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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环抱的姿势。而她的下方,则是无数跪地叩首的百姓,皆是臣服的模样。人群最前方有一戴着面具穿着长袍的人,朝石架弯着腰,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手中托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鸟——像是血凤印记。这是在祭祀。元宜紧紧盯着那白衣女子的脸,意外地在上面找到了一种极其怪异的熟悉感。“这就是古郦族的巫女?”元宜轻抿嘴唇,轻声问道。“是,这画上的是古郦族最初代的巫女,传说她以一人之力赢得上天庇佑,换来了古郦族往后数百年的安宁。后人为了纪念她,为她绘制了这一墙的壁画。”阿丽走到元宜身边,点头应答。“可这……是什么祭祀方式?”元宜轻轻抚过那白色的石架,仰头看着它的最顶部,双眉微微皱起:“为何要将巫女悬挂在空中?”“传闻古郦族的巫女能够通连上天,因此祭祀时将巫女送上高处,即可通神。”阿丽触了触自己手臂上的印记,低声说道:“而通神之后,巫女则会被召回上天,回归神位。”“回归神位……”“其实就是死了。”阿丽低嗤一声,垂头捻了捻手指:“巫女祭祀需身着圣衣,可圣衣轻薄无物,难以抵御严寒。但是冬天雪山寒冷,巫女则会被族中长老送至冰窖并服用族中秘药,这秘药是由烈度最强的石岩花制成,服下后会感受不到寒冷,如同沐浴在日光之中。但一日过后,则会有五脏六腑灼烧之感,无药缓解,直至最终被折磨死去。”“所以这巫女祭祀,就是在巫女半死不活的时候把她送到石架的最高处,等祭祀完成,巫女也被折磨得差不多了,死去则顺理成章被称为回归神位。”阿丽攥紧拳头,脸上尽是嘲讽神色:“我原本也以为祭祀是为古郦族祈福的好事情,可后来被选为巫女之后,才发现这不过是族中控制人心的把戏罢了。”“而所谓巫女,也只是古郦族的牺牲品。”阿丽把身上的衣服拢了拢,朝元宜摇了摇头,而后率先朝前方走去。元宜仰头注视着白衣巫女紧阖的双眼,顿了一会儿才向前追上阿丽的脚步。壁画一直延伸至洞xue的尽头,当元宜整个人终于陷进那圆圆的光圈中时,才惊觉来时的那个洞口已经是一片漆黑,不只是已经到了深夜还是那扇门已经关闭。“古郦族居住的地方和外面……有些不同。”阿丽把身上大氅的帽子扣在脑袋上,搓搓手在嘴边哈了哈气:“这会儿应正好是中午,应该能够赶上吃一顿午饭。”说罢,她拉过元宜的手,两人一同走入这光圈的最深处。“你……就这么……进去?”元宜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容异常镇定的阿丽,孤疑问道:“你可是巫女,还偷偷跑出来了!”“的确如此”,阿丽转过头朝元宜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但现在没人敢动我。”“因为我带来了他们的神。”*大楚京都。太妃失踪之事已有一段时日,皇帝似乎已经不再有什么期盼,城中围在各位大臣府外的官兵皆数撤去,终于给了这些人喘口气的机会。不过,只有一处不同——赵府。赵容夙披着一件算不上厚的外袍,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一众面无表情手持利刃的士兵。为首的那位高大威严,眉眼与谢钧辞有几分相似。“谢将军,您这架势来赵某的寒舍,所为何事啊?”赵容夙扫过眼前的人,而后随意地拢了拢外袍,盖住自己略显瘦削的肩颈。“自然……是来请赵尚书的。”谢宸朝赵容夙拱了拱手,而后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来:“陛下下旨,邀赵尚书前往宫中一叙。赵尚书,请吧。”“不过早晨寒冷,赵尚书……不妨换件厚些的衣服。”谢宸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赵容夙的衣袍,顿了两秒,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不必。”谢宸:“……”*皇宫。角落处的寝殿日复一日散发着浓郁的药味,不少宫女从此处经过时,皆是用绢帕掩住口鼻,皱着眉头快步走过。若是头一回进宫,怕是有不少人会误会这里是那太医院了。不过这么说倒也没有什么大错。自从那日赵钰昏迷,太医院的几位老太医像是长在了这里,直接在偏殿生了根,天天聚在一起研究。赵容夙送过来的药被分成数十份,均匀倒进了一个个摆放整齐的器皿里。桌子上摆上了许多的药材或者药剂,旁边还有好几摞泛黄的医书。屋子里搬进来好几个熬药的小锅,药味在燃烧着的炉火造就的温暖环境下浓郁了数倍,充斥在这些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准备好好研究一下这个药,虽然目前他们并不认为赵大人想要下药毒死自己的亲meimei。不过目前赵钰情况不妙,且加上陛下似有非有的暗示,他们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由于不知病因无法准确诊治开药,太医们只开了些方子吊着赵钰的命,床上的人自然一直没有苏醒。直到七日之后。在几位太医夜以继日的努力之下,倒真是研究出来了一些东西——不过这研究出来的他们怔在原地相顾无言,半晌,才推着其中一位老太医让他速速去禀报皇帝。老太医端着一张皱成丑橘的脸,快速倒腾着两条腿跑进了御书房。“陛下……有结果了。”谢钧辞扫了一眼面前顶着两个巨型黑眼圈的老太医,给了杨有才一个眼神,后者迅速搬来一个凳子让老太医坐下。老太医受宠若惊地瞄了谢钧辞一眼,在凳子上不自在地动了动,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张纸交给杨有才:“陛下,这是我们根据那日您交给老臣的……赵大人送过来药,研究出来的药方。”谢钧辞从杨有才手里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纸,垂头迅速扫了一遍。“这药起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与寻常的补药无异,药材普通,只是起些补血益气的功效。但将其熬制之后,我们却发现这药中多出了些东西。”“多出些什么?”老太医攥了攥汗津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