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是温暖的,就像一睁眼,就看见了微笑而温暖的慕欢。随热而来的是窒息,氧气不够,杭岩伸长了脖子拼命呼吸。窒息、眩晕、眼前一阵阵的黑色。杭岩站不住了,他倒在地上。地上的热,缩成一团心里默念着慕欢的名字,慕欢,明明说要保护自己的,转身就跑得不见了踪影,如果再不来的话,就再也见不上了啊。在意识接近昏迷的瞬间,在灵魂即将离开身体的时候,砰的一声门开了,有人踏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过来。杭岩感知到身体一下子离开了地面,伴随着遥远的一句:“你这么聪明,为什么却不知道去拉一下门呢?”睁眼,依旧在魔窟。拯救自己的人,不是慕欢。杭岩难受得不想醒来,将头埋进被子,被子的气息很陌生。艾洛这个无声的魔鬼像如影随形,双手撑在床沿上:“杭岩,经过了惩罚,你现在学聪明了吗?你要是学不会的话,我可以再送一次。”因为这次惩罚杭岩不敢接触金属的东西,从金属桌面到金属工艺品,也不愿意看,偏偏这里的东西多是高科技设备,全部泛着高科技的金属光泽。杭岩就面对着一副大大的抽象画坐了一天。抽象画不知所云,线条混乱,颜色是血红色。直接后果就是,在看到餐桌上的红色番茄酱时候,杭岩吐了。杭岩被禁止出房子,只能透过大窗子看雪。西德尼来探望他,偷偷地掏出了新鲜的奶油小蛋糕放在一边:“我特地托切尔在一个很紧俏的店里买的,排了五个小时队,他恨死我了。今晚,你要离开这里了,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再见。”火灾破坏了整个建筑的安防的完整,它不再坚不可摧了。艾洛要转移阵地,雪路很不好走,车好几次大侧滑,差点陷进雪里,好在都顺利地出来了。艾洛和杭岩坐在车的后排,车外黑乎乎的,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雪林。杭岩咳嗽了一声,艾洛扭头握住了他的手,热乎乎的,杭岩抽了几次没挣脱,他卯足了劲猛然一抽,恰这时艾洛松开了手。后劲太大,杭岩一下子撞到了车窗上,砰的一声脆响。艾洛轻笑了一声,大手伸过来抚摸杭岩的左脑侧,摩挲得短发挲挲地响。杭岩的脑袋更疼了,他恼怒地拿下艾洛的手,搁到艾洛自己的腿上。艾洛嘴角隐隐地含笑:“你是喜欢海滩,还是河边,还是红树林?不说话吗?那就小岛海滩吧。”出了雪林,被塞进了一架小型飞机,枯燥的飞行之后到了一个偏僻荒凉的海岛上。海岛上非常暖和,一件薄薄的亚麻衫就可以了。比起雪林里的超科技现代建筑群,海岛上的建筑出奇简单,只有几栋用石头垒成的房子。这个未被开发的野生小岛很粗犷,湿度很大,风很大,沙土很松。坚硬的棕树到处都是,鳞片般的蕨科植物长在石头细缝之中。杭岩只能坐在暗黑色的礁石上看海水,吹海风,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保镖和艾洛再也不用担心他会破坏什么了,因为这里没有高科技,没有电,没有任何特殊材质,只有不太安全的海岛生物。艾洛很忙,暂时没时间欺负杭岩,看着剩了一大半的晚餐:“鱼不好吃吗?”从不回答的杭岩忽然说:“我想吃榴莲酥。”榴莲酥,当然是海岛上没有的,艾洛站了一会儿,忽然掀开被子钻了进来。杭岩非常不满,他推着艾洛,艾洛一动不动。杭岩干脆坐了起来,用尽全力把他往床外掀。掀着掀着,艾洛嗤的一下破功笑了。杭岩站了一晚上。被艾洛占据了床之后,他就再也不想碰那张床了,他演化出很多种睡姿,比如坐着,比如站着,比如靠着树。艾洛也是个很顽固的人,日复一日地霸占杭岩的床。四天后,杭岩一边瞌睡一边吃早餐,艾洛忽然一笑,掌心托出了三颗榴莲酥。杭岩的眼睛慢慢亮了,主动伸手来取。艾洛喃喃:“竟然这么喜欢,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因为无处可去,保镖没有跟得太紧。杭岩喜欢站在最高的礁石上,那块礁石其实是两块对立着靠得很紧的礁石,中间缝隙不是很大,但能容下一个人。礁石露出海面的高度足足有二三十米。从上往下俯视,能看到海水在两块礁石中间的细缝中冲击着。艾洛说只要再呆两天,就可以去M-G研究所了。杭岩心情低落:慕欢,现在在哪里呢?杭岩出神地站着,想着,看着大海咆哮了开来,潮水凶狠地拍打着。就在这时,一股强劲的飓风忽然袭了过来,站在礁石上的杭岩猝不及防,被吹得东倒西歪两腿不由自主向后一退。恰好,就这么一脚踏进了细缝中,又一股大风吹过来,带着摧枯拉朽的怒海的力量,挥舞着手臂站立不稳的杭岩啪的一声掉了下来。浑身蓦然一坠,蓝天大海一瞬间消失,黑色的礁石铺满了眼睛。尖叫声后,杭岩一线坠落。而后,被卡住了。因为上面缝隙太大,所以杭岩掉下去了,因为中间的缝隙太小,所以杭岩被卡住了,他惊魂未定,等意识到时,腿拼命踩在礁石,手臂扒着礁石,身体火辣辣的,可能全身都被擦伤。在这狭小的空间,杭岩的前胸和后背都是礁石。他,像掉进了一个狭窄的井里。杭岩艰难地抬头,看见了一线天空。他勉强低头,海水在距离脚十米的地方。就这样,杭岩被卡得严严实实,前后左右全是礁石,就算想掉也掉不下去,当然,他也出不来。杭岩喊了几句,只有飓风吹过的更响亮的声音。杭岩不喊了,冷静下来,垫着脚尖努力平复呼吸。这种近乎窒息的空间是令人心理产生憋闷感的,尤其是这种细缝中,仿佛会被生生夹成rou片一样的憋闷。杭岩艰难地举起手,手背垫着额头。杭岩想起,上一个令人窒息的瞬间,是一睁眼看见了慕欢的嘴唇,双唇相接,如果一闭眼一睁眼就可以再次看见,该多好啊——慕欢,在哪来呢?为什么左眼不能看见右眼?为什么掌心可以握住一切,却无法抚摸一下与它相依的手背?为什么自己不能变成两个人了,一个等待,一个追逐?当时那么想抓住慕欢,但是,没来得及伸手,慕欢就离开了。当时的感觉,是痛。杭岩将手摩擦着石头的最尖利处,一下一下。石头刺破皮肤,流出鲜血,嘶嘶的疼。虽然也是痛,好像不太一样。飓风远去,石头的涩涩的味道渗入鼻尖。“杭岩?杭岩?杭岩?”遥远的呼唤唤醒了杭岩,杭岩想,是幻觉,他听见了慕欢的声音——崖上,有个连脸都蒙着的保镖拼命地冲着这细缝呼唤着,杭岩想果然是幻觉啊。砰!有什么东西摇摆着碰到了杭岩的脑袋。打断了他的回忆。杭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