么了?”被一大一小盯着,阮沁阳遵循先来后到的原则,先回答了阮晋崤:“噩梦,头不疼,就觉得脖子不舒服。”纤细的脖颈,白腻的连汗毛都成了透明的颜色,不过阮晋崤细看,就看到隐隐快消散的红痕,忍不住抬手覆了上去。触感柔滑,阮晋崤虽然不知道meimei梦到了什么,却轻声抱歉:“哥哥的错,弄疼沁阳了……”桑娥本是低着头伺候,听到阮晋崤略哑低缓的声音,忍不住抬头瞟了眼。今天两个大主子穿得都是翠青色的衣裳,布料出自同一批布,手工出自同几位绣娘。衣服相合如双生,两人看着却不像是双生兄妹,而像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弄疼……桑娥忍不住浮想翩翩。阮沁阳也没想到阮晋崤会那么直接的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不过感受到他手上的热度,梦里的那个“他”对她的影响,仿佛就慢慢消散了。他们不是一个人。阮沁阳拉开阮晋崤的手,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至于阮晋崤的用词,阮沁阳选择性忽略,她梦里面的确是挺疼。“因为大哥说我们不是亲兄妹,所以我就做了一个相关的梦,梦到我因为嫉妒大哥喜欢的人,带着砚哥儿把那人杀了,然后大哥气恼亲手把我们给杀了。”砚哥儿开始还在听,后面就用“我二姐怎么那么任性”的眼神看着阮沁阳:“二姐这个噩梦无根无据,没有一点是有可能的事情,别说醒来就该忘了不害怕。”说完,砚哥儿想着女孩子本就娇气,认真补充:“但还是该让厨房熬一碗安神茶,好生喝了。”阮沁阳见砚哥儿老成的样子,故意逗他:“砚哥儿的意思是,若是二姐想杀人,你只会在旁边看着,不会帮我埋尸?”砚哥儿摇头:“我会劝诫二姐不要杀人。”“那我非要杀呢?”阮沁阳收起了脸上笑意,精致妍丽的脸庞爬上了一丝冷意。海棠在旁忍不住多看了主子两眼,觉得此时的主子有些叫人害怕。“自是帮你。”听完阮沁阳梦境,微怔的阮晋崤,开口轻笑道。与此同时,砚哥儿摇头:“我不信二姐会因嫉妒害人性命,若是要杀人,也是有其他正当缘由,那人非死不可才动手。”砚哥儿没有因为二姐的表情跟大哥的话动摇,认真板着小脸:“若是那人非死不可我会帮二姐,但若是那人只是犯了小错,我觉得不至死,一定会拦着二姐,不叫二姐做往后会后悔的事。”阮沁阳满意一笑,面上如百花盛开,虽然她觉得砚哥儿跟梦中砚哥儿相距甚远,但没听他认真说过这些,她还是会觉得心中不安,现在知道他价值观正常,阮沁阳就放心了。夹了个小菇包放进砚哥儿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