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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满意了。每次他去凤仪宫,都会有至少两个燕喜嬷嬷等在那里,可是仍然不行,即使是宫里最有经验的燕喜嬷嬷,也无法改变皇后至今仍是处子的事实。崇文帝知道,一会儿回到承乾宫,一定会有一碗汤药等着他喝,太医院已经给他换过几副汤药了,可是他还是不行。就在昨天,原先在承乾宫的那些侍寝女子,都已被杖毙了,如今他只有皇后一人。太皇太后的意思,要在他册封妃嫔之前,让皇后怀上龙脉。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要出自皇后。☆、第一一八章最欠揍的那个“国公爷,宫里传来消息了。”定国公府里,阿马匆匆从外面进来。定国公萧长敦放下手里的狼毫笔,沉声道:“说。”“今天太皇太后虽然在朝上提起要为皇上选妃的事,实则已经定下了两位人选,一位是吏部尚书毛元玖的嫡长女毛月如,还有一位是忠义伯林仲年的嫡孙女林婉儿。”阿马说道。萧长敦的嘴角动了动,毛元玖是老护国公杨锋的女婿,太皇太后的侄女婿,他的女儿和皇后杨兰舒是表姐妹。杨家有了一位皇后还不满足,还要再送进去一个。至于林仲年的孙女嘛,萧长敦冷笑,那纯粹就是为了掩住芸芸众口的。太祖立朝之后,曾经下令妃嫔皆由五品以下官吏之女中挑选,勋贵权臣之戚皆不可为后宫妇,为皇子妇。太祖此令是为了谨防后宫干政,避免权臣与后妃勾结祸乱朝纲。太祖的妃嫔之中,出身高贵的仅有容妃一人,而容妃是前朝公主,早已无母族扶持。这项命令立竿见影,在太祖皇帝当政的前二十年里,即使强悍如太皇太后,也只是以贤后之姿见于人前,护国公府杨家虽然声势日隆,但是杨家也确实战功赫赫。可是太祖皇帝的这条皇命,也只坚持了两代,到了崇文帝这里就要改了。太皇太后表面上要按太祖皇帝的皇命选秀,实则早已把位份最高的定下了。先有杨皇后,再有毛月如,担心朝臣会对此有异议,于是再册封一个林婉儿掩人耳目。忠义伯林仲年的爵位是崇文四年授的,这个爵位是太皇太后给的,送个孙女进宫以报太皇太后知遇之恩,又有何不可?况且,若是林婉儿能讨得太皇太后和杨皇后的欢心,对于忠义伯府也是一件好事。“国公爷,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阿马吱唔道。“这里没有别人,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萧长敦叹道。“是,老奴听叶太医说,在承乾宫里随侍的几位太医最近频频动用药材。”阿马说道。“皇帝有恙?”难道皇帝又装病了?今天不是还去上朝了吗?“皇帝是有恙,可是并非是寻常的病,而是......叶太医说,那几位太医动用的药材,都是壮(防)阳补气的。”阿马说到这里,脸上不由有些尴尬。“什么?”萧长敦霍的站起身来,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意,皇帝只有十四岁啊!“属实?”他再次问道。“叶太医素来沉稳,若无十足把握,他不会贸贸然说的。”阿马说道。萧长敦冷笑不已,太皇太后和杨家,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是担心当年太子的事情重现,所以要让皇帝早早留后,有了小太子,太皇太后既不用担心皇帝早亡,又不用担心皇帝不听话,一旦皇帝难以掌控,让他死了便是,自是会有一个年龄更小更听话的当皇帝。即使太皇太后死了,也还有杨皇后,这个后宫,这个朝堂,这个大齐,依然是杨家的。萧长敦在屋里来回踱步,良久,他对阿马道:“让他们安排人吧。”“国公爷放心,人已经安排好了,到时一定能送进宫去,只是这位份......”阿马踌躇。“份位?你以为送人进宫是去争宠的吗?”萧长敦沉声说道。“当然不是,有太皇太后的两位侄孙女在,又有哪位嫔妃敢和她们争宠。”阿马说道。“嗯,去吧。”萧长敦说道。阿马应声而去。萧长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时门外传来问安声,接着,有小厮通传:“国公爷,六公子来了。”“让他进来。”萧长敦说道。定国公府六公子萧韫走了进来。他穿一袭竹青色的袍子,手拿玉扇,乍看上去像个读书人。“阿爹,今天您找过我啊?”萧韫说道。“嗯,你去哪儿了?”萧长敦问道。“今天是朔朝,我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天香楼等着听消息了。”萧韫笑嘻嘻地说道。天香楼离六部很近,自是离皇宫也很近,每半个月一次的朔望朝,那些好不容易才上次朝的官员们,下朝后都会到三五成群到天香楼小聚,这已经是十几年来的习惯了。曾经飞鱼卫为此还在天香楼设防,后来见来此小聚的都是些六七品的低品级官员,而且这些人谈论的也并非朝堂之事,飞鱼卫也就做罢了,天香楼依然是这些低级官员下朝聚会之处。“你都听到些什么?”萧长敦问道。“孩儿听说鲍靖血溅朝堂,下朝后飞鱼卫便去了鲍靖家里,估计这会儿鲍靖一家老小都已经进了诏狱了。”萧韫说道。“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萧长敦问道。萧韫一怔,抓抓头发,道:“阿爹,您没搞错?这句话不是问大哥二哥的吗?”“问你不行吗?”萧长敦没好气地道。“行,您是阿爹,您问什么都行,可是我还小啊,这种朝堂大事,我也就听听乐子,您问我怎么看?我能看出什么来啊。”萧韫咧着嘴,他在笑,可是笑得比哭还难看。“你小?那小七呢?他不是比你还小?你就是被你娘给惯坏了。”萧长敦怒道。萧韫觉得自己真够不幸的,在兄弟多的家庭里,要么当最大的那个,要么就当最小的那个,可是他两头都不占,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在阿爹眼里,他是最欠揍的那个。为了不挨揍,萧韫只好硬着头皮说着自己的看法:“孩儿觉得那个鲍靖应该是被人耍了,故意怂恿他去闹上一场,那人一定告诉他,别担心,只要你起个头,自是会有大把的人一起附议。鲍靖想来是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他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他也是牺牲品,那还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还能青史留名,成为一代忠臣,可是他没有想到,他这一死非但没有成为忠臣,反而成就了他的罪名......阿爹,这是要用他杀鸡儆猴吗?”萧长敦点点头,能看到这些,说明自己这个小儿子还不算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