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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同安堂交给贺清尘一并烧毁掩埋。”“是。”孙来福听说那瓶子里可能装着瘟疫病毒,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殿下昨夜一夜未睡,竟是为了这事吗?是那几个御医!孙来福回头看了眼还跪在花厅里的御医,脊背发凉。这些人为了帝位,竟如此不择手段!从桥上下去,江崇带着两名侍卫迎上来,压低嗓音禀告,“明日换防,人都清点好了。”赵珩略略颔首,叫来墨竹吩咐道,“去查那些瘟疫的病毒是如何进的皇宫,要把来源都查出来,越仔细越好。”只是销毁还不够,他还要找出这些病毒的来源。不把源头消灭,日后难免会在百姓中爆发。墨竹领命退下。江崇看了眼孙来福,见他一脸才受过惊吓的表情,摸了摸鼻子,未有做声。这两日太子连番布置,着实与以往不同。“孙来福,去太医院把他们交代的同党都叫过来,就说是父皇的病情又加重。”赵珩再次出声。孙来福应了声,叫来两个小太监匆忙赶往太医院。昨日这几位御医来后,差人去御药房取了不少药,只说是皇帝的病情有反复,未有泄露他四人被幽禁的消息。身为御医竟如此歹毒,若非殿下明察秋毫,这宫里怕是要闹到一个活人都不剩。“真是瘟疫病毒?”江崇目送孙来福等人走远,想到这事险些发生头皮瞬间发麻,“想不到这些人的心思,竟是如此歹毒。”“一城都能送出去,何况区区一个皇宫里的人。”赵珩轻哼,映着朝阳的面容挂满了寒霜,“帝位之下,怎会无白骨。”江崇默然。他与太子年纪相当,在禹州相识后一起回汴京。他眼看着太子暗中布置隐忍不发,原以为太师倒台会轻松许多,孰料竟是愈发凶险。赵珩也不再出声,去太初殿看了眼昏睡不醒的皇帝,交代侍卫一番,出门带着江崇回临荷殿。另外四个御医带到,每人身上都有一只,和之前搜出来的一样的瓷瓶。“就这些?”赵珩抬眼看去,不怒自威,“将他们关入地牢,打碎所有的瓶子。”“殿下饶命!真的就只有这些,微臣不敢有半句虚言。”御医争先恐后求饶。赵珩侧过头看了眼江崇,扭头出去。江崇故作镇定,伸手拿起用蜡油封死瓶口的小瓷瓶,作势要开,“诸位是想自己试试,还是说实话。”几个御医见他要打开瓶子,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后缩,眼中写满了恐惧。江崇眼底闪过一抹鄙夷,吩咐侍卫把人带下去。明知这玩意能害死人,用在他人身上时却不见他们惊惶。*皇帝病情再次加重,太医院的御医不眠不休守在长信宫的消息,从宫里很快传到宫外。不过两日便沸沸扬扬。赵珩下了早朝,换上寻常的便服带着江崇和两名侍卫,出宫到同安堂接了贺清尘,在一道策马赶往福安寺。经过两日的审讯搜查,总共查出来十八瓶装有瘟疫病毒的瓷瓶,临荷殿内幽禁了十一个御医。病毒来源便是那个扣押了那几位御医家产的江湖郎中周福,负责将病毒带入宫内的太监一共六人,也都全部查到,尚未抓人。女帝在信中说,病毒必须要大火焚烧半日才能彻底消灭。同安堂在汴京城内,不方便起火焚烧,经与福安寺主持通信商议后,赵珩最终决定将病毒带到福安寺后山焚烧。此事结束,便是他宣布父皇驾崩之时。这两日韩丞相除了上朝下朝未有离开丞相府半步,林尚书也未离开过林府。林家别庄的内那几个陌生人,身份已查明。他们赤虎军副将的心腹,假扮商贩回汴京打探消息,大将军人未离开营地但派了信使往汴京送信。估计是想效仿六皇叔当年,交出兵权保命。交出来,也不会让他活。赵珩扬鞭催马,想着登基后便可常常有机会见到女帝,身上的杀气总算散了些。抵达福安寺,一行人上山后直接去了住持所住的禅院,商议焚烧瘟疫病毒一事。一刻钟后,江崇拎着装有瘟疫病毒的箱子,跟住持走在最前面,前往后山。赵珩和贺清尘走在后面,最后是侍卫。寺里的僧人已准备好灯油和干柴,赵珩等着点火后跟贺清尘说了声,带着一名侍卫回去找女帝。进入通往禅院的小径,侍卫听到前面传来吵闹之声,迅速解释。“明日后宫妃子要回宫,今日德妃和淑妃娘娘下令,允许各宫的妃zigong女随意走动。”“吾到附近的亭子里坐一会,你去把空远叫来便可。”赵珩收住脚步扭头朝一旁的亭子走去。空远是那小沙弥的法号。侍卫退下,不多时便把空远带来。赵珩双手合十客气行李,“能否拜托小师父,帮在下请苏姑娘来一趟?”“施主稍等。”空远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阵,低着头转身走开。赵珩捕捉到他眼中的不喜和厌恶,禁不住眯了眯眼。这小沙弥的反应有些古怪。“殿下。”墨竹从暗处现身,拿出一封密信递过去,“禹州来的。”赵珩打开信筒倒出里面的密信。表兄回到汴京也不过三日,那边这么快来消息,莫不是跟六皇叔有关?他仔细看罢密信的内容,收起来出神看向空远离开的方向。他竟六皇叔膝下庶出的幼子?赵珩未免自己看错,又看了一遍密信,确认六皇叔庶出幼子的法号确实是空远,眉头悄然拧紧。六皇叔改道源阳还要借宿福安寺,竟还有别的目的。赵珩收了密信抬头看墨竹,“消息准确?”“准确,当年他是被秦王送来的,其母原是卖风筝的商贩之女。”萧云敬也从暗处出去,目光复杂,“杀还是不杀。”赵珩想起那只出现在福安寺后山的风筝,摇头,“罢了,若禹州来人带他走,不要拦截。”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