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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我说:“先去看看监控录像吧。”晚上九点十八分,吴小雨走进电梯,三十秒后走出电梯,九点二十八分,吴小雨经过中央喷泉,九点三十五分,吴小雨走出小区大门。“没了?”我死死盯住屏幕上那个身影。“就这些……”接话的人小心地抬眼看我。“阿宽,让交通部调出这条路上的所有监控,我要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勉强压抑着情绪,“还有,把这些都拷下来带回去。”“百分之九十被绑架的人会在头三十六个小时被杀……”严哲望着闪烁的画面说道。“她是自己走的,”我接过他的话头,“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被绑架。”严哲侧头看我:“你真这么认为吗?”我哑口无言。时间太巧了。如果是黑子,明知道老婆孩子已经暴露的情况下,他万不敢在这个时候出现,还以这种明目张胆的方式。答案只剩下周圣宇。他在哪里?寒意一点点爬上脊背,距离我们找上吴小雨家才六个小时,仅仅六个小时,太快了,太巧合了。他一直在监视我们吗?所以才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可是为什么要带走吴小雨?他想干什么?“眼下还有件麻烦事要处理。”我的思路猛然被严哲打断。“什么麻烦?”我不满地望向他。严哲平心静气地与我对视:“孩子,赵小勇。”妈的……我头大如斗,拿出手机拨通办公室的电话:“找两个人,最好是女同志,过来带孩子!”26“可以让唐医生试试,”严哲不经意说道,“那孩子受了惊吓,唐医生懂心理学。”“他?”我觉得好笑,“你让一个成天对着尸体的人去哄孩子?算了吧……”“我认为没什么要紧。”严哲不在意地说。让唐维安耐心地照看一个孩子?那幅画面我可不敢想象,然而转念又一想,严格说来我也未必了解他,或许他其实是喜欢孩子的呢?“这可是你提的建议,”我拿出手机,对严哲说,“后果自负啊。”严哲不理会我,将话题转到了案情上:“你觉得凶手带走吴小雨的目的是什么?”“黑子。”我一边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一边回答。“不错,”严哲的表情再次严肃起来,“我想我们可以发通缉令了。”“这案子还没查清吧?”我疑惑地说。唐维安迟迟不接电话。“如果你是指立案,”严哲语气淡然,“我提议立三年前那个。”我沉默。发布通缉令的前提是案件已经立案,并且被通缉的只能是具有重大作案可能的犯罪嫌疑人。然而,这个案子也才刚刚有了些线索。严哲提出的办法只能说不得已而为,但眼下别无他法,周圣宇显然是要逼黑子现身,这很可能是他计划里的最后一个人,黑子如果够聪明的话,就该在通缉令发出的第一时间站出来自首,否则他的性命时刻遭受威胁。不,现在不止他,还有吴小雨。我几乎可以确定,除了周圣宇,没人敢这样堂而皇之地在警察眼皮底下把人带走。严哲想跟他抢人,他或许以为这样能够扰乱凶手的计划,但如果——这本就在周圣宇的计划当中呢?或者说,即使出现如今的局面,他也有自信游刃有余?我皱眉思索着,能让他有恃无恐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我们是不是还漏掉了什么关键点?与此同时,耳中仍是持续的嘟嘟声。“这个提议好。”我对严哲说。就在我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那头忽然传来唐维安的声音,伴随有些急促的呼吸:“迟队?”我愣了一下:“在忙?”“刚刚有一具尸体需要签收,抱歉。”他说。我心头一紧:“死的是什么人?”“一个自杀的学生。”他回答。悬起的心立刻放下了,我不禁在心中暗叹,这案子已经搞得我快要得焦虑症了。“吴小雨失踪了,你知道吗?”“听说了,”他犹豫了一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没准还真有,”我笑着说,“对付个小屁孩,你行吗?”“是赵小勇?”他反问了一句,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好,我现在过去。”我挂断电话,迎面阿宽走过来:“老大,交通部那边回信了。”“我和严队去,你留在这里等唐医生过来,把那小子交给他,”我拍拍他的肩,“打起精神,这几天有的忙了。”根据吴小雨离家的时间,我们找到前后时间段里那条路上的监控记录,我和严哲极为谨慎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在她离家之前的两个小时内,没有明显的可疑人和车辆出现。屏幕里她坐上一辆出租车,车牌号清晰可见,要查的话很容易,但我们都低估了凶手的缜密心思。这辆出租车在开过两条街区后停在了路边,吴小雨下了车,而后又在原地等了十分钟,拦下另一辆出租车。我和严哲对看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无奈是因为心中对此早有料想。就这样,整个上午的时间,我们跟着吴小雨从城东绕到城西,她偶尔还会穿过监控盲区,是一些人流较少但足够车辆经过的巷道,每一次我的心都不由自主地紧缩起来,生怕她就此消失在黑暗里。好在这最坏的状况还没有发生。“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严哲眉头紧蹙,他的表情加深了我内心的烦躁。“你是说,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我紧紧盯着屏幕。他没有出声,默认。“太多了,”我躺进转椅里,揉着太阳xue,想到那几个人的死状,又触电般放开手,改按眉心,“这一条路接一条路的,车跑起来倒是快,我们找起来太费神。”“没办法。”严哲翻着一个个视频,寻找吴小雨坐上的第四辆出租车,推测它可能出现的街区。这时候我只能懊恼南桥的道路实在有些过于四通八达。严哲盯着屏幕里的画面,他同时播放着四个监控视频,忽然间,他的表情凝滞一瞬,眼睛眨也不眨,眉头更深地皱起,像是被刻刀刻下了三道褶纹。“不见了。”他说。我愣了一下,紧跟着心往下一沉,扑到电脑前。第四辆出租车穿过一条没有监控的巷子,二十分钟后,这辆车出现在另一条街道上,严哲把画面放大,尽管不甚清晰,但已足够看清楚,车里除了司机,没有第二个人。“刚刚那条黑巷子!”我脱口而出,“人是在那儿不见的,盯住两头,看有什么车辆和人出来……”“迟队。”严哲面色冷静,打断我。几乎是同时,我意识到他这幅表情的意义了,一个更棘手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