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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与之搭上了线。泉城处于江省南部边界,毗邻南省,蔺封要去泉城与南省督军的心腹会面,这件事他并没有瞒着舒意。一行人坐着火车去了泉城,途中花费了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舒意几乎都是在床上躺过的。这副焉巴巴的样子让蔺封看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让你乖乖待在家里等我,现在知道受罪了?”舒意喝了口热水才慢吞吞地狡辩道:“是这个火车太难坐了,不怪我。”看她那张小脸儿透着几分苍白不复往日红润,蔺封心疼得也不再说风凉话了,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又拿帕子擦掉她嘴边的水迹。“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回饭店好好休息。”“那你呢?”“我要去见周伯父的人,离饭店不远。”言下之意,就是不用她寸步不离地跟着了。“好吧。”一小时后,火车驶入泉城站,当地早有人来接应护送着他们抵达下榻的饭店。途中经过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蔺封顺道指了指,告诉舒意他一会儿就是去那儿。离饭店几百米,的确不远,在她的精神力网范围内。舒意放下心来,安安分分待在饭店不出门了。等她安置好,蔺封才换了身打扮只带了两个亲随便悄然离开饭店。在火车上躺久了,舟车劳顿也没吃好饭,换了个舒服的地方,舒意的胃口立马就上来了,随行佣人立马知会饭店送餐。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地道本帮菜端进房间,舒意一见便食指大动,忙不迭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着准备咽下时,忽然一阵反胃,吐了。佣人见状,手忙脚乱地端茶递帕,甚至担心饭店的菜有问题,就要出门去通知蔺封留下来的亲信护卫好好彻查一番,人才走到门口,突然被舒意叫住。“去找个大夫来,最好是懂妇科的,不要声张。”眼下的情形太熟悉,让舒意想起了上个世界自己和蔺封婚后怀孕的记忆来。说来也怪,经过了情感净化,上个世界的记忆在她这儿已经褪去了真实感,好像一场梦一般。但是这会儿蓦然回忆起来,一种似曾相识的情愫便慢慢萌芽。是那种新生命即将在自己身体里诞生的感动与惊喜。仔细想想,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安全有效的避孕措施,蔺封身体没问题,舒意又不吃药,凭着他们俩的亲热频率,要是怀不上才怪呢。大夫很快就请来了,是当地一位知名的老中医,佣人办事仔细没有透露别的,只说是太太身体不舒服,跑腿的人便找了饭店经理一同出门去请来一位信得过的名医。老中医老神在在地给舒意把了好一会儿脉,把完左手把右手,又经过一番慎重的思索后,优哉游哉给出了答案:“这位太太的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了身孕,难免嗜睡乏力,食欲不振……”接着便是一通听不懂的中医术语,以及一条条的孕期注意事项。屋里伺候的佣人从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就眉开眼笑喜滋滋地记下大夫说的话。外头还有人等着结果,饭店是蔺家的,毕竟是大老板娘,经理等人生怕她在自己地盘上出什么岔子不好跟大老板交待,等待的心情很是焦虑。舒意打发佣人们送大夫出去,留她一人独处,临了不忘交代一句:“先别外传,等先生回来了,我亲口告诉他。”这是应该的,以王妈为首的几个女佣自然满口应下,临出门前还多关切了几句,生怕她哪儿不舒坦又不好说出口。等人都出去了,舒意便坐在屋里开始发起呆来。不曾想到这次没有带萍萍来竟然是个明智的决定。原本是担心路途遥远又可能有危险,萍萍性子跳脱不大周全,便没有带她来。照现在这形势反倒误打误撞,王妈她们几个年长有经验的总比萍萍一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好。就是不知道蔺封知道自己要当爹的消息后,会不会把她遣返甚至关小黑屋。毕竟他身边真的很危险。第42章民国姨太(19)蔺封今天去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舒意那位外号“虎子哥”的青梅竹马。虎子小兄弟大名齐虎,自幼家贫,读不起书也干不来脑力活,十五六岁时凭着一腔孤勇投了军。一路在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很得南省督军周弘章的器重,是他麾下一员得力干将。两年前齐虎在战场上救了周大帅一命,便被他认作干儿子,周大帅送了他一个表字“之勇”。此后齐虎日常便和周家少帅同进同出称兄道弟,两人比亲兄弟还亲,不知道的还当他是周大帅的亲儿子。这一次,齐虎是代表周弘章本人来与蔺家当家人秘密会面。机密之事不方便在电话或电报里传达,这次便是要面对面商议好,定下最终策略,好好收拾收拾江省那个无法无天的土匪头子。齐虎这些年在军中历练过,又借空闲时跟着军师参谋读书学习,在周弘章身边耳濡目染了他的几分为人处世之道,早已非当日的吴下阿蒙。两人见面倒是对彼此颇有好感,无非是英雄惜英雄。而且齐虎来之前还特意打听过了,“封先生”此人虽然素有狠辣之名,却很是疼爱家中太太,为了太太还把昔日纳的十几房姨太太全部遣散了,担得上“专情专一”的名声。齐虎他爹只有他娘一个老婆,老两口时常吵嘴却也不乏相濡以沫的恩爱;义父周弘章重情重义,发达了也不忘本,对糟糠之妻不离不弃,未起二心;便宜兄弟周少帅继承了乃父的优良传统,对待自幼订了娃娃亲的未婚妻一心一意,从不沾染外头的花花草草。在这样的环境熏陶下,齐虎也想找个能与自己相伴到老的姑娘,同时对专情的男人都比较有好感。聊完正事,齐虎代替义父问候了蔺封几句私人问题,之后便不多废话,各自回去下命令的下命令,想对策的想对策,眼下还不是坐下来叙旧唠嗑的时候。蔺封回到饭店时,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随行的女佣欲言又止的模样,藏不住笑意的神情,都让他觉得古怪。当然最怪的还是他那位坐在窗边发呆的小娇妻。她似乎藏着心事。想到她心中藏事的原因,蔺封思索着走到舒意身后,弯下腰自后将她拥进怀里,和她一起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在想什么?”舒意并不意外他的悄然出现,眼也不眨地盯着窗外不经犹豫就回答道:“在想该怎么跟你说,你才会继续让我一直待在你身边。”最近几个月来,她似乎对“待在他身边”这件事很是执着。然而蔺封知道,她并非像外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