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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鼻,同时又担心万一这些画将来惹出什么麻烦,长淮画院没准要搭进去,种种顾虑之下就没答应。最后宋欣怿退而求其次选择最普通的画工,并特地和他签了一份契约,两河轩全面买断这些画,钱银一次性付清,往后长淮画院不可未经过两河轩同意,复刻这些画另做他用。四百两对于普通画工来说不是小数目,虽然跟当初自己提的价格差了一半,但佟绘还是爽快地签了契。现在好了,两河轩这个手笔比他想象的要大太多,彻底冲击了他的认知,而官府非但没有吭声,还抓了几个要毁画的混混。满城的油布长画,功底算不得多高,画面也算不得细腻,但这种画本来就是要从远处看的。金陵的亭台楼阁,晨曦的树影,月色的街巷,冬雪的鹿鸣寺……全呈现在眼前,而这些也全跟长淮画院半点关系都没有,上面只有金陵环城长跑赛的日期以及两河轩三个狂狷大字。佟绘怄得吐血,现在任他说破嘴,别人也是将信将疑。偏偏他跟两河轩有约在前,又不能让画工们复画一份出来证明自己。陆学文时隔半个多月后再次进金陵,被城中的变化吓了一跳。回金陵家中的路上,他让车夫放慢速度,卷起车帘,一点一点地欣赏沿路的油布长画。除了佩服程馥的主意之外,也不得不好奇两河轩到底多有钱,这手笔一看就不小。然而,真实情况是,在宋欣怿不要脸皮的砍价手段下,画工费和材料费统共没超过一千两。“东家,两河轩今日开张,程小姐方才临时有事走了,让我给您回话,明日在两河轩碰面。”提前赶去送拜帖的小厮气喘吁吁在马车外边禀报。“知道了。”顾彦雅的消息并没有让程馥思考太久,她把书信放在小哥哥的桌上后,又出了门。先到小酒馆交代两位管事定制中秋礼盒,然后又回两河轩跟进长跑赛的各项事宜。“现在报名点已经增设到四个,有重复报名的情况,三位文书每天都要反复核对。”宋欣怿对吴缨道。“人手不够就请,你底下用得顺的也可以先提拔起来,这样便不必事事劳心。”反正以程馥对钱执着又不心疼钱的风格,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两河轩都要不断网罗人才。两人正讨论细节,程馥的马车就停在门口外。“怎么又回来了?”吴缨觉得她该好好休息,毕竟年纪还太小了。“有件事差点耽搁,走,上楼跟你们说。”程馥先一步踏上被擦得锃亮的楼梯。吴缨和宋欣怿面面相觑,也跟着上去。越是临近赛事,金陵城就会越热闹,程馥打算搞美食联盟,但具体是圈一块地方来做,还是直接跟商家们合作,她对金陵商业氛围远不及土生土长的吴缨和宋欣怿了解,所以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按照她的想法,圈一块地出来,鼓励商户们报名参加,到时候去摆摊子卖自家主打美食。而两河轩负责向游人出售代金券,事后商家凭收到的代金券找两河轩结算,两河轩按面额返七成的钱。这样商户能推广自己的美食,两河轩也能有一笔不菲的收益。但场地是一个问题。吴缨思衬了片刻,“我倒是觉得不应限于美食……”京城徐野打着呵欠从翰林院出来,就见广植站在不远处,抱着短棍等他。也是服了,怕他被各方势力下套,广植和他爹徐则隔三差五就亲自来接他回家。“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少年悄咪咪地松了松官服,嘴巴上抱怨。广植没吭声,只是冲不远处的一家酒楼抬了抬下巴。徐野顺着望去,就见有人鬼鬼祟祟在门口观察他,二楼坐着两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其中一人他认得,是七皇子的幕僚。“就该早点外放。”少年沉声道。虽然在异乡同样躲不过这些是是非非,但总好过京城,一举一动都被人琢磨,太烦了。“再忍半年,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广植揽着少年看似单薄的肩膀。“还是别,我爹离不开你。”徐则面临的风风雨雨远比他要多。广植扯了扯嘴角,“他?自生自灭吧。”徐野无奈地摇头,心道:手足之间的鸡毛蒜皮,并不比男女之间的省心。广植成天看不顺眼徐则,徐则也瞧不上他。徐野夹在中间,年纪小的时候总被两人拉锯,好不容易长大,有了自己在意的人,就没那个功夫管他们的闲碎事了。反正这俩也不是真闹矛盾,就是日子太无聊,又老光棍,没事找事而已。回到家,庞氏和田氏一如既往地隔着墙话里藏刀彼此不饶,大伯与堂兄妹们也一如既往地窝在自己屋子里。徐野搓搓快起茧的耳朵,同广植避瘟疫似的快速回到五房的地界上,进了徐则的书房。徐则合上卷宗,“金陵的人来消息说你家小丫头搞什么环城长跑赛,还挺热闹的。”“唉……”想去。每次聊到程馥,少年就唉声叹气。徐则没好气地笑了,“过来。”“没力气。”徐野摊在软塌上,目光呆滞,毫无精神。广植用手中的木棍戳戳他,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背朝着他们。“明年薛有志不能再留金陵了,他的位置现在可是相当抢手。你有个了不起的爹,给你要了个同知。”徐则手中拿着茶杯,语气轻轻的,像在说一件寻常小事。“!”徐野猛地坐起来。“不是不能给你争取知府之位,可你太年轻了,总有些人要说话,于你没什么好处。据我所知这个位置太子也早已定下……”说到这里徐则舒了口气,“不管你上头最终会是谁都不要紧,你就好好在金陵玩吧。”徐家有他一个在朝中当靶子就够了。哪天他累了,想退下了,徐野自然会接替他,并且做得比他更好。徐野鞋也不穿了,乖乖走到徐则身边,本以为他老爹最多也就是把他打发到临近的扬州,没想到竟是金陵。“对了,在外放之前,旁的什么人要与你接触,你通通推了,没事也别出门。”“皇上又要做什么?”他只是翰林院修撰,如果不刻意去了解,朝堂上的刀光剑雨不大容易传进耳朵里。“当月老。”“……”徐则扶额,“他今天着人罗列了王公大臣家中到婚龄子弟,要给公主、郡主们牵线。还特地关心你是否得偿所愿,若是没有,他就要把女儿嫁给你。”他没想到儿子名声都那样了,还这般招人惦记。他今天都忍不住问承启帝,这京城难道除了徐野就没别的高门子弟了么?“……”徐则没有告诉徐野的是,皇上有这个念头好一阵子了,宫里宫外的都想抢在皇上乱点鸳鸯谱之前把子女婚事定下。虽说宁家跟徐家彻底撕破脸,已经没有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