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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头一次不是因为原主怕疼的体质而掉泪。小姑娘呜呜咽咽的哭泣声,瞬间将男人的神思唤回,周身温度迅速降了下去,所有动作戛然而止。陆承宇重重的吐了口气,于她怀中仰首,这才发现楚时依早已经泪流满面,红通通的杏眸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他闭了闭眼,自水中站直身,薄唇碰了碰她清甜软柔的唇瓣,咬牙切齿的忍耐道:“别哭,本王这是在宠.爱你,有何好哭。”“我的手好酸又好疼,好难受。”楚时依抽抽噎噎的说道,“我不想再泡药澡了。”小姑娘软着嗓子的哭腔似要勾.人魂魄般地揪心。其实她的手没怎么疼,但要是说她害怕,陆承宇肯定又要生气,但如果说手疼,他反而不会生气。陆承宇面色阴沉难看,眸底深处还藏有几分疯狂念想,可见她泣不成声的模样,还是不兔心疼。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强压下血骨中的躁.动,冷嗤了一声‘娇气’,才将她抱离浴池。楚时依未.着.寸.缕的被他抱在怀中,如鸵鸟般紧闭着双眼,深怕自己摔了,一双小手老老实实地揽着男人的脖颈。这番温顺乖巧的模样落在陆承宇眼底,几乎让他想再继续狠狠地欺负她,完成方才未完之事。陆承宇鼻息略为沉重,优美的下颚弧线紧绷着,额间青筋隐隐跳动。仅管如此,他还是步伐沉稳的将小姑娘抱到浴桶旁的木椅上,只是一开口,嗓音低沉嘶哑的厉害,叫人脸红。“坐好,别乱动。”楚时依听得心头一跳,瑟缩了下肩膀,右手再次可怜兮兮的举起来,左手抱住自己。垂眸乱扫之际,忽然瞥见陆承宇全湿衣袍上的一处。小姑娘浓密的羽睫骤然乱飞,脸上的温度再次攀升,心脏更是怦怦直跳,像是要跳出喉咙似的。陆承宇替她冲水时,仅管眸色如墨,气息不稳,面上却丝毫不显。见她怯生生的坐着给他冲洗,如乖巧可爱的小猫般,忍不住勾了勾唇。他敛起笑意,面无表情道:“为何突然问起太姥山?”楚时依此时脑袋就如同她的脸一样烫,脑子早全糊成一团,想也没想就直接说:“传说太姥山上的千年仙草能解你身上的毒,我想去找那株仙草。”陆承宇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原本已经平复下去的那股子念想,瞬间轻易地被挑了起来。他的王妃是真心实意地对他好,一心只想治好他身上奇毒。陆承宇喉节滚动,心火更盛,终是没忍住,再次俯身捧起她的脸,于唇上落下一吻。这次的吻比先前更加温柔与缱绻,犹带纯粹怜爱。之后楚时依就像个乖巧的布娃娃般,任陆承宇施为摆布。素来倨傲矜贵的晋王殿下,如今正亲自拿起衣衫一件一件为她穿上,最后才为自己换上一身干净衣裳。离开浴堂时,楚时依被他抱在怀中,守在浴堂的丫鬟们见状,纷纷脸红的低下头。待楚时依回过神,她人已被抱回寝间,陆承宇也换上一身干净衣裳。“睡。”陆承宇上榻后将人揽进怀中。此时已近子时,平时这时间楚时依早就歇下。两人虽同榻而眠多日,但这还是陆承宇头一次在睡前将她拉进怀中拥着。楚时依感觉自己心脏又开始怦怦乱跳。她感觉陆承宇今天对她特别好。耳边传来陆承宇的心跳声,并不沉稳有力,还有些紊乱。楚时依被紧紧揽住,此时只能趴在他怀中。她软声道:“王爷,我们去太姥山好吗?”只要解完他身上奇毒,再接着应该就简单许多,她离回家的路也更近了。一想到自己能回原世界,楚时依不禁眉唇弯弯的笑了起来,澄澈双眸仿佛镶嵌了星辰,闪闪发光,璀璨动人。烛台上的蜡烛已烧得只剩半截,静谧的浅淡烛光从帐幔外透进床榻内。微弱烛光映照下,陆承宇垂眸凝视着怀里的小姑娘,小姑娘的杏眸在幽微烛光下格外明亮。倒是一心挂念他身上的毒。陆承宇语调轻缓,意味不明道:“太姥山山势高峻凶险,还有万丈深渊之谷,你不怕?。”“不怕,只要找到仙草您身上的毒就能解了,再凶险也要去。”不找到仙草她就死定了。陆承宇听了心中很是欢喜,在她瞧不见的地方,嘴角展露一抹温柔至极的微笑。“好,待准备齐全,我们便出发。”陆承宇道,“睡。”榻边小几上熏着淡淡的安神香,弥漫在屋中每个角落。待陆承宇呼吸趋于平稳时,楚时依才缓缓掀开眼皮。微弱的光亮映照下,男人好看的面容显得柔和了几分,眉眼间没了平日里的冷峻薄凉。楚时依确定他睡着后,小心翼翼的动了下,试图完成小六发布的任务。但她才轻轻挪动了下,原本揽着她的手臂便骤然收紧,将她带回怀中。楚时依呼吸一窒,瞬间吓得不敢乱动,以为陆承宇醒了。然而好半晌,男人的呼吸依旧平稳,也没有开口说话。楚时依缓缓吐出一口气,才又慢慢的挪动身子,轻轻在陆承宇额间落下一吻。小六:【恭喜宿主顺利完成任务,一份止痛剂已为宿主存放在奖励柜中,请宿主继续努力。】楚时依听见小六的声音后心满意足的笑了下,这才在陆承宇怀中乔了个舒服位置沉入梦乡。烛台上只剩一小截蜡烛头,原本沉睡的陆承宇嘴角微勾,微深的笑意漾在唇畔。……陆承宇准备去太姥山一事,需要安排的事并不少,人员来往,王府比平时时热闹不少,姜煊又每隔几日就会来王府替他搭脉,帮楚时依换药,很快也知晓此事。姜煊得知的当下并没有马上询问有关仙草的事,而是又过了几日,再一次替陆承宇诊完脉,才开口提道。“千年仙草可解奇毒一说,微臣倒是第一次听闻。”姜煊刚替陆承宇搭完脉,在收拾药箱之际淡淡道。“本王也不指望它能解。”陆承宇抿了抿唇,嗤笑了声,经过窗棂边时脚步陡然一顿。姜煊手上动作停了下来,微怔片刻,好半晌才回过神道:“那殿下为何还要如此劳师动众?”“因为她相信能解。”姜煊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了陆承宇一眼。只因为王妃相信,便愿意为她如此兴师动众?陆承宇正倚在窗棂旁往外看,冷峻的眉眼比平时柔和且多了几分慵懒惬意,周身原本生人勿近的气势亦趋缓许多,颇有昔日清贵少年之态。姜煊心中微动。这般温和的晋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