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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以在这床上待了几日休养,虽然他不情愿,但是实在是被一众人逼得没办法了,他又讨厌满口的圣人之语,只好乖乖。好容易过了六日,一则他卧床似要浑身僵硬了,再则他最初到这的目的似乎都没完成,于是决定趁着这日头好的时候,赶紧的散散心,舒展舒展筋骨,再陪着心上人待上那么一两日,他也得离开前往下个目的地了。这日,天蓝而风清,白云舒朗,日头却又不那么的毒辣,实在是个出游的好时机。朱瑞不顾一些人的劝阻,好不容易把自己从一堆被褥中挣脱出来,到了工地里拉了惊讶的何晏平就走。说是踏青。这平县小小地方哪里可以踏呢?不外乎是那做正在饱受摧残的洪泽山罢了。他本来正高兴着两人独处,谁知一人实在不解风情,挂念着心中的那坨泥巴和那些个土木块砾,着实让作为一个大活人的朱瑞又是气又是好笑。他才拉了何晏平从这山上下来,就看到了一个人远远走来。不过他想,也是有点进步。自从在这待了这几日,总算是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这中程度的拉拉扯扯,已经不会放在何晏平的心上,根本不会注意。你看,现在朱瑞简直就是手牵着何晏平,不顾用拉着更好。不过是何晏平走前头,而朱瑞在后头。因为在这泥地里跋涉,朱瑞哪里有日日和这作伴的何晏平有经验,再加之归心似箭,这柔弱的小身板也变得敏捷了。唉,若是能够没有人来碍眼,那就更好了。朱瑞叹了口气,看着远远走来的那个人,皱着眉头,一副不爽的样子。“大人,何大人!”不远处传来少女清脆的呼唤声,何晏平和朱瑞两人都掉过头看,一个身着蓝色粗布衣裳,扎着连个小辫子的少女也是小心翼翼的走来。因为距离洪灾已经过去了也有好些日头,虽则前几日阴云连绵,但这几日的日头又是正好,所以地上一滩稀泥已经渐渐处于半干的状态,还带着干涸过后微微的龟裂,要是没人来往,那不多时便会恢复成坚硬的泥路,可这洪灾过后,如何能够不让人来?所以,这半干半湿的土地已是坑坑洼洼,看起来一团糟。而少女,就是这样来的。何晏平一看就舒展开了原因为泥巴而微皱着的眉头。他认出来了,那个少女不正是第一天到得平县时遇到的那个少女么?他即使是躺在床上,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闭塞样子。清河早已是被他打通,成了他的间谍。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气不过,就连清河都看出来他的用心了,这何晏平难道是个呆子?这样都看不出来。所以啊,那日清河才会在他没有嘱咐之下,撒了个谎,说是厨娘伤了手,给朱瑞找了一个借口,给何晏平一个机会。自那之后,两人更是互通有无,将这外界的情况告知在床上养病的朱瑞。好让得陛下抱得美人归。看到她,就想到清河说的。这些日子有个少女,就是何晏平在来的路上碰到的那个,隔三差五的来送些吃的,看着就像是心悦他家公子的,而且一众平县人都是虎视眈眈的,最好找个女子配了何大人,好让他留下来。朱瑞想来就是酸酸的,一群人围绕着何晏平,怎么不见他围绕着他转呢,而他却只能是躺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这几日别的没有,脸熟倒是混上了。何晏平也知道对方是个心地善良,而且爽朗大方的少女,不似他往常认识的闺秀大家。只见她她拎着个简陋的食盒,终于来到他面前的时候,脑门上不可避免的多了几滴汗珠儿。“胡绿姑娘,你来了。”何晏平舒展开了一个笑。比起刚刚来到京城那个随便说几句话都会脸红羞躁不安的何晏平来说,在平县不得不每日与百姓接触的他也在逐渐转变的更加的男子气了些,虽然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大人,奶奶让我那些自己做的糕子带来给大人吃。”她将食盒高举到胸前,微微送出,“大人辛苦了,大人的表兄也辛苦了。”呵呵,他竟然也收到了慰问。朱瑞心酸而且不爽的想。“现在虽然粮食充裕了些,但是还是自己多吃些总没什么坏处,你还是拿回去给老人家吃吧,我回去清河……”“大人,”胡绿闪着大眼睛打断了何晏平的推辞,“奶奶说,你如果不接了它,她即使是扔掉也不会再要的。”何晏平顿时感到无奈,他哪里知道这是胡绿小姑娘自己加上去的话,就为了他心软收下。不过也正是因为包括胡绿在内的一伍人家大多都是妇女孩子,所以吃食还是较为充裕。“好吧。”何晏平只得屈服,让一旁跟着的清河收了下去。“大人大人,你好厉害呀。”面对少女真切的崇拜,何晏平真的无奈了。“我可什么都还没开始做呢。”“你让我们吃饱了呀!”就这么说来,他还是做了几件有用的事情的。这样想着,他也露出了笑。“小姑娘芳龄几何?家住哪里?”被冷落在一旁的朱瑞忍不住开头打断了这二人打算站在泥地上继续聊天的趋势,面上挂着一副春风般和煦温暖的微笑。“何表兄呀,”少女微微惊呼,显然为这一直不曾开口的男子的问话而惊讶,“我叫胡绿呀,今年十四岁,马上就可以把头发挽起了呢。你看,那里就是我的家。”顺着胡绿的手指看过去,也只看到一片正在重建中,但依旧破破烂烂的房子,也不知她指的是哪座。但他不会问的。“你来找何大人还有什么事吗?这日头可是足着呢,对小姑娘可不太好。”“谢谢……何、何表兄关心。”胡绿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何大人的表兄,卡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个何表兄。“不碍事儿,你快回去吧,小心晒黑了,就不美了。”朱瑞的话直戳在要害上,虽然小姑娘爽朗可爱,但毕竟是一个大姑娘了,及了笄就可以嫁人,对自己的外貌还是较为看重的。这从她连日来微微变的丰润了些白皙了些的脸,以及穿得简洁干净的衣裳上就可以看出来。“宴平表弟,这常常有人给你送东西么?”朱瑞装作不经意的问。“也不尽然,大部分还是这个胡绿小姑娘,偶尔还有几个好心的大娘大婶会送些自家做的吃食。”“何大人人缘真好啊,平县的乡里乡亲都喜欢你。”“那也是大家对我的抬爱。”就算是磨练了之后的何晏平,心思依旧还是那样纯,这即使是清河也能听出来些道道的对话,他愣是没感觉。也正是因为这样,朱瑞也算是不掩饰自己了,否则还不得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免得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不多时,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