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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大阿哥福元身上。等她六月里诊出身孕,正值朝堂上荣宪亲王风头大盛,她更加确信自己的眼光,于是仗着子嗣求了贤妃给安亲王去信,提及册立王府世子的事。安亲王倒是痛快允了,可请封的折子押在御案上,直到今天也没有回音。等到七月宫掖生变,英亲王谋逆,她早就放弃的丈夫安亲王振臂一呼卷土重来,从个遭贬斥的落难王爷变成了握着权柄的监国皇子,再看养心殿中的圣人眼瞅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捱日子,荣宪亲王威势也成了昨日黄花,说不得很快安亲王就要再进一步,名正言顺坐上那把椅子,她心里实在是慌。从安亲王围城,到后来入住紫禁城,算起来已经有一个半月。这期间他只回府两次,每次都是行色匆匆。虽他没有只言片语责难她先前的无知短视,但态度难掩冷淡。这也就算了,三日前她去宫里给太后老祖宗问安,竟然瞧见了本该在热河行宫里的王府侧福晋海佳氏。一问才知道,她住在寿康宫已经好多天,且刚诊出两个月的身孕。她挂在嘴角的、无懈可击的端庄笑容险些当场绷不住,回府后小腹也有些胀痛。她既恨自己有眼无珠,也恨老天如此不公。随着心态崩坏,对待府里下人也越是苛待。今日映儿挑的那盏燕窝,凭心而论,和往时无大差别,但她此前曾被派去伺候过海佳氏,那木都鲁氏这火发不到那位头上,只能拿个下人做筏子出气。待到这会儿平复下来,只对着一旁的常嬷嬷说。“我今夜尤其心神不稳,总感觉要出什么事,让奶娘带大阿哥过来一趟。”常嬷嬷明知这时候福元已经安寝,还是遂了主子的意。不多时,大阿哥被奶娘抱着进了屋。“福元,到额娘这里来。”大阿哥被从睡梦中吵醒,哭喊着捶打奶娘的后背正闹脾气,等听见那木都鲁氏喊他,立刻挣扎着下地。奶娘松了手问安,大阿哥便扑腾着往他额娘怀里钻。“额娘。”大阿哥今年五岁,奶声奶气,正该是讨人疼的年纪。可常嬷嬷怕他没有分寸误伤了主子,赶忙劝:“大阿哥当心,你额娘如今受不得冲撞。”那木都鲁氏笑着将大阿哥拉扯到榻上:“咱们福元最是懂事的,也肯定知道心疼弟弟。”大阿哥却撅着嘴趴在她身上:“额娘,我想要个meimei。”常嬷嬷赶忙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谁不知道福晋一心想再要个嫡子,也好在府里站得稳当些。“为什么想要meimei?额娘给你生个弟弟,到时候陪你一起去上书房不好吗?”那木都鲁氏也只有在面对大阿哥的时候,才能始终和颜悦色,毕竟那是她下辈子的指望。大阿哥有些闷闷不乐,只埋在她颈窝嘟囔:“他们说,额娘要是生了小弟弟,就不喜欢我了。”“额娘最疼福元了,别听那起子奴才胡说。”大阿哥立刻就高兴起来,“那我到时候带着弟弟一起读,给他讲孔融让梨的故事。”那木都鲁氏慈爱地拍拍他的背。“好。今日除了去上书房,可见到你阿玛了?”“昨日阿玛来看我了,今日没有,不过上书房的小太监们都说,阿玛每天都去寿康宫看老祖宗,那里还住着一位咱们府里的长辈,不久也要给我添个小弟弟了,额娘,是不是到时候我就有三个弟弟了?”那木都鲁氏先是一愣,等想明白他说的是海佳氏和白佳氏两人怀着的胎,只在袖子里把手心攥紧“福元,你记住,只有额娘肚子里出来的,才是你的弟弟,旁人生出来的,都是和你争食的狼崽子。”大阿哥抬头看见面目可怖的额娘,本能地瑟缩着要下地,却被她死死按在怀里。“也只有额娘,才是世界上对你对好的人,你长大成.人,也定要好好报答额娘……”002是夜,安亲王府睡不着的不只有嫡福晋那木都鲁氏。前几日刚得册封的侧福晋白佳氏同样也辗转反侧。自安亲王五月离京,白妤婷已经有数月没有见过自家王爷人影。那木都鲁氏忌惮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敢让她出事,便想方设法拘束着她,连王爷家书都不予她说半句。白妤婷忍了很久,终于等来了安亲王监国的喜讯,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苦尽甘来。就在方才,使女涟滟还带来了一个让她振奋的消息,她远在西南的兄长,数日前在边境打了场大胜仗,不日就要班师回朝。她要不是因为月份渐大,不能大动,真恨不得痛快喊出来发泄过往压抑的心境。那木都鲁氏虽想困着她,但毕竟她在府内也有暗线。要知道,白家作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已经给即将登顶的安亲王赢来了大片疆土。相比之下,嫡福晋的阿玛,可是刚在眼皮底下放走了叛逃的英亲王。孰高孰低,立时分明可断,纵她有个原配嫡妻的身份又如何。等封了宫,再诞下麟儿,她白佳氏一族未尝没有力量在此间一较高下。大阿哥请封世子的折子被按下多日,想来安亲王对那木都鲁氏早有不满,到时候那顶凤冠,指不定会落到谁的头上。至于那个同样传出有孕的海佳氏,更不足为惧。她家里别说兵马,连个像样的出身都拿不出来,又凭什么和她争,最终也不过是后宫斗法里的牺牲品罢了。带着这执念,白佳氏下地推开了窗,果然月亮从乌云后露出了光华,最迟下个月,她便要换个地方赏月了吧……003姝菡进宫多日,除了头一晚住在老祖宗的罩房里,此后都是在侧殿。只因为她入宫第二日午间闻了鱼腥味干呕,请来顾嬷嬷扶脉,当场确认有喜。太后老祖宗心疼她前段时间涉险,又考虑到安亲王府已经有两个人有孕,怕顾及不到,不由分说让她留下养胎。安亲王当日早上本去问过安,欲将姝菡安置在离他近一点的空院落,却被太后严词拒绝。等晌午过后,他听到姝菡有孕的喜信后,便又兴冲冲过来,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