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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配合铃儿叹了句:“子嗣为大,王爷去看看也是应当。”铃儿当她心酸,只出言安慰:“侧福晋无须神伤,等下个月十六,王爷就会过来的。”只要承宠,便有机会怀了子嗣。姝菡知道她想偏了,只含糊答应:“下个月的事下个月再说。”等片刻后熄了灯,姝菡连铃儿都撵了出去,只一个人酝酿睡意。半梦半醒中,感觉身下床榻忽地一沉,一个沉哑略带煞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是让你留灯吗?嗯?”姝菡所有的困意顺着天灵盖嗖地一下钻出去,连身体都僵了。她本是侧卧,脸朝着墙。用个后脑勺朝人答话,是逾矩,她听出安亲王心情不佳,还没这个胆量。待顺势转过去,不想却直接撞进安亲王结实的怀抱,瞬间被淡淡皂荚气息围绕。安亲王从白氏那里回来,发现海棠院落了锁,直接发落了守门的太监,被人伺候着洗了澡,进屋时发现姝菡屋里连个掌灯的都没留,火气更大。但此刻,在一片黑蒙蒙里,姝菡温热柔软的身体就这么猝不及防靠了过来,紧接着吐气如兰在他耳边讨饶:“臣妾知错了,臣妾以为您今晚会宿在白庶福晋那里呢。”听在安亲王耳里,既像是撒娇,又像是醋了,将他先头窜上来那点火气,浇灭了。“我说了今晚上要来,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该罚。”说完,他自己愣了一下。该怎么罚?这女人寝衣里面还裹得和个粽子似的,他想下手也找不到地方……好在姝菡及时给他铺好台阶:“王爷念在臣妾一身的伤,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安亲王从前觉得白氏的声音软糯腻人,带着江南女子的婉约风情,今晚上听姝菡求饶,却不知为什么听出个媚宠劲儿,许是关了灯的缘故?她在白日里再不敢这样和自己说话的。便是自己,在这暗处,也才敢把伪装的面目撕下去些许。“睡吧。”安亲王决定不和她计较了。姝菡却自寻死路。“王爷今晚更衣了吗?”安亲王执起她将要痊愈的右手,放在自己丝制寝衣袖口处,意思是让她自己瞧,实在懒得答她。姝菡似是放心了,又道了声:“臣妾困了,先睡了。”便又悄悄将身子腾挪开,只留个后背给安亲王。她背上的伤口最深,实在不能彻夜平躺。安亲王隐约从她衣袂下头闻到些似檀非檀,似麝非麝的暗香,便探身去闻。便是把她方才错开的身形又贴近上去。“熏的什么香?”怪少见的。姝菡身上正结痂,只觉得背后的健硕身躯烫得她愈发痒痒,只扭动腰身往墙里面躲。“不曾熏香,可能是药吧。”安亲王感觉不像,又凑将上去。姝菡避无可避,只得在他身前又磨上一磨,那痒意没更减弱,且又添了不适。“王爷不是褪了外裳吗?怎么还将鞭子带在身上?”安亲王昨夜便被这女人逼得宿去了西厢,今日她还敢问?他只执了她的右手,将她覆在自己guntang的身躯上。姝菡立时不再开口。安亲王知道眼下还不是时候,只半转过去,“睡吧,别再撩拨我。”姝菡冤枉,她只是,身上太痒……作者有话要说: 菡菡:大晚上这么惊悚,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了?徽徽:嗯?是谁不让谁好好睡?☆、【侍寝】(捉虫)001启泰四十五年,注定是个多灾多难的年景。朝堂上,暴虐无道忤逆犯上的当朝储君徵晟前脚刚遭罢黜贬为庶人,连废太子的布告都没来得及刊入邸报下达到偏远郡县,由两江沿线八百里加急呈上来的奏事折子便陆续被送进紫禁城,连夜便被摆上了乾清宫的御案。原是因为,春汛的水位还没降下来,接连几场暴雨冲垮了江浙沿线十几处大堤。先时州官们念着朝堂上人心惶惶,局势叵测,均不敢声张。只按着往年惯例开仓放粮,修补堤坝,想的是能瞒就瞒,就怕一个不小心,上头掉下来点火星子烧到自己身上。后来一场蝗灾未灭,紧接着便是大规模的疫情爆发。千里沃野朝夕间,便化作哀鸿遍野的不毛之地,各处缺粮少药,甚至爆发了数场叛乱,连“君不为仁,天道降诛”的大旗都扯了出来。地方上眼看实在捂不住了,且须得调兵求援,奏折便像雪花儿似的进了京,驿马都跑死了不知多少。皇帝动了真怒,直接罢免了十余处州府的属官,另提拔了新人继任前去镇压匪祸、救治良民。时人皆道:天灾人祸既起,必是有邪祟作乱,欲殇大清江山。钦天监的监正星夜卜算了出吉日,天子便挑了两个最“出息”的皇子离京代天子祭天祈福。皇三子英亲王被派往泰山之颠,皇四子安亲王则领旨去了龙兴之地盛京。搁在往日,这是无上的荣光,非国之储君不可为。放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却让人高兴不起来。只因,废太子的嫡长子、才被封了荣宪郡王的福熙日日被圣人带在身边亲自教化,俨然是二十几年前太子初立时的旧事重演。朝臣们不得不猜测,说不得,等那两位王爷还朝,宫里面册封皇太孙的敕令都要昭告天下了。任是外朝如何风起云涌,暗流湍动,后宅里的日子还是平静的似一潭死水。姝菡自上个月安亲王连续在她房中宿了三晚之后,已经有数日没再见过他人影。她知道月初十五天都是福晋的,自此过得十分安心,也不去打探安亲王的去向。直到福晋身边的倩儿来传话,让她今天晌午去主院花厅列席王府里为端阳准备的家宴,她才知道安亲王两日前就去了北地祭祖祈福,至今未归。姝菡将养了近半个月,身上基本已经大好。除了头上那一处磕伤须缠了纱布,身上各处的痂子早落。胳膊和后背上倒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