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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阴冷如毒蛇的声音,粗糙如树皮的手……赵星月真的快疯了,眼泪簌簌而下,终是嚎啕哭出了声,怎么办,她以后该怎么办?濒临崩溃的边缘,一个最讨厌的声音,此时竟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臭丫头,你……”陆宗元纵身跃下,看到赵星月惨不忍睹的样子,声音顿时一噎,再也说不出话来。眼前脏乱哭花了眼的姑娘,真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赵星月?赵星月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猛地扑了过来,抱着他哭的更大声了。陆宗元一愣,抬手想放在她背上,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很怂的缩了回来。“别哭呀,你倒底怎么了?怎么会在郊外?”赵星月忽的抬头,恨恨地瞪着他,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陆宗元脸上,他被打的偏了过去,不可置信地望着赵星月:“臭丫头,你发什么疯!”“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啊?”赵星月又哭又吼,俨然疯了一般,胡乱抬起手又给了陆宗元一巴掌。“陆小三,你为什么不救我?”向来娇蛮的少女清音,竟带了几分绝望凄厉之意。陆宗元浑身一僵,似想起了什么,呐呐地说道:“你昨晚就在巷子里?”他还想再问些什么,可看着赵星月发狂的样子,却是再也问不出了,直到赵星月哭够了哭累了,才抹了一把眼睛道:“陆小三,本公主要沐浴更衣,还有,今日之事你敢说出去半句,本公主就杀了你!”陆宗元直直地盯着她,用力的握紧了拳头:“是谁将你扔在这里?我帮你杀了他!”赵星月道:“不知道。”陆宗元憋在胸腔的闷气无处发泄,双目泛红,最后只是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带着赵星月去沐浴更衣,再将她偷偷地送回了皇宫。当晚,赵星月便发了高烧,大病了一场。病愈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闭宫门不出。春寒料峭,大地回春。京城学子也迎来了恩科,各个斗志昂然,踌躇满志,苦读数载皆在此一搏,横空加了一年的恩科,众学子能够早点求取功名,自是多赚到了一次读书入仕的机会。恩科与往常的正科一样,分试三场,每场又有三天,考生但凡进入了考场便不能再出来,算下来可是整整九天,文弱体虚的考生不一定能坚持下来,每年多的是半道被抬出来的考生。楼君炎常年习武,底子自然好,而他大大小小的考试参加了不少,姑且算作老油条,陆燕尔自是不担心。可是,听说考舍的环境极其恶劣,是由许多隔间组成,吃住小解皆在里面,若是运气不好的考生分到紧邻茅厕的,三场考试不仅要认真思索作答,还要忍受奇臭无比的味道,肯定会影响发挥。当天,陆燕尔拿出提早备好的香囊,给楼君炎挂在腰间,她微微弯腰,小手轻扇,淡雅的清香入鼻,闻之让人神清气爽。香囊里放了百花,都是她前些日子采摘回来烘干,特意做成了干花,方便楼君炎佩戴。“夫君,号舍的味道可能不太好,香囊可以帮你提神,冲淡那股子不好的味道。”陆燕尔直起腰,轻轻地替他理了理衣襟,软软地笑道,“燕尔等你旗开得胜,凯旋归来。”楼君炎低头,看了看腰间的香囊,抬手捏捏她的脸颊:“为夫又不是去打战?”“差不多啦,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陆燕尔挽着他的胳膊,送他出门,楼君炎侧头,在她唇上轻嘬了一口,郑重地叮嘱道:“这几天就呆在家里,可懂我的意思?”“嗯。”陆燕尔乖巧地点头,前两天又花了好些银子,应该够给夫君带来好运了。目送楼君炎远去,正巧看见一个卖糖蒸酥酪的挑夫走了过来,陆燕尔便买了一大包,边吃边回了屋。楼君炎去了贡院,到的不算早,竟奇迹般的分到了离茅厕最远的号舍。这可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待遇,从他参加县试以来,不论早到晚到,哪次分的号舍不是紧挨着茅厕的,拿银子去贿赂,分的也是茅厕对门的号舍,鬼知道他是如何忍了下来。海云帆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号牌,又看了眼楼君炎的号牌,哀嚎道:“楼兄,你运气怎么这么好?”来的晚,竟然得了最好的号舍。自己来的早,虽然号舍不算差,离茅厕有一定的距离,但依稀还是能闻到那股子味儿。结果一打听,才知先前分到最好号舍的考生有癫痫,突然犯了病,只能弃考。这都什么狗屎运了。简直好的令人生羡。海云帆感叹了一番,才拿着号牌,去了自己的号舍。楼君炎眸光深邃,抬手轻抚了一下腰间的香囊,薄唇轻勾,信步去了最好的号舍。☆、第48章第48章定名陆燕尔转眸看向晚晴:“小晴儿,说道说道,我得了什么病?”晚晴捂着嘴,吃吃一笑:“此病名为相思,唯有姑爷可解。小姐思念姑爷,已经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快要魔怔了。”双手微微捧着发红的脸,陆燕尔扭头看向别处,嗔怒道“谁思念他了?休得胡说!”晚晴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小姐没有思念姑爷,是思春了。”“哦,原来如此!”冬梅配合道,佯作恍然大悟状。“你们。”陆燕尔眼眸微微瞪圆,手指向门口,“出门,右拐。”真的好气。寻她打趣的两个丫头出去后,陆燕尔微微挎着张小脸,百无聊赖地坐在铜镜前,一手执着精美的花钿,一手执着雅致的玉镯,碰的清脆作响,一会儿又换步摇和耳坠相碰,听着首饰头面交错的声音,倒也被她发现了几分意趣。剩下的几日,就这么过去了。估摸着时间,陆燕尔便到门口去迎接楼君炎,还未走至前院,楼君炎便阔步走了过来,意气风华,神采奕奕,丝毫不显疲累之状。想来定是不错。陆燕尔抿了抿唇,笑盈盈地伸手去挽他的胳膊,楼君炎抬手错开,使她扑了空。“夫君。”楼君炎低笑:“身上味儿大,别熏着夫人。”“不怕,我只闻到夫君身上花草的清香。”陆燕尔弯了弯眉,莲步轻移,朝着楼君炎走去,伸手欲抱住他。“我怕。”楼君炎转身就朝后院而去。陆燕尔愣了愣,咬牙追了过去,铁了心要给他一个拥抱,楼君炎哪儿能让她如愿,九天未沐浴更衣,自己都受不了,怎的忍心熏到她。而姑娘的速度怎抵得上常年习武之人,等陆燕尔追至后院时,楼君炎已经闪身入了西苑。西苑便是年前由西厢房改建而成,里面的温泉池引自外院的温泉,而外院那处温泉又是被原宅主引自百里之外的温泉活水,即便是寒冬腊月,只要入了西苑的门,便觉得温暖如春。楼君炎本就不是个节俭之人,有这般妙的温泉,他自是得物当所用。室内,白色大理石作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