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网 - 言情小说 - 勃艮第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再上等的绸缎,生了霉点子都洗不掉。更何况有无孩子她反正不打紧,“我还怕疼呢!”

以上基本是林淮同温沪远洗脑不要离婚的话。

男人九成九是这样,硬的不怕吃软的,他对她的歉仄因而更深了。

而掉过头向女儿的愧怍,就隐隐一些对关南乔思念情的投射,以及长久以来,天伦有憾的补过感。

眼下温沪远交代温童,明天去跑办下本地的电话卡、银行卡。再就是车,他会亲自陪她物色辆好车。

权当是给她的毕业礼。

温童没应允也没否掉,或者说,她很心虚。

温沪远现在名正言顺给的所有,她接过来依旧没什么拥属感。像从地上拣的一块面包,还无可还吃又怕嘴软。

不能照单全收,也不能完璧打回。仿佛进或退都是错的。

-

是夜她只潦草洗的澡。

中途很点背地误触了开关,导致运作的花洒切换到最高那只,她最恨闭眼淋浴也忍过来了,总好过叨扰麻烦他们。

睡前微信同阿公报平安,并关切他起床记得吃鱼油。

床头柜的小型侈口观音尊,水培了一簇白玫瑰,鲜切得亭亭款款。夜深处吐着香,从苗圃换来温室,也在卖力地生长。

拿毛巾揩头发时,温童冷不丁记起温沪远的叮咛,记得加赵聿生。

她摸摸索索地照做,不多时对方通过申请,但没说话,抑或在晾着她率先开口。

温:赵总好,我是温童,日后请多指教。

良久,那头应答:嗯。

作者有话要说:  初稿/,捉虫定稿/.

☆、-

世茂酒店,六楼桑拿馆。

赵聿生寻到已然的周景文,后者一身发汗服地躺在沙发,快活二世祖模样。

正前方的里,某档歌手竞赛正巧报完上半轮比分。

“好吵,关了。”赵聿生比手谢绝侍应生的有请,累的时候精神都是逃离的。

周景文笑他负心汉,节目有他女友在的:流行歌手倪非,很拿手苦情芭乐的技术流。

“刚才翻唱了容祖儿的,你是不晓得,那唱得一个嗲。镜头切去观众席,我以为在看感动中国。”

“估摸着假想你在面前呢?”周对赵耍贫一贯不嘴软。

“没准唱给前经纪公司的吧。”赵对倪毒舌也半点不饶情。

选秀发家的倪非走港风文艺挂,很是打眼吸粉。当年比赛才进十强,就有经济方抛来签约橄榄枝。她初入江湖涉世未深,糖衣面前昏了头,卖身契签了才知条款多霸王。

公司或打压资源或胡乱画饼,总之走红的这些年,路线离初心愈发远。

好婆硬由资本熬回丑媳妇。

去年赵倪开始地下恋。前者当它是不成文的包养,后者虽说有些凉薄,对她的好到底没得说,甚至帮忙斡旋解约、换更会助攻的东家。

新东家尊重她原本人设,五专的筹备也请来港乐知名词曲人cao刀。

外人眼里倪非佛系又清高。但赵聿生跟前又尤为小女人。

又或者这两面都不是实体,戏子入惯了画就难得挣出来,靡靡音唱多了也对现实脱敏。

三小时前她来信:我好容易没通告你又去日本,那我想要只可以嘛?颜色你选,有货就行,信你眼光!

赵:没买卖就没杀害,鳄鱼的皮不是皮,剥你皮疼吗?

倪:讨厌!

周景文挖苦某人,即热水壶热得快也去得急,“我要是个女的,管保离你远远,或者就拆白党化身讹你一顿再全身而退。打死不动真格,因为你……”

你这人洪湖水浪打浪,声色犬马里不愁没得浮花撷。

休息处原是禁烟的,但惯例对有腔调的体面人放水。二人暗处一躺一坐,手边的缸皿里,烟蒂、成灰的烟丝就没消停过。

赵聿生烟瘾实则不大,顶多生意场上或熬鹰提神,才随意来几根。有时闹醒了馋虫也会抽很凶。

寻常鲜少一天空一包的。

周景文仍坐镇申城副总位的时候,赵二还是时不时就晕烟的三脚猫。

现如今他跳槽去卡斯特三年有余,某人也驯化成老江湖了。

周景文年数和资历上一并多赵聿生两年,零九年进的申城分部。

彼时,冠力还是从金融危机里收拾山河的伤兽。副董沪东亲自点将出一支销售劲旅,周就是其中出来的。

温沪东私心敲定周景文坐副总交椅。那年董事会,为这么个人事决定温家兄弟还全武行过,温沪远怒批大哥太轻率,可于情于理的确没有更合适人选。

周的才干潜力都有口皆碑地不在话下。

况且集团有意让少壮派替元老。所以到头来一纸任命还是花落了周家。

一干人高低也没成想,当年的总经理旷位后,董事会决议赵聿生继任而非周景文。

十足十爆了个大冷门。

原因当事人心里最门清。

四年前冠力滑铁卢的那场湖州招标会,其实是因为泄密而败的。过后审查结案说是前项环节采购人失察,把预算资金、技术要求和别家信息透风给了某些供应商。

才致他们钻空子胜之不武,而冠力败之不服。

温沪远这人瓦匠双手多疑到极点,事发后就断定有人生二心。一通猜忌狙到了周景文,后者也是个驴脾气,士可杀不可辱,即刻请辞走人。

就这么被猎头挖去卡斯特,也适得其反地坐实反水名。

“他想叫你扶携他女儿?”周问。

赵聿生磕磕烟灰,“下个月温乾要回国,副董直接给他在苏南预留了职位,你说呢?”

*

翌日晌午刚过,温沪远家来领温童去相车。

后者从见到他起就时不时跑神,他起先当成是换环境的副作用,一路上也没吃心。谁料去店的时候,她突然提出想要搬离家单住。

具体理由温童打算烂死在腹中。

她今早起得很早,天边才撩开一道鱼肚白就醒了。颇为殷勤地同何妈一道规整家当,一开始万事都好得很。

何妈也是经过粗茶淡饭的苦出身,二人之间投机的话有一车皮可聊。温童受阿公感染的缘故,尤为喜欢那些自带烟火气的人事,甚至分享自家种的红皮小水萝卜给她,说怎么个好吃法,不艮又不辣,洗净即食,也可以凉拌海蜇头。

她剃头挑子一头热地干说,何妈中途打断,“小姐呀,不妨把你那些瓶瓶罐罐搁到盥洗台罢。省得每回洗完脸,滴着水往房间跑,每次就手搽清爽多好呢?”

“……好的。”温童好不尴尬地照做。

执意想搬出去的念头,就是那之后萌芽的。

宅子里套卫许多间,主家和帮佣的划分清明,各人也各用一套。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