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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桐应了就抛下她亲亲老公,捯饬自己,不到十分钟便拿着车钥匙出门了。到盛科科技园接了她姐,直奔婆婆所在的研究所。冼默彦的外公南升米今年已经78岁了,个子不高,170公分出头,很瘦但精神矍铄,脚踩老京城布鞋,走起路来飞快,轻巧巧的似一点不费劲。身边跟着个警卫员,老人现正背着两手盯着童桐的车看。“爸,我买了几条你最爱吃的笋壳鱼,你是要红烧还是清蒸?”南雪教授拿了两件围裙出来,见她爹还盯着桐桐的车看,不禁笑道:“这不是新买的,就洁敏车库里的那辆。”南升米这才移开眼:“就这么个铁皮壳子要400万,吹上天了说啥啥都好。坦.克一碾,还不是成铁饼?”接过围裙的童颖也不知怎么想的,顺上一句:“压成铁饼要比普通的车重一点。”“多卖几斤废铁钱,”南升米瞅瞅外孙媳妇,又看看童颖:“家里终于进了两个长得比冼二好看的主了。”“外公,您这是对我老公长相有多不满意?”童桐戴上橡胶手套,拿了刀准备杀笋壳鱼。南升米看她那架势,两白眉皱起:“鱼放着我来杀,你去后面菜园子里拔两撮小葱回来。”童桐怎么能让他老人家动手:“您是看不起我呢?”两指抠腮,动作干净利落地刮起鳞片,“我虽然没您厉害,但也是练家子。”“噢?”南升米双目一亮,蹲下来问道:“你练什么?”“散打和自由格斗,”很快童桐就杀好了一条鱼:“在耶鲁读书的时候,还遇上过打劫。”“结果呢?”童桐粲然一笑:“那几个大块头之后应该会更懂得尊重女性,尤其是东亚女性。”南升米两掌一拍,跟着哈哈大笑,他喜欢这丫头的爽朗劲儿,冼二没看错人,站起身:“那你杀鱼吧,我去拔小葱,”话音才落,转身就见另一个丫头手里抓着一把带泥须的青葱在剥,没他什么事了。忙到天快黑,菜才陆续上桌。大舅妈张晴几乎与冼默彦、颜泽脚跟脚到的大院:“你们来得正好,把我后备箱里的西瓜搬进屋。”颜泽见她没拿他当外人,放下手里的茶叶就跟着冼默彦走向白色别克。“闻着味了,”张晴拨了拨自己的短发,走向厨房,从后一把搂住小姑子,伸长脖子看向灶上的锅。锅里在做她男人最爱吃的回锅rou,那色泽油亮油亮的,嘴里生津液,转眼瞅向掌勺的大美人。这人美,做啥都是一道风景。“我就说闻着味不对,原来今天换大厨了。”童颖有点紧张:“味不对吗?”“更香,”张晴也不怕她们笑话:“别看我这副孬样儿,这辈子福是享尽了,在娘家婆家都没做过饭,只负责洗碗。”“正好我讨厌洗碗,”刚回来的南部长南湛探头进厨房,凑了又凑鼻子:“这个味跟我在川省吃的一样,”手落在妻子的脑袋上,扭头问meimei,“蒸米饭了吗?我今晚要吃饭。”“蒸了,”南雪教授拉着她哥:“你上次见我儿媳妇是不是没给见面礼?”南湛乐了,拐了拐老婆:“快去把你珍藏了6年的三金拿出来给她,咱们不失这礼。”张晴都庆幸,因为查过童桐的学籍,她知道外甥媳妇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jiejie,所以提早又备了一套。虽然那三金在冼家和颜家眼里都不算个东西,但这是心意,不能一个有一个没有。“我把你哥押在这,现在麻溜地去给你拿见面礼。”南雪教授还真拉着她哥不放手,催促大嫂:“赶紧的,”说着话还勾头往外看,“二哥、二嫂也该到家了。”南湛抬手看了眼手表:“大概还有二十分钟。”见火锅rou装盘了,南雪教授立马朝着在忙的两姐妹招了招手:“快过来,我正式向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南湛先生。”“大舅,”童桐先开了口叫人,童颖有点不好意思。回到家里,南湛就收敛了工作时的严肃,笑看着两姐妹:“都能喝酒吧?今晚咱们陪老首长喝一杯,他把去年女婿孝敬的茅.台都搬出来了。”南雪教授拉过童颖:“这以后就是我大闺女了,你当舅舅的一会给包个红纸包。”“行,”南湛点头:“只要是你认下的,就是我外甥女。”南雪教授松开童颖:“去给你大舅拿双筷子,让他尝尝你给做的回锅rou。”童颖转身眼中滑过晶莹,依言去拿筷子。院子外,冼洁敏的黑色奔驰把二舅老爷的车堵在了拐道口。穿着一身军装的南戎下车,就指着开车的妹夫笑骂:“不能开车就别摸方向盘,我看你今天怎么把这车头拐过来。”冼洁敏还就不信了:“你那车往后退一点。”“也就你敢让他往后退,”骑着小电瓶车的骨科权威陈放,拉下墨镜去看妹夫那车头:“哎呦喂,自己什么技术心里没点数吗?”冼洁敏有点怵他二舅老爷肩上的那三颗星,解开安全带下车,钥匙也不拔,两手插着口袋跑向老丈人家:“你不退,那就只能先把我车挪开,请自便。”陈放拍了拍自家老公的背:“你去把爸叫来,”右手掏出手机,“我查查这辆车多少钱,咱们实验室正筹划更新一批设备。”“成,你先查。”………………京都古玩老街,瑞翔阁三楼朝北的厢房中,茶桌之上沉香烟袅袅,烹茶的老者留着三寸长白须,真丝唐装的纽扣一直扣到脖颈:“颜明悦的股份今日已经让出。”“您跟我说这个毫无意义,”站在窗棂边看向外的男人,梳着中分油头,一身长衫,戴着厚厚的近视眼镜,脸上皮肤虽松弛但丝毫不损儒雅:“她的东西给谁,从来就不是我可以置喙的。”老者浅笑:“你的心还是太软了,早就跟你说了,你是颜明悦的合法配偶。即便你们感情不睦,但在法律上配偶和子女、父母一样享有同等的遗产继承权。现在股份一转让,你这三十五年的煎熬又怎么算?”男子嗤笑,回首看向老者:“你太小看你弟弟了,他是不会让颜明悦手里的股份旁落的,还有我要提醒你一点,颜泽也是我儿子。”老者抬眼回视男子:“他认你吗?”“认不认,他都是我儿子,”男子眼底燃起幽暗的光:“你刚不是说了吗?配偶、子女、父母都是遗产的第一顺序继承人。”恍然大悟,老者垂目继续烹茶:“腾飞,颜泽可不是颜明悦,他是我那个狡猾的弟弟颜忠华一手教出来的,你知道颜泽现在哪吗?”“在哪都一样。”“是吗?”老者皱眉:“他现在冼默彦的外家南升米的院里用晚餐,你清楚那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