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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杀了他们,城堡就归我们了吧?好像这样比较干脆啊。”“好像是在威胁我的样子?”女人卸下笑容。虹大大咧咧回答:“是啊,要打架吗?”二人对视,年轻气盛的冲劲与老谋深算的犹豫相遇。两股气场猛烈碰撞,争锋相对,几乎要生出噼里啪啦的火光。场下没有表情的异能者们松开了手,犹如浩荡死人军团在世,即使不动手也能带来绝对性的心理压力。“你们的靠山不在,不是么?”纪不易吸走注意力。他一手搀扶着乔木栖,一边皱皱鼻子:“驱尸者远在安全区,但吞噬者沈得川也许只在附近。你们确定要冒风险拒绝我们的要求而得罪他?我想,聪明人有时候也会打破原则。如果是为了活命。”女人只花了三四秒时间思考,而后眨一下眼睛,悠悠转开话题,“我们的音乐呢?”欢快流畅的音符重新跃动,一干闯入者小心翼翼地从异能者间穿过,踏上回旋阶梯。自从乔木栖状态不对,抵达楼顶后由纪不易解散队伍。“记住,好好休息,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多管闲事。不要招惹疯狗。”纪不易郑重其事叮嘱一番,而后与乔木栖一前一后走进房间里。锁上门,纪不易一屁股坐在暗红色小沙发里,手心凭空冒出个万能医药箱。“转移只是空间异能最低级的形态而已。”纪不易活络气氛似的自顾自解释了两句,“每种异能都有不同形态,多用或者多吸收无属性核珠能量的话慢慢会摸到感觉。隔空取物之类的前提是很熟悉的东西,这个医药箱是我房间里的。像沈得川的话,大概可以做到千里眼顺风耳的程度吧。”乔木栖没说话,倒是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小声。纪不易啧了一声,“果然是玩你们的。”“玩我们?”乔木栖像是出于朋友交情才搭话的,并没有多大兴趣的样子。“嗯。这些人都是驱尸者养的活尸。”纪不易开始处理伤口,“从觉醒异能的那一刻起,可以说是完全进入另外一个世界了。你得想尽方法爬上去,越爬越高活越久。但是总有人接受不了这种生活。像楼下这群,都是无法面对弱rou强食的规则,所以和驱尸者定下协议。”“他们基本每天在这里混吃混喝,养宠物养奴隶,美酒美食美人源源不断。代价之一是不能离开这里。第二,等到驱尸者要他们尸体的时候就得乖乖死去。反正也算是驱尸者在养武器吧。”纪不易继续说道:“高阶异能者基本都在养人,用大量的核珠——有属性的没属性的——养下属养猎物。毕竟低阶异能者派不上多少用场,高个阶级一打二三十都不是问题。”“……”“驱尸者最会养。花原的话,说到底算半个协会的人,对培养势力没多少兴趣。沈得川主要培养几个追随者。”“……”“比如我,你也清楚我没参与过任何冬季行动,但是记忆cao纵方面一流。再有岚和虹也是,而且虹的身手还是沈得川一手打出来的,光凭这力量和速度异能在安全基地横着走,外号是女魔头。”“……”包扎完伤口的纪不易终于也无话可说了,久久注视乔木栖,长叹一口气,“你不太好,是么?”“嗯……”乔木栖低下头,干巴巴说了个对不起。“没什么,我理解。”纪不易不在意地笑笑,“你现在想要一个人静静,还是我陪着你?如果你想谈什么话题也可以,什么都不想谈也OK。”“谢谢。”“我是你大哥啊乔木栖。”纪不易拍一下他的脑袋,“就算一开始为了完成任务才看着你。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这人平时又傻里傻气的老实样,怪让人cao心的。你肯定不知道,每天凌晨我回来铁定得往你那走走,免得大半夜过去了胆小的家伙莫名其妙丢了。我还真搞得比老妈子还腻歪,就差给你盖被子了好吗?所以平时才开玩笑让你好好学习当教授,以后要犒劳犒劳我。”乔木栖的确不知道这些。他有点感动,同时又在怀疑成为异能者的自己是否还拥有真正的感动。“算了,还是让你呆着吧。”纪不易站起身来,拉上窗帘关上灯。“好好休息,别想有的没的。”关门前最后一秒,纪不易低低的声音传来,“别忘了,我也是异能者。”七彩玻璃窗反射斑驳阳光,穿越布帘缝隙落在地上。金铜色的壁纸历经年月摧残,雅致的花纹模糊不清,墙角起翘,露出脏兮兮的白。床正对面墙上粘着羚羊头骨,两根弯曲的角指向顶方。雾面绿花圆烛摆放在床头柜上静静燃烧,烛火摇曳。整个房间既奢华,又处处充满腐朽气息。乔木栖笔直躺在床上,合上双眼。不想考虑任何事情。已经很累了。他屈起两条腿,双手环抱,蜷缩成毫无安全感的姿势跌入睡梦中。或许是透支缘故,连梦也没有做,若非时有时无的嘈杂声,应该不会轻易醒来。“呜呜呜呜呜……”哭泣声。“啊,啊啊啊啊!!”惊叫声。“求您,求求您原谅我这一次,求您了!”求饶声。“哈哈哈,你们看,快看哈哈哈哈哈!”变态的、恶心的、龌龊的笑声。乔木栖被惊醒。捂住不习惯光线的双眼,多种元素组成的吵闹仍在耳边挥之不去。——楼下……——楼下在干什么?昏昏沉沉的大脑费劲思考,得出去看一看的结论。呆坐的乔木栖慢慢走出门,双手搭在雕刻着藤蔓与花朵的栏杆上,垂下双眼望去,仿佛凝望尽白日也化不开的深渊。灯火通明的一楼,贪生怕死的异能者打扮装束模仿古老文明中的贵族,人人手上拉扯一根绳索。另外一头套着活生生的、赤身裸/体的人类,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应有尽有,四肢贴地,双膝因长久的跪爬rou烂成泥。“喂,想要吃东西吗?”女人笑着丢出一块糕点。饥肠辘辘的人双眼一亮,急急忙忙弹跳而起,一口咬住食物连咀嚼动作都遗忘,被呛得满地打滚。“这家伙该不会被玩傻了吧?”旁人嫌恶地皱眉,“音,为什么不把他那东西给切了?好恶心哦。”干瘦如骨的人倒在地上呜呜地叫。女人歪头,“不是很好玩吗?可以拿来吓唬他呀。虽然没有舌头,看起来也傻乎乎的,不过每次提到这个倒是很激动呢。难道算是男人的自尊心吗?”“还称得上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