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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起身踏出一步,手就被释空扯住。陆恒回身,见释空面无表情,手下力道却是极大,把他的手攥得有些生疼。想到现在的释空只有本能,大概是以为自己要丢下他不管,才会有这般举动,于是陆恒开口解释到。“我明日再来,你在此处等我。”不料,这句话才出口,就见释空就如同受到什么刺激一般,脸上神色变得有些扭曲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陆恒半晌。突然暴起发难,一把就把陆恒按倒在床铺上。“你……”陆恒话未说完,就被释空塞到床榻内侧,随后又被按在他的怀中。释空身材健壮,陆恒的鼻子猛地撞在他的胸膛上,只觉得一阵酸意升腾而上,差点痛出泪花来。陆恒缓了半晌,才把这有失威严的泪花压了下去。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被禁锢在释空怀中,压得死死地,竟是分毫都动弹不得。而罪魁祸首,似乎已经入睡。“……”陆恒听到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陷入沉默。他试图动了动手脚,却被对方更加用力的压向胸口。这人不是睡着了吗,陆恒一阵无语,为了拯救自己无辜的鼻子,他还是决定暂时放下抵抗。等释空熟睡后,再想办法走吧,陆恒心中这么想到。此刻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听着释空胸腔中,强劲而有规律的心跳声,陆恒心中从未像此刻这般安定。此前在金乌城中,一事接着一事。到这极东国之后,虽说没了性命之危。却又同释空失散,且发现自己的身体可能竟是释空已禁术炼制,心中思绪繁杂,压力甚大。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如同一张绷紧的弓那般,实在太过疲劳。这一放松,陆恒竟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涌泉殿的宫女,起得都很早。负责伺候那位公子的朝露,是涌泉殿起得最早的人。那位公子性子古怪,入夜之后,就不许人靠近他所居小院中。朝露便只得宿在其他地方,一到天亮就赶过去伺候。天才蒙蒙亮,她就沿着小路急步赶完涌泉殿。其实她过去也只是做些扫洒工作而已,顺便看看公子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往常,这位公子起得都很早,每日朝露到的时候,他已在院中打坐。今日,却有些不同。小院中,公子居住房间的房门,竟是依旧严严实实地掩着。“公子?公子?”朝露站在门口,轻声唤到。没有回应。朝露贴在门口,听了半晌,也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公子不会是生病了吧,想到泉公子对此人的重视程度,朝露也顾不上太多,推门就闯了进去。她急切的步伐,突然停住了。内间床榻之上,有人。公子确实没有起身。然而,床榻上的人,不止一个。朝露只看见,就连泉公子也不能近身的那位公子,正紧紧搂着另一人,将那人牢牢护在床榻内侧。两人四肢纠缠,抱在一块睡得正香。那人的脸被按在他的胸口出,看不清什么模样。铺陈在枕上的长发如同上好的锦缎那般泛着光泽,还有自黑发间露出的白皙如玉的肌肤。陆恒只觉得床边似乎有动静,他睁开眼睛,便看到有人站在床边。自己竟是沉睡到这种地步,竟是有人进来都没有发现,陆恒一惊,半坐起身来。“……”“……\"床上的陆恒同站在床边的朝露,四目相对。朝露连退数步,捂着自己的嘴。他正想开口,对面前这宫女打扮的少女说些什么,却又被释空一把拖了回去,按在怀中。好不容易挣脱对方桎梏,陆恒只见到那宫女仓皇失措奔出门去的背影。等等,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陆恒他耳力极佳,只听到那少女出门之际,口中还喃喃自语到。“怎么办,怎么办,泉公子的未婚夫婿偷人了……”我不是,我没有,你真的误会了。第46章陆恒总算自床榻之上翻下,急追几步,在门口处止住了步伐。那少女明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柔柔弱弱的样子,脚程却是这么快。看着空无一人的小院,陆恒只觉得心中无奈万分。这姑娘,也不知是怎么看走了眼,自己穿了一身的夜行衣,突然出现在王宫之内。再怎么样也是惊声高呼一句:“有刺客!“怎么会是偷人?为潜入王城之中,陆恒自城中买了黑色衣物,充当夜行衣。因囊中羞涩,便买了最便宜的那种,想着反正就穿这么一次,也够用。现在时候尚早,天光微凉,风凉。陆恒虽说是妖,并不惧寒凉,此刻却觉得身上有些凉意袭来。他这才想起来低头一看,方知那宫女惊慌失措的样子是为何。自己身上哪是充当黑色衣物的夜行衣,分明只穿了单薄中衣,这中衣上不知为何还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陆恒回想一下,大致推测出这中衣是何时被撕破的。昨日夜里,被释空按在床榻上之后,两人一番纠缠。这临时买来,价廉物并不美的黑衣,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连同里面的中衣一同被撕裂了一道口子。现在陆恒半边肩膀露在外面,脚上的鞋袜也不知也不知去处,就这么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他再一抓自己的头发,发现发髻早已散开,披头散发的。此刻释空也从里间走了出来,身上黑袍不知何时已经脱去,只着内衫。“……”这种情形,设身处地想之,自己要是那个旁观者。要说床上这两人没做些什么,陆恒也是不会相信的。“你为何把外袍脱了?”陆恒记得昨夜释空明明是合衣躺在床上的,直至把自己按倒之时,都还穿着那黑色锦袍。怎的一觉醒来,他身上外衣就不知去向。难道真是自己干的?陆恒甚至开始怀疑自我。自金乌城中,喝了包不食以蛇胆为原料,辅以众生七情六欲酿造的酒后。陆恒就觉得自己很多地方都不太对劲,那些逼真地如同亲身经历的梦,已经开始让他怀疑自己的神魂究竟是来自何处。虽说现在没有喝那酒,但妖躯内的那颗蛇胆,可是在那阵法中作为阵眼待了漫长的岁月,也不知是否会发生什么变异。夜里多梦就算了,万一还梦游的话,那可就有些麻烦。“你说,腥。”这类简单的问题,释空倒是有问必答。陆恒捏了捏眉心,恍惚之中,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半夜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又一直被按在释空胸口,呼吸之间全是释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