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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黎煊把我关得非常严,也很少在我面前说这些。非要说的话,黎煊对其他的人都很严厉,唯独,跟一个代号为A的人电话时很客气,应该是个大人物。”裴景言再度点了一根烟,眉宇间的惆怅挥散不去。后来,慕欢跑去跟农家乐主人说些什么,裴景言站在池塘边抽烟。这已经是第九支烟了,裴景言欣长的身影形单影只,好像世界只剩他一个人了一样。杭岩走上前,裴景言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一下,两人并肩而立。“你想摆脱他?”“想到恨不能同归于尽,可惜我没有办法得到炸弹。”裴景言轻笑,“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天才就好了,他就不可能把我钳制了那么久。好几次明明已经摆脱了,结果一睁眼,他就在眼前,就这样我竟然也还没疯。”“假如让你不能再演戏了呢?”“有他在,我恨不能让自己从世人的眼睛里消失。演戏也就是糊口的一种方式,要能清清静静的,就算每天去搬砖扫大街也行。”“毁容呢?”“想过,但我下不了手,做不到自残。”裴景言坦诚。“我研究过一种细菌毒素,它可以促使面部肌rou剧烈收缩,一月之内,你会迅速变老,皱纹很多,像四五十岁一样,效果可以整整持续一年。”“能恢复过来吗?”裴景言问得认真。“可以。”裴景言松了一口气:“我虽然痛恨黎煊,但青春也只有一次。”“但是在这一年时间里,身体会出现并发症,脾脏功能衰竭,抵抗力下降,变得很虚弱。只要不出现大出血之类的意外,一年后,随着脸部的恢复,身体也会逐步恢复过来。”沉默良久,裴景言说:“杭岩,你无所不能。”杭岩回到院子时,慕欢正撩起宽裤,亮出的受伤的长腿搭在一个高高的凳子上,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和你的偶像说完了?终于想起我了?我又没有让你喜欢的脸,过来干什么!”杭岩停了停,才转身。慕欢气愤地一拍扶手怒目:“你走吧!看谁把你捎回研究所!呲……我的腿!”倒吸着凉气的慕欢异常的痛楚,杭岩蹲下来,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慕欢的腿上不能上,下不能下,还是他自己龇牙咧嘴地抱着慢慢放到地上,大大舒了一口气。杭岩疑惑:“你是疼呢,还是麻的?”慕欢恼羞成怒:“当然是疼的了,也不知道是为救谁呢,一点儿也不关心我,迟早被偶像拐到山沟沟里去,哼,别想叫我救第二回!”在黑夜和伪装的掩饰之下,裴景言跟着回到研究所。进行那种变老的细胞植入之前,杭岩再三跟裴景言确认他是自愿的,还让他签了一个自愿的协议,裴景言闭着眼睛全部同意了。等慕欢知道这事都做完了,他震惊地问裴景言:“你怎么能完全相信啊?你不怕回不去了吗?”裴景言镇定地回答:“我相信杭岩。”“他就是个呆子。”“我相信一个将长码植入实验中并成功引出敌人的人的能力,他比任何人都可信,比任何人都诚实。”裴景言笑了一笑,“我一直等待能拯救我的人,我等得太久了。无论如何,总比绝望中忽然想不开好,是吧?虽然我很迷恋这个世界,但脑子一抽时就不一定能管住自己了。”看上去那么淡然,其实连多一天的黑暗也承受不了,所以愿意冒这个险。☆、爱你之色【9】【9】慕欢只能转头责备杭岩:“你怎么能把裴景言当成人体实验的对象啊?”“我试过的,没有问题。”“还不是拿小白鼠当的试验品!小白鼠跟人不同啊,小白鼠没有问题不等于人会没有问题。”“我确定。”“你,拿活人做过实验吗?”“对,实验证明了衰老不是问题,需要解决的是并发症的问题,身体基能的衰竭怎么都避免不了,一旦有大的意外……”“你的资料没有这项。”慕欢震惊了。慕欢严肃的表情令杭岩闭上了嘴唇,不再说话。慕欢催促着一直问,几乎是急躁地要跳起来,杭岩才小小声说:“慕欢,这是机密,你不能什么都知道。”“我得到的就是最官方的机密。”“……”“杭岩,魏飞白到底让你都做了什么啊?你不说,还是你压根儿没有那种意识?我只能猜,我害怕查下去了。”慕欢缓缓蹲下来,覆在杭岩膝头。像一只猫,像一只不开心的猫。杭岩抚摸他的卷发,安慰道:“慕欢别担心,他们没有怎么样,我不会杀人。”被植入了病菌的裴景言并没有什么不同,面容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安静时依旧恬淡,依旧会默默地抽闷烟。他在研究所不能长久地藏下去,慕欢为他伪装了一个身份,准备了一些钱,提供了一些去处,随他选择。杭岩将裴景言送出研究所,恋恋不舍,慕欢涌上一股无名之火,远远地跟着。千里送行,终须一别,裴景言说:“杭岩,谢谢你,他们都是有目的的,你没有。我清醒地看着自己被利用,无能为力;你在懵懂中被人利用,这样很好,不会难受。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也许我摆脱了一个陷阱又将跌入另一个陷阱。”“什么?”杭岩不理解。“我没有别的选择。慕欢利用我来钓出黎煊,可他有没有想过,黎煊也在利用我,钓出你和他。”“什么?”杭岩喃喃。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到身旁,熟悉的低声响起:“杭岩,又见面了!”黎煊,狠厉的脸,带着杀人一样的气息,和一丝诡异的笑。他一手拽住了裴景言,一手,用枪指着杭岩的胸膛:“不要说话,上车!”杭岩浑身僵冷,却一动不动,看向裴景言的后方:慕欢拿着银色的枪正指着裴景言,一脸冷峻:“放开杭岩,否则,他也活不了!”“那就看谁重要了!”黎煊冷笑。“杭岩只是我的任务之一,而裴景言……”“……”黎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像黑夜的吸血鬼一样。“黎煊,你要的是活着的杭岩,你不敢动他;而对于我来说,裴景言是死是活我可不管。黎煊,你还是先放开裴景言的手,说出的话才有威胁力。”黎煊狠狠剐了他一眼,枪却一点一点离开了杭岩。一个飞快地侧身、后揽,双枪对峙,杭岩被慕欢拦在了身后,而裴景言,在黎煊的身后,目无表情站着。双枪互指,僵持就是最佳结果。谁先动都不行,车已启动,在互相不甘瞪视的眼神中,黎煊一步一步退开,进车,飞驰而去。慕欢飞快地射击了五枪,可惜轮胎毫发无损,车一溜烟就不见了。慕欢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