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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5

    勾得春心荡漾,风韵犹存的容颜带了几分暧昧:“老爷年不年轻,我还不知道?”

祝承乾大笑,夫妻俩往膳厅去,长廊的那一头,只见柳姨娘悄悄隐入拐角里。

夜色渐深,肆虐半日的暴雨终于停歇,静谧的小院里,只有雨水从屋檐滴落地面的声响。

争鸣从边上小屋里探出脑袋,见公子房里依然一片漆黑,他老实地缩了回去。

今天院门外多了人值守,像是老爷派来的探子,争鸣也不敢太去亲近公子,生怕转天就被老爷盯上。

卧房里,祝镕坐在黑暗中,隐隐听见前院有更鼓声传来,这样晚了,不知扶意可找到落脚之处休息。

暴雨后的月色明亮清澈,夜风抚过,水塘里衍射的光芒忽闪忽闪,祝镕缓缓抬起头,透过窗棂,看见了院门外的人影。

争鸣说,老爷怕小院里倒灌水,派人来守着,可祝镕心里明白,父亲派人守的不是雨,而是他。

今天他不顾一切冲出城外去追扶意,势必惊动了什么人,势必传入了父亲的耳朵。

回想之前,父亲提起扶意的事,说要给他留作妾室,彼时他淡漠的回应,如今便成了父亲心头的刺。

终于,坐实了一回他的忤逆和欺瞒,父子之间,终究是有了嫌隙。

“也好……总不能一辈子做戏,总算都能活得通透真实些。”夜色里,祝镕露出平静的笑容,“扶意,等我来。”

雨停了,轰隆噪杂了半天的耳根子终于清静,胜亲王府里,尧年推门而出,惊动了值守的婢女,纷纷围上来问:“郡主,您有何吩咐?”

“你们歇着吧,我出去逛逛。”尧年说,“不必惊动母亲,我去去就回来。”

“可是郡主……”

“都不许跟来!”

尧年径直走出院门,在夜色里也熟悉家中每一条路,很快就从王府后门出来。

街上坑洼处积着水塘,折射月光将街面照亮,只是深夜至此,半个鬼影也见不着,尧年在门前来回晃悠半天,终于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再后来,便是熟悉的脚步声向她靠拢。

“你出来!”尧年说,“慕开疆,你来了?”

“别再嚷嚷,你以为是大白天?”开疆突然窜到尧年身边,着急地压着声说,“我的祖宗,你这声能传出五里地。”

尧年瞪着他:“你去五里地外听听,还能不能听见?”

开疆道:“祖宗,你又怎么了,大半夜地不睡觉?”

尧年怒道:“你白天求我办了事,现在就这样不耐烦?”

开疆没得反驳,躬身作揖:“多谢郡主。”

尧年道:“你该谢我的母妃,今日若非暴雨,必定早就传得满城皆知,说我娘单独会见皇帝。”

慕开疆四下看了眼,拉着尧年就闪进了王府后门,他们俩的事,说来话长,要从很久之前,尧年夜遇恶霸说起。

那是开疆头一次正式在她面前现身,由跟踪监视,成了保护守卫她的人,但那明明是头一次露脸,可彼此仿佛已经近距离地相处了很久很久。

开疆在人后,都称呼尧年为祖宗,已经到了当面求她不要半夜出门的地步,尧年也知道,开疆为她隐瞒皇帝的事,足够慕家全族死上好几回。

“王妃娘娘,清者自清。”开疆垂首道,“郡主并非在乎那些闲话的人。”

尧年说:“你说的轻巧,罢了……”

开疆见她转身要走,深知半夜召唤,绝不单单说这几句话。

“郡主?”开疆道,“我能做什么吗?”

尧年不能对他说母亲的计划,不能说明年此刻母女可能已是阴阳两隔,连扶意都突然离开了京城,她满腹的悲伤难过,该对谁说。

“你走吧……我们不该成为朋友的。”尧年说,“今晚,是我最后一次见你,往后不必再为我隐瞒皇帝,保住你的性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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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还有谁敢动手?

她转身离去,却被人从背后拽住了臂膀,尧年想要抽身,开疆却更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

“我若是这样想、这样怕,那天就不会现身来救你。”开疆情不自禁地唤她,“尧年……”

“你叫我什么?”尧年倏然转身。

开疆这才松开了手,抓了抓脑袋说:“我一叫你祖宗,你就生气。”

“我叫你祖宗,你能乐意?”尧年恼道。

“大半夜不睡觉,满京城的逛,白天也不睡,还到处去。总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和这个官员那个皇亲会面,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开疆更委屈,“把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儿耍得团团转,我不叫你祖宗,难道叫你孙子。”

尧年狠狠踹了开疆一脚:“你有完没完,你试试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我在房里更衣沐浴都充满了警惕和恐慌,总觉得有人在哪里看着我。”

开疆一脸正气:“谁敢,我劈了他!”

但心里一个激灵,忙问道:“那你这会儿把我叫出来,和我说话,反倒不害怕?”

尧年别过脸道:“不是和你一样,豁出去了?”她叹了一声,才说,“是日子久了,就习惯了,没什么可怕的,同样,皇帝盯我和我娘,也盯烦了吧。”

开疆严肃地说:“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请郡主和王妃娘娘,诸事谨慎,小心为上。”

夜色里,目光交汇,彼此眼中那一缕淡淡的光芒,足够照亮各自的心。

尧年郑重地说:“我不是叫你来玩笑的,谢谢你保护我救我,往后还是回到最初,你我再不要私下见面、私下交谈,你当你的差,我做我的郡主,明年今日,是缘是孽,就都明白了。”

开疆摇头:“不,尧年,我不怕……”

尧年道:“可是我怕,难道连一年,你也等不及?”

开疆握紧拳头:“这一年,你们要做什么?”

尧年举目看向明月,愿能与父兄共此时,说道:“什么也不做,等我爹和哥哥回来。”

开疆的拳头越握越紧,这一夜与尧年分别后,隔天天未亮,他就来了忠国公府。

祝镕因扶意突然离去心情本就不好,原是感激开疆让他能有机会追去道别,可这个家伙一大早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