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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栖扯平嘴角,勉强笑了一下。安抚意味nongnong的亲吻压下来,沈得川在轻柔地吮吻他的下唇。漆黑的眼珠没有情/欲,反倒栖息着淡淡的、静静的别的什么情感。怎么形容好呢?有点像在发霉闷臭的房间里,花掉全身上下仅有的一百星币购买来味道糟糕的低劣营养剂。挑剔的你生气地将它丢在一旁,在冷冷的床上恼火地蹦跳无数下,咒骂亲戚咒骂朋友咒骂小人咒骂自己。骂完全世界,最终含着泪水、没骨气地重新捡起它。你以旁人无法理解的绝望在孤独的哭着。然后天使降临了。也许是收到中奖通知,五百万星币近在眼前。可能没有那么夸张。大概是一只可爱的猫叼来鲜美的小鱼干,立坐在你面前甜甜的喵了一声。你破涕为笑。沈得川的安慰类似于不讲道理的惊喜。他力大无穷一如既往,抱起乔木栖坐到床沿上。乔木栖松松搂住他的脖子,趴在可靠的肩膀上。识趣的纪不易早在悄悄离开。而他们好久没有说话,静静地保持姿势坐着。谁也不开口,仿佛存在什么秘密的沟通方式,绕开整个世界悄悄的相互依靠,抚平溃烂的伤口。沈得川动作生疏地拍了拍乔木栖的背,随后手掌盖在他的后脑门上,五根手指收了收,展示出独特的沈得川式摸摸头。当窗外天色渐渐黯淡,乔木栖小声问了一句,“我可以杀人吗?”“可以。”“可以……杀了这里所有异能者吗?”沈得川没有犹豫,“可以。”“谢谢你。”乔木栖闭上了被治愈地想要哭出来的眼睛,保证道:“我会努力变得更厉害一点的。下一次,不靠你也可以做成我想做的事情。”“想做什么都没关系。”沈得川深沉、浑厚的声音里带着深藏的纵容,“哭也好杀人也好,做不会让你难过的事情。”“好。”乔木栖吸了吸鼻子,“我不想在白天杀人,等到夕阳完全落下去再找他们。”沈得川嗯了一声。夕阳西下,时间好似停滞了一般缓慢流淌。作者有话要说: 啊,乔真的长大了哦!纪易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纪小易~第70章野心(1)“放过我吧,呜呜求你,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杀人是什么感觉?乔木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当歹毒的女人跪地求饶时,他的脑海不由自主构建起新的画面:她来自B区,也许少女时代也曾在阳光明媚的日子下转圈,像精灵一般在郁郁葱葱的绿森林中欢笑。她的衣柜里有没有挂过一件纯白连衣裙?抽屉里会不会有一本粉红色的、可爱的日记本?他不知道。他蹲下身来,将蕴藏力量的掌根贴到她饱满的额头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她一边哭着一边哀求。杀人是什么感觉?你执意追问。答案是犹如与自我决裂。如果时间退回到离开安全区的第一个晚上,乔木栖不敢保证他能够狠心杀人。过去的他致力于记住美好,拒绝阴暗与丑陋进入视线。固执地相信着坏人也有好的一面,相信迫害者也曾经是受害者。以为与人为善足够解决所有矛盾与罪恶,像天真的傻瓜。异能者的罪是残害普通人;异能者的苦是被迫踏入冷血规则中。同情心泛滥的乔木栖能看到罪和苦,还能看到他们哭泣的眼中原来也长存深深的绝望。然后就无法下手。上一个夜晚的他也无法痛下杀手。因为他为自己定下的准则是不残杀同类。他胆小、没自信,害怕背负罪恶,恐惧越过一条难以回归的线。但纪不易说的对。在漫长的行走过程中,人必须是时候丢掉一些不合时宜的天真,但也要保住最核心的东西。他需要小心翼翼,也需要勇往直前的冲动;需要柔软,更需要果敢冷酷;必须抛弃小格局中的善恶观,放弃过多的感性和恐惧,用理智守护被大多数人遗弃的东西。他不想死,想要一直一直活下去。不仅仅想要活下去,他还想与世界,与规则,与人性,与他所认定的对和错决战。那么——“求你求你求你啊呜呜!”女人抱着他的小腿撕心裂肺的哭叫着。“对不起。”乔木栖轻轻地回答:“你已经……做得太过分了。”她下意识地睁大漂亮的眼睛,浅淡的光芒自手心迅速蔓延到全身,疯狂地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砰——灰飞烟灭,一条生命消失殆尽。他看到同类的鲜血沾染手指,触目惊心的红色令身体内炸开火花,炙热而隆重。有什么沉重的情绪涌上嗓子眼,将深藏心底的愤怒与不甘心挖掘出来。乔木栖又对一个异能者举起了手。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不懂。安全区内,高等级压迫低等级。安全区域外高级异能者残杀低级异能者,迷惘的低级异能者利用普通人发泄。凭什么弱小是原罪,凭什么弱小活该遭受压迫?为什么大家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个观念?难道这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吗?不懂。为什么我们会一步步没落到用杀戮解决一切?究竟是谁错了?究竟是谁沉默不语任由掠夺,放纵了邪恶的风气滋长?乔木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懂。但无论世界多么扭曲,没关系。无论规则多么残酷,都没关系。因为他决定战斗!一个、两个、三个、四五个、六七个……一条又一条性命终结在手,无数悲号与咆哮响在耳边。他们惧怕他,诅咒他,用尽一切方式阻拦他威逼利诱他,称他为恶魔,指责他的言行举止。但乔木栖再也没有停下来。——即使杀人也要救人。——即使成为残忍的人,也要做一个善良的人。他决定了,再也没有动摇地杀完最后一个异能者。残暴的屠杀者静静站在大厅中央,垂下的手指滴落他人的血。滴答。腐朽的城堡宛若浸泡在浓重血腥味中,洁净的地板不规则分布着残破的肢体零件,几乎像一幅阴森的画。滴答。死里逃生的普通人个个面黄肌瘦,谨慎地缩在楼梯上与角落里,用黑洞洞的眼睛一眨不眨观望着。他们瞧见张狂异能者的尽数灭亡,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