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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晚沉。阿盈扛着一只黄白相间的土鹿回到了营地。营地里照例是热闹非常,做饭的烧火的、三五好友一堆说笑的、两个两个坐在一起腻腻歪歪谈恋爱的、个别勤奋在学习的……阿盈一路进来,随便问了问几个迎面遇上的,就知道了丹炳已经回来了,好像受了点伤,人在帐篷里。阿盈先回了趟自己的帐篷,把东西放好便匆匆去找小男朋友丹炳。人多了以后,为了方便,大家就把帐篷区域划分了男女两块,中间间隔一条颇为宽敞的行道。远远就能看见,丹炳的帐篷帘子敞开着,蓝胡和狸狸几个人坐在门口,一回头看见阿盈,就笑道:“炳哥,你看谁来了?”“阿盈!是不是阿盈?”里面丹炳在大声问。“你们在干什么?”阿盈笑着道。“炳哥今天在青牛坡不小心被蛇咬了一口。”蓝胡摊摊手,“还好只是条无毒的绿金蛇。”“已经给包扎过了。”狸狸叼着一支木签,抱着膝盖和鼓朵几个女生一起数着一摞叶片,“现在我们在统计联合会名单。”蓝胡在旁边叹气:“之前由组长记人和管理的方法,事实证明有点太乱了,还是得统一登记一遍。没有纸笔真麻烦。”刚略略聊上两句,里面丹炳已经不耐烦地在喊了:“阿盈!阿盈!”几人对视一眼,互相耸耸肩。狸狸翻了个白眼:“男生。”阿盈笑着躬身钻进帐篷:“来了。”丹炳歪坐在被子里,头发乱糟糟的,眼角微红,看上去有些憔悴,扁着嘴望着她,那目光看着莫名让人感觉有些哀怨。阿盈挪到他旁边坐下:“伤哪儿了?”“大腿。”丹炳掀开被子给她看了眼涂满草药的伤处,愤愤地骂道:“该死的蛇,我把它扎死带回来了,等会儿你帮我把它炖成汤!”“腿挺白的。”阿盈说道,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丹炳:“……我受伤了!”他偏过头,瞪了阿盈一眼,脸上蓦地升起了点红晕。阿盈大笑:“好吧,好吧,我一定把那条该死的蛇炖了。”丹炳哼了一声,又问她白天去哪儿了,指责她今天没有去找自己就算了,还这么晚才回来。他这么说的时候,帐篷口传来狸狸等人的连连呕音。“你们赶紧滚!”丹炳笑骂:“一点眼色都没有,自己没有帐篷吗?”“呕呕呕呕!”一阵悉悉索索的收拾后,外面的人散了个干净。“处理了点事情,时间耽搁得有点久,后面忙着做任务去了。”阿盈道,“明天一整天都陪着你一起。”“这还差不多。”丹炳亲了她一口,想抬胳膊揽住她,却不慎挪了一下腿,扯到伤口,顿时疼得呲牙咧嘴的。“别动了。”阿盈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去掀他的被子:“怎么弄的?”“就咬了啊,青牛坡草深你也知道,臭蛇藏在里面我没看到,不小心踩到了,弹起来咬了我一口。”大概是被她前面那句“腿白”给羞到了,丹炳扭了一下,压着被子边不给看了。“松开。”阿盈头也不抬,“我给你看看。”丹炳下意识地听了话,随即才后知后觉地惊道:“难不成你还学了治疗术法?”魔武科的武技和灵窍科的术法都不是什么容易掌握的东西,需要反复的练习以及施展者本身的魔力、灵力作为支撑。拿灵窍科来讲,阿盈所在的37区中级学院结业考必考的术法只有一个:问灵寻路。非基础性的、功能性的术法,是高级学院才会涉及到的课程。阿盈没有回答,微微俯下身,仔细看了看伤口。上面涂了一层绿色的草叶汁——阿盈嗅着那股微涩的辛苦味儿,认出是长叶青萝藤,一种森林中常见的具有消炎止血功能的植物。即使上了药,那处两个指甲盖大的血洞依然肿了起来,能看见咬得很深。绿金蛇虽然无毒,但是那一对尖牙顶端的倒刺仍然会给被袭击者带来很大的痛苦,还有炎症、以及并发引起的轻微发热等。阿盈用手在周围的皮肤按了按,轻轻吹了一下,抬眼看向丹炳:“还疼吗?”丹炳望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眼神是难以自抑的温柔。他微微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早晚要醉死在这双清澈美丽得像梦一般的双眸里。她的模样,她的眼神,她唇边些微的笑意,她说话时偶尔露出的牙齿……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闭着眼睛也会在脑海中清晰浮现,只一会儿没见,就牵肠挂肚。真是不轮到自己不能体会那种感觉,爱如烈火,烧遍满心满眼、整个思维。阿盈微微阖目,正准备动作,忽然又把眼睛睁开了。……还是先说再做吧?她抬头看着丹炳,罕见的有些迟疑了片刻,才问道:“丹炳。”丹炳温柔地望着她:“嗯?”阿盈说:“我就是你之前要找的那个人。”丹炳闻言笑了,有些羞涩却又坦然地道:“对,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这回阿盈着实惊讶了:“你知道?”丹炳又笑:“我当然知道。”这是真的完全出乎阿盈的意料。她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问:“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知道的?”丹炳从没有这样剖白过自己的情感,那情绪来得陌生又激烈——他忍不住想吻她,但最终只抬起手,喜爱地抚了抚她的脸。激荡和冲动下,他这辈子头一次文艺了一回。丹炳微红着脸,深情地凝望着阿盈,低声道:“在我……第一次和你在日落里相拥时。你记得吗?你站在太阳的方向,像在发光。当时我有一瞬间特别想说我爱你,但我太胆小了,没有说出口。”他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我想,现在说也不晚,对吗?”阿盈回忆片刻——那应该是在三天前,她愣了愣,道:“那还挺早的。”丹炳松了口气。“不晚就好,”他轻声道,“我有时候比较迟钝,有些话还、还总说不出口。很抱歉,在一起一直到现在才真正说出来。我……我爱你。”“这么说你已经不介意了?”阿盈说,“我当时没想到你会误会。但……你知道了还能一直憋着不说,说实话我挺惊讶的。”她笑着摇了摇头,望着他:“真的挺惊讶的,小男朋友,我也许还不够了解你。”丹炳柔声道:“那你有一辈子的时间了解我。”“过了,过了,有点rou麻。”阿盈摆摆手,顿了顿又似笑非笑地:“对了,我差点忘了,我记得你那天说——要给我点颜色看看?”“什么颜色?”丹炳疑惑地动了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