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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说着竟忽然泪如雨下,一发不可收拾地嘤嘤哭啼了起来。唐忱吓了一跳,见她哭得厉害,一时也无法带她回去,只好揽着她坐回石沿儿,自己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怎么哭了?”他周身冷峭消散,语气里满是温柔。原本今日来找她,便是因为那日在郸水舫里见到她哭,心里实在堵得难受,如何也放心不下。“你知不知道我总是记挂着你……”姜柠桃眸泛泪,小拳头软软地锤打在他胸前:“我会想你在、在边塞冷不冷……上阵杀敌…可有受伤,军中都是一帮子粗心、粗心爷们……如何能将你照顾好呜呜呜……”唐忱躲也不躲地任由她打,定定地抬头望着她,眸光深沉,迟迟说不出话来。“我还、还会想那里有没有你爱喝的嵩山雪顶……”她梨花儿带雨地抽噎着,鼻尖儿红红的,可怜楚楚。“还想过什么?”他从震惊中回过神,像是十分好奇,饶有兴致地问道。“还想…想过你、你有没有长残……”姜柠抹着眼泪儿,囔囔着鼻音,十分委屈的模样儿。唐忱笑了,懒懒地挑起一侧眉宇,声色低沉:“你觉得呢?”醉眼朦胧地半眯了眯眼,她倒像是真思考了下,唇瓣轻轻蠕动了下:“好像…比儿时更好看了。”“还有呢?”他抬手替她拭去泪珠儿,低声诱哄道。“还有……塞外的姑娘,会不会比我好看……”“远不及你。”他眉目温和,声线低磁而摄人心魂,语气十分坦诚。姜柠渐渐止了哭,眸眼染红,是被水洗过的水泽潋滟。卷翘的长睫上坠着雾气般的凝露,“那,你想我吗?”她眼尾细长,泛着软媚,软糯的鼻音像猫儿一样乖巧安静,漫着柑橘香丝丝绕绕地淌进唐忱心坎儿里,款款滋生出萌动的芽儿。这是姜柠第二次问。四周浮华着绒绒的萤火柔亮,交织着星子的光色,映得整片竹林都柔情起来。“活着的时候,都在想你。”他说。……唐忱最后是用了轻功,一路飞檐走壁,抱着姜柠在怀里悄悄潜入了姜府大院。使了他这些年用人头历练的一身功夫,躲过重重婢子小厮的眼儿,最终摸到了姜柠的闺房。房中未掌灯,幸好唐忱夜视中亦眼力极佳,精准地找到姜家小姐的雕花落地架子床,将怀中纤柔的身子轻放上去。“你要走了吗?”唐忱刚一放下她,手臂便被身下的小姑娘用力扯住。“不想我走?”他修长的指骨轻勾了下她精巧的下颚,唇角噙着笑,故意逗她:“想让我留下?”姜柠微微支起身子,紧咬着唇也不说话。只是漂亮的眸子湿漉漉地望着他,仿似盈着两波碧水般,即使在暗夜里依旧头鹘伶清亮。唐忱被她这样一看,瞬间心都化了。“好。”他轻笑了下,开口的嗓音隐着沙哑,尾音浅浅,甚至掺着淡淡地魅惑。姜柠在黑暗中的视线自然比不得唐忱,只听到旁侧窸窸窣窣的声音,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躺上来。过了会儿,旁边突然又安静下来。“唐忱?”她试探地出声喊他,跟着伸手在半空中,接着窗外的月色去摸索。方一伸手,冰凉的手指便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住。“我在。”唐忱低声应道。原来他是拎了方软墩过来,就坐在床畔。姜柠感受到他的存在,嘻嘻一笑,立马爬起身子去寻他,却因为看不太清差点儿扑了个空。唐忱手疾眼快的长臂一伸,直接拦腰将她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乖点。”他无奈哄道。正要起身,却不料姜柠直接搂紧他的脖子,阻止他离去的动作,“知道我今晚喝的酒叫什么吗?”她嗤嗤笑着,故作神秘。伸手想要将她的胳膊拉下,却不想她用力极大,唐忱怕伤到她,只能一手捉着她细腕,顺着她的话问:“叫什么?”“余情未了。”她字正腔圆地念出名字,轻而有力,笑得意味深长。清冽的柑橘味儿混绕着凉薄的雪松香气,缠杂着丝缕若有似无的酒香,潮润了空气,将那份蠢蠢欲动的情.欲再次烘托。“余情未了?”他声色低醇,跟着重复了句,语尾轻饶。姜柠对着黑暗里的他点了点头,唇边的笑意更深,没头没尾地冒了两个字出来:“很甜。”唐忱疑惑地“嗯?”了一声,知道她尚在醉着,并未太留意她扯东扯西的话。腾出一只手拎过里头的锦缎蚕被,准备给她盖上,就在这时——姜柠纤臂徒然用力往下一压,唐忱没得防备,竟生生被她拉至脸前儿。而后,她侵染着凉意的嫣唇几近贴上他的,声音低低的,销魂蚀骨地勾人:“我的意思是,你也该尝尝。”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北鼻们晚上好,今天这更比较早哟!夸我!原本有些话呢,是打算在这里跟大家解释一下的,不过后来头脑风暴了一下,觉得大家是来看文的,那我还是把所有的解释都放在文中。最近收到了很多留评,很感动各位北鼻这样用心的看文。其实每部说到底都是个故事,「掌柜」一定不是最好的故事,但一定是我最想呈现给大家的故事。最后感谢北鼻们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请持续爱我~晚安☆、送礼晨曦迤偏,曙辉洒漏花窗,风径清朗。姜柠娇然转醒时,已是晌午天光正盛之际。适应了几下光线,慢慢睁开眼,她懒懒地从塌上撑起身子,靠了身后软垫儿上。很晕。整个人都是晕的。不过陆绍人的酒还不算是坑,至少没有让她头痛欲裂。所以,昨晚发生了什么?嗯。记忆好像很混乱。垂眸,目光下移,她低头瞅了瞅自己身上,穿戴整齐,连外衫都没脱。???怎么回事?她隐约记得昨晚偷了陆绍人的酒,跑到后院儿的小竹林里喝。后来好像...见到了唐忱?好像...她还哭了?好像...唐忱还来了她房间里?......记忆断断续续的,根本没得连接。手腕上还有点儿隐隐的痛,抬手撩袖,只见赫然一圈儿齿印挂了上头。???唐忱咬她?这是她的第一反应。第二个反应是:完了,她完了。她昨晚铁定是说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不然唐忱怎么会咬她?水精帘伶仃款动,净余莲步轻轻而入,“小姐?”她悄声细语地喊了一句,以免惊动帘中人。只听里头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绕了屏风进去一瞧,但见那丰肌秀骨的人儿裹着蚕被,若有所思地靠了软垫上出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