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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因为那件事,你乐菲阿姨还严肃地跟我提出了离婚。后来做了各种调查,确认你真的只是我在婚前的一个意外,而我与你的母亲暗地里也没有往来,你乐菲阿姨这才真的信了我,才肯同意我将你接你回家。”墨培安知道陶如墨在这个家里待得很拘谨,她不是这个家的‘家人’,而是一个‘外人’。墨培安很心疼这个善良的孩子,他觉得这个孩子并不像传言中说的那样,是个爱慕虚荣,费尽心思去勾搭有钱人家的少爷的女孩。她可是奥运会亚军!是国家的骄傲!她犯得着去勾引一个男人?她这么优秀,她真想找个人有钱人,还愁找不到?墨培安相信那件事之中,一定存在着误会。墨培安当了这么多年的公安警察,别的不说,眼光还是毒辣刁钻的。一想到本该在世界舞台上继续发光发亮的陶如墨,现在只能委身住在他的家里,过着里外不是人的生活,墨培安就感到心疼。陶如墨在家里有多拘谨和小心翼翼,墨培安都看在眼里。他叹息一声,放低身姿,对陶如墨说了两句掏心窝子的话——“墨墨,如果你乐菲阿姨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不要责怪她。真要怪的话,你就怪我。乐菲阿姨没有错,与你一样,她也是无辜的,辰辰也是无辜的。”陶如墨自然是点头。“我懂,我也从来都不怪乐菲阿姨。”回到墨家一周时间了,乐菲从没有给过她白眼,也没有对她摆过脸色,更不曾苛待过她。乐菲阿姨只是态度冷淡了些,话少了些。对陶如墨来说,这样的乐菲阿姨,已是很好了。在她声名狼藉的时候,乐菲与墨亦辰还肯接纳她的存在,给她一个体面的身份和不错的生活,陶如墨心里是充满感激的。☆、372章姐弟“乐菲阿姨能够撇开偏见与她身为墨夫人的骄傲,准许你接我回家,允许饭桌上添一副碗筷,地毯上多一双拖鞋,对我来说,她真的是个很善良的女人。”陶如墨忽然抱住墨培安。这是他们相认一个多月,相处一个星期之后,陶如墨第一次主动地拥抱墨培安。“爸。”这些时间里,被千夫所指遍体鳞伤的陶如墨终于在墨家找到了温暖。“谢谢你愿意接我回来,给我一个家。”墨培安心里一阵发酸。“傻姑娘,苦了你了。”墨亦辰靠着车身,盯着在夕阳下拥抱的父女,心里又酸,又嫉妒。这个心机狗!“抱什么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喜添一女是不是?”墨亦辰这时候与陶如墨很不对盘,恨陶如墨抢了父亲的爱,破坏了这个家的宁静美好,说话自然就尖酸刻薄。陶如墨赶紧松开墨培安。墨培安带着陶如墨回到车旁,手握拳头,一榔头敲在墨亦辰头上。“怎么说话的!”瞥见身后陶如墨涨红的脸,墨培安瞪了墨亦辰一眼,告诉他:“你是男生,你得保护你jiejie,怎么还带头欺负她!”墨亦辰瞥了眼陶如墨,虚张声势,故意提高嗓音,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保护她!呵,做梦呢!”回去的路上,坐在后排的姐弟俩一言不吭。墨亦辰偶尔扭头看一眼陶如墨,注意到陶如墨在偷偷地抹眼泪,墨亦辰心里不禁反问:“我说的那些话很过分吗?她怎么这么爱哭呢?至于哭么?哭什么哭,好烦!”墨亦辰从兜里掏出一包心心相印,硬塞到陶如墨的怀里,“擦擦,不然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揍你了!”陶如墨低着头,眼泪砸到了纤细的双腿之上,打湿了白色休闲长裤。“对、对不起。”陶如墨用纸巾揩鼻涕,声音含糊地道歉,说:“我也不想破坏你的家庭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墨亦辰何尝不知道陶如墨不是故意的了?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生,大人们一个自私的念头,就把一个哇哇啼哭的孩子强行带到了这个世界上。陶如墨生而为人,并没有错。真要说有错,那错的也是墨培安,以及陶如墨那个生母。墨亦辰凶巴巴地说:“不许哭了,烦!”陶如墨憋住嘴巴,不敢哭了。在墨家的生活,期初并不是一帆风顺的。陶如墨过得小心翼翼,处处让着墨亦辰,从来不敢主动开口索要一文一物。尽管如此,每个月乐菲都会亲自去给陶如墨买几身衣服,每周都会在陶如墨的书包里给她放两百块钱的生活费。墨亦辰与陶如墨的关系逐渐变得融洽,他也慢慢地接受了陶如墨是自己jiejie的事实。十月十八号,京都下了那一年最后一场雷雨。十月十七这天,经纪公司组织所有练习生去郊外团建。团建活动结束,公司将要正式决定这批练习生的去留。公司原计划十八号的中午回家的,结果那天上午9点钟,京都下起了那一年最罕见、最磅礴的大雨。那天早上,尘涧起了个大早,拉着墨亦辰上山去看日出。他们看完了日出,对着日出吃了便当早餐,八点五十分才结伴下山。结果在下山的路上,太阳被乌云遮盖,雷雨说来就来。狂风大作,乌云压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两个少年的身上。走了一段路,尘涧一个不注意,脚下一滑,朝悬崖外摔去。墨亦辰为了救尘涧,下意识伸手去拽他。人,他是拽到了。但他,也被尘涧带得滚进了悬崖下面。那悬崖有二十多米高,地下是一片七八平米宽的平地,而平地外是更深的峡谷。他们想要爬上去,但尘涧的腿受了伤,根本爬不动。而公司已经习惯了尘涧独立特行的性格,以为尘涧和墨亦辰,是被尘涧自己家里的司机借走了,就没有去找他们。等他们冒雨赶回京都,确认两人失踪,急忙通知双方家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那一天,陶如墨翘了课,瞒着刚被医生判了癌症中期的乐菲,与墨培安一起上山去搜人。那一整天都在下雨,倾盆大雨把每一个人的衣服湿透。陶如墨没戴斗笠,也没打伞,只穿了一件雨衣,和所有搜救人员一起,寻找墨亦辰。一直到深夜,陶如墨才找到了半山腰外的那片悬崖。因为夜色浓黑,根本看不清人,陶如墨手中防水电筒在雨夜里可见度低下,根本看不见悬崖外的情况。她站在悬崖边,扶着一颗碗口粗的小树,扯开嗓子朝下面喊了几声辰辰。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雨声。陶如墨准备转身去别处的时候,一道嘶哑的求救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姐,我在下面!”墨亦辰满脸都是雨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