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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但不管怎么说,能碰到就好。其实抛去寒意外,触感与活人相差不大,软乎乎的。鬼婴并没有攻击她,只是哭声稍稍一顿,接着又再次嘶叫起来。南曲的心这才落了地,对张浩大喊道:“小哥哥,你跟在人家后面,我们先出去啊!”说完,她先将身上爬的几只鬼婴抓起来放到了地上,接着弯下腰,将前方的鬼婴稍稍扒向两旁,再趁着那一点空档快速往前迈步。张浩紧跟在她后面,如果来不及走过去,她就回头再来一次。鬼婴和张浩之间,是单方面触碰不到的状态。鬼婴也爬到了张浩身上去,可是他却无法碰到它们。不过即使这样,他也不能一脚踩进婴儿堆里去。哪怕双脚会毫无障碍地穿过它们,可对它们而言,这就是挑衅和冒犯,很容易触发死亡条件。好在张浩当时为了守着门不让人逃走而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而在蜡烛熄灭的时候,南曲就迅速打开手电赶到了他身边,所以二人现在的位置离门并不远。只是,短短几步的距离,在如今的状况下,也花了将近十分钟才顺利走到。南曲慢慢地将门往里拉开了一些足够让人挤出去的空间,侧身让张浩先出了门。就在她往外挤的时候,隐约听见王瑞生在后面大叫了几声,只是鬼婴的哭声太大,她已经听不见了。当走出那道门的一刻,房间里的声音一下子小了不少。那群鬼婴身上有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不是臭味,反而有点像中药似的。它也不算难闻,只是当这味道浓到了一定程度后,闻起来就让人十分恶心了。此时出了房间,闻到外面清新的味道,南曲脑子里萦绕着的那股闷闷的恶心感立刻散了大半,整个人都舒服多了。张浩道:“走吧,趁还没人来。”南曲跟着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房子。在王瑞生住的卧室另一边还有间关着门没亮灯的房间,之前夏荷说过,新娘的尸体被她和铁柱搬到了隔壁房间。——应该就是这间了。南曲迈步走过去,口中道:“来都来惹,看看再走鸭。”张浩:“……”好一个来都来了。南曲也没管他有没有跟上,快步走到那间房门口,伸手一推就打开了门。房间里隐约有点臭味。她站在门口吸了吸鼻子,才抬起左臂横在身前,借着手电光慢慢走进门去。随着深入,那股味道越发的明显了。她这才闻出来,那是rou类腐烂的臭味。这房间里能腐烂的东西……应该只有新娘了吧?想到这一点,她才开始有点怕了。一个人就这么进来了,她还真是胆肥。南曲轻轻咳嗽了一声,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见张浩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心里稍微放松了点,又继续往前走去。手电光只能照亮前方两三米的距离,她一时看不清房里的情况,只见前方有一张圆桌子,上面摆放着茶具,靠墙的地方还有矮榻和柜子什么的,显然也是做卧室用的。她绕过桌子,又往前走了一点,终于隐约看到了床的轮廓。再往前一步,床上那具模糊的人形,也渐渐出现在了视线之中。黑乎乎的人形轮廓躺在床上,乍一看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可是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却表明了那绝不是个活人。南曲停下了脚步,在身后传来的鬼婴嘶叫声下,脑补出了一些即将发生的恐怖景象。比如等到她再靠近一点,那浑身腐烂的新娘就忽然睁开眼睛死死地瞪着她。或者突然一下子坐起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再或者像僵尸一样给她来一口……明明还什么都没发生,这些脑补出来的东西就先把自己吓了一跳。尤其是后面还有那么多鬼婴凄厉诡异的配音。她感觉胳膊上已经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也开始直打鼓,心跳扑通扑通地加快了不少。她甚至能预料到,稍后可能会迎来一场亡命大逃杀。可是事到如今,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当然可以转身就走,可新娘身上也许就有着关键的线索。不想上也得上,硬着头皮上。南曲咬着下嘴唇,站在那里默默地给自己鼓着劲,才刚准备迈步,就听张浩在旁边问了句:“怎么,不敢过去了?”南曲斜睨他一眼,抬脚便往前走。两步之后,手电光就照到了那具尸体上。尸体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丝制衣服,头发也被梳理得很好,只是脸上还画着浓妆。整张脸像糊了面粉一样雪白,眉毛又画得极黑,嘴唇更红得像是要滴血。腮红也红得有些过分,在脸颊上形成了两团略显滑稽的红团子。光是看脸的话,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纸扎店里的那种纸人。她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发生南曲想象中的恐怖状况。只是,当南曲再近一步时,却发现她的身上有好几块腐烂的地方。仅仅是衣服没有遮住的部分,就有脖子斜后侧,额头靠近头发的位置,下巴,以及露在外面的手脚。南曲看了一阵后,让张浩往后退了退,接着伸手掀开了尸体的衣服下半截。尸体的腹部立刻露出来,而那上面,有一大片深深的腐烂。她皱了皱眉——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知慧不是上吊自杀吗?那她脖子上的勒痕去哪儿了?还有尸体的腐烂程度……南曲吸了一口气,为自己的发现而震惊不已。眼前这具尸体,根本不是上吊而死的人,甚至也不是死在三天前。据夏荷说王员外是在三天前的晚上告诉王瑞生找到了知慧的,也就是说在她死的当天,他们就已经找到了她。既然道士告诉了他们此事必须靠冥婚来解决,那么这具尸体就一定还有大用,是必须妥善保存的。虽说这是古代,但保存尸体的方法也不是没有。短短三天,绝不会烂成这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尸体到底是不是知慧?冥婚只是一个幌子吗?那些鬼婴又是怎么回事?南曲将疑问埋在心里,没再多留,将尸体衣服整理好,叫了张浩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才刚走到院子里,她就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了一些人说话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关了手电躲到院门后面,南曲还伸手将门栓拔了下来。随后,那些嘈杂纷乱的说话声越来越近,还有火光从门外透进来。两人贴墙站着,无声无息地等待着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