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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灼.热的气息吹在她耳畔。狭长微扬的黑眸却藏着笑意。方才还哭哭啼啼,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姑娘,现下倒开始跟他发起脾气。看来是已经不怕了。感受到危险化为实体的小姑娘,浑身一僵,顿时乖如鹌鹑,满脸通红的咬了咬下唇。陆承宇无声的笑了下,忍不住又亲了一口近在眼前的白玉耳垂。“乖。”楚时依不敢乱动,却又羞恼不已,贝齿压.着朱唇,任凭之后陆承宇再跟她说什么话,始终低垂着眼睫一声不吭。欺负得太过火,小姑娘真的生气了。陆承宇眼见马车都要抵达晋王府,楚时依还是对他不理不睬,终于开始慌张起来。可这人到底该怎么哄呢?上辈子楚时依对他极好,两人几乎从没置过气,他便也不曾开口哄过她。唯一争执过的那一次,便是他强硬的说他想要孩子。陆承宇手足无措,干巴巴道:“别生气了。”他头一次为了哄一个小姑娘这般低声下气,耳根微微泛红。小姑娘依旧神色恹恹,不发一语,仿佛真打算永远也不理睬他一样。陆承宇见她如此,整个人都急躁起来。他想起梦中自己抱着小姑娘冷冰冰的尸首,不论他对她说了什么,她都不曾开口回过他一句话。深.入骨髓的恐惧骤然悄然无息蔓延全身,犹如毒蛇,将他整个人紧紧缠.绕住。陆承宇瞬间痛苦得几欲窒息。前世他最怕她红着眼看着自己,而今,他最怕她对自己不理不睬。他将脸埋.进楚时依肩窝里,自她身后牢牢环抱住她,双臂微.颤。“……楚时依,别不理我。”他愿为她褪去所有凶残,愿为她褪去所有骄傲,也愿为她卑微到尘埃里。惟愿两心如一,与卿执首白头。☆、替身三十七、“……楚时依,别不理我。”陆承宇哑声道。分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语调更因平铺直叙而显得有些冷酷。可不知为什么,楚时依却听出他字眼里的痛苦。仿佛他已经忍耐了许久,仿佛他已经痛苦得快撑不下去。楚时依面上掠过一丝错愕,垂下眼睫,依旧一声不吭。陆承宇实在太狡猾了,他怎么突然懂得扮委屈了。可怜兮兮,好像被欺负的人是他一样。楚时依虽然不懂陆承宇究竟哪里委屈痛苦,但他救了自己是真。要是陆承宇没有来救她,要是方才抱起她的是太子或别的男人……楚时依打了下寒颤,手脚一阵一阵地发麻冰冷。才刚陷入又后怕,身子就被扳了过去,正面落入陆承宇怀中,小脸被捧了起来。两人视线对上的剎那,楚时依没错过陆承宇眸里一闪而逝的痛苦。她困惑了下,思绪再度被他勾去,后怕抛诸脑后,正想开口说什么,马车同一时间缓缓停下。随着彼此间沉默的时间越长,楚时依越能感觉到陆承宇捧在自己双颊上的手掌微.颤。男人微微垂下双目,屏气凝神的看着她。下颚紧绷,唇瓣苍白,背僵得挺直,眉宇紧皱。就好像她再不理他,他就要被什么东西压垮般。马车内余剩两人清浅的呼吸声,四目无声对视。陆承宇等不到她的回应,忍不住碰了碰她的手,却发现她手背异常冰冷。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去想前世之事,开口哄道:“别怕。”没事了。别怕。楚时依见他说来说去就这两句,连安慰哄人也不会,还一脸紧张兮兮,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连带手脚也不觉冰冷发麻。楚时依嘴角轻勾了下,马车内原本让陆承宇觉得窒息的气氛随之破除。男人紧锁的眉宇舒展开来。楚时依见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下,心中隐隐升起一个猜测。陆承宇和以前不太一样,却不知他转变为何。她沉默良久,才抬眸看向陆承宇,轻声佯怒道:“要是之后再欺负我,我就真不理你啊。”“嗯。”“那你放我下来。”陆承宇僵了下,却还是乖乖松开了手。只是神色看上去有那么点不甘不愿。她确定陆承宇还是原本的陆承宇,但为何两人才几天没见,他对她的态度就变了这么多。难道是发现她不见,发现自己可能永远失去她之后,陆承宇才终于察觉原来自己早已情根深种,抓心挠肝,痛苦难受得不能没有她。难道是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直到等到失去了之后才开始后悔害怕,再度拥有时,才会如此小心翼翼。所以在找到她时才会异常温柔,才会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楚时依被自己的这个荒唐的想法给惊了下,但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两人回府时姜煊已在府中久候多时。因为南院还住着容貌与楚时依神似的女郎,楚时依回府的事大多的奴仆都不知晓。但苏嬷嬷及陈福却在楚时依回府的第一时间,就被陆承宇唤到跟前。“南院那人并非王妃。”陆承宇言简意赅。说完用眼角余光扫了眼正被姜煊仔细检查的楚时依一眼,目光温柔一瞬。然而当视线回到陈福及苏嬷嬷身上时,却又面色冷然。陆承宇嗓音如冰:“本王中毒一事与王妃无关,管好下人们的嘴巴,之后莫让本王或王妃听到任何不利于她的闲言碎语。”王府下人爱嚼舌根,陆承宇以前知晓只是懒得加以管束,当时他时日无多,这些人如何、他的王妃如何都与他无关。但如今他身子已好,也记起了所有事,更想和楚时依携手相伴共度白首,自然不允许旁人看轻她。“奴才省得。”陈福笑道,似乎并不意外。苏嬷嬷却一脸如释重负:“奴婢知晓。”之前王爷对南院王妃不理不睬时,苏嬷嬷便觉奇怪,如今听王爷这么一说,登时明白过来。“退下罢。”陆承宇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床榻走去。楚时依此时正坐在榻边,乖乖的让姜煊检查手臂上的伤口。姜煊大手正握在小姑娘白嫩的手腕上,垂眼细瞧。小姑娘扬起脸,瞬也不瞬的盯着姜煊,不知在想什么,看得极为专注。陆承宇脚步微顿片刻,想起前世她对姜煊的态度也始终特别,喉间发紧。心底醋潮早波涛汹涌,几乎将他溺毙,却又碍于自己信任的太医就只有姜煊一人不能发火。陆承宇只能冷着一张脸,强忍着怒火与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