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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秋捧着一壶上好的清茶,听他为找郁以云而来,掩去脸上的不甘,只说:“回真君,jiejie该是在别的峰上玩耍。”“她时常不归家,叫我们白白担心。”她话语里暗含指摘,岑长锋却似未闻,他脸上凝着冷霜,只看着郁阳,郁阳忍住抬手拭汗的想法,只好如实说:“天海秘境之后,她尚未归来,不对,自许久之前,她就不曾归来,她不是一直在孚临峰吗?”岑长锋缓缓闭上眼睛。他似乎才意识到什么,一刹那,由他放出的灵识爬遍整个飞星府。飞星府地处方圆几千里,天上地下河流山川,全部被他纳入眼中,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郁以云。他蓦地站起来,冷冷地说:“以云不在飞星府。”郁阳惊讶:“什么?她会去哪里?”岑长锋黑了脸色。郁以云离府的第十二天,包括岑长锋在内的人,才发现她的离开。管事府的小心翼翼地上缴一枚令牌,他谨慎措辞:“真君,当时她只缴这枚令牌,我查令牌上并未记录违规,便没有同掌门请示收了令牌。”“她是自愿放弃飞星府的……”管事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瞧着,这位不好惹的真君,脸色阴沉得紧。岑长锋手上捏着令牌,指腹抚过“郁以云”三个字,许久没说话。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岑长锋想,或许是她真的生气了,气他不予解释,气他没有把会惑人心神的晶莲还给她?他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离去。她抛下孚临峰,是去寻新的落脚地?一想到她已经离开十几天,岑长锋心头像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扰得他根本静不下心,这种陌生的侵扰,让他呼吸也重了几分。当务之急,是找到她。摆开寻人的棋盘,以令牌为线索,不一会儿,东南区域出现一个圆点,这个圆点还在移动,离飞星府并不算远。岑长锋心里计算距离,他踩在长剑上,没一会儿,他停在棋盘指出之地。他自己都没留意,他用了平日从来没有试过的、最快的速度。乍然停下来,风灌满衣袖,也吹乱他向来总是梳得好好的长发,几缕头发从他额角落下,横过他狭长的眼睛,凌乱却柔和,为向来冷意的俊脸添几分亲近感。此时,郁以云正和人讨价还价,忽的有所察觉,她抬头。站在剑上盯着的她的人,长眉下,那双漆黑的眼睛格外熟悉……郁以云蓦然记起,她立刻朝人招手:“孚临真君!”岑长锋紧拧的眉头微微松开。如每次她见到他那样,这种兴奋没有变。他从剑上下来,四周的散修出于本能,都默默避开,只有郁以云小步朝他跑过来,她怀里抱着一堆果子,是她用一小块碎灵石和别人换的。她笑着说:“真君怎么来了?”岑长锋记得十几天前的她,好像被剔掉什么,周身颓靡,他以为他找到的她,会像以前那样,亟需找下一处落脚点,亟待好好休憩。但目前观来,她不止不怨他,而且与以前没什么两样,问的话这般理直气壮,令岑长锋愣了愣,才反问:“为什么不回去?”郁以云也一怔,她歪了歪头,奇怪道:“回哪儿去呢?”岑长锋心里沉了沉。不,不对,他下意识察觉,她是有哪里不一样了。郁以云坐在树下,说:“真君,我已经不是飞星府的弟子了。”岑长锋微微眯起眼睛,他直道:“你不愿回去。”郁以云净了净果子,吃起来:“四海之内皆为家,我已经不需要小家,我会在整个大家里,找到属于我的修炼方式。”“我们是修道之人,何故在乎那么多?”她说的话没错,这是岑长锋一直笃行之大道,可听到这话从她口中出来的时候,他心头的重压没有散去,反而更为严重。如阴翳最浓重之时,如来自深海几千丈中的压迫。如果岑长锋知道这种心情名为慌,他或许会笑,他居然也会如世人那般,慌得心中无主?正是因为有掌握不住的东西,才会心慌,他的动作快过他的脑子,在他克制自己之前,他已经快一步,拉住郁以云的手。59、第五十九章被猝不及防一拽,郁以云捧着的果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圆溜溜的果子咕噜咕噜滚到地上。郁以云盯着地上的果子,轻轻“呀”了一声,她在担心它们会不会坏掉。岑长锋捏紧掌心。这是岑长锋第一次触碰她。他惯握长剑的剑柄,又硬又冷的雕花烙在他掌上,已成薄茧子,所以乍一碰纤细又柔软的手腕,他一愣,使的劲与往日持剑无差。顺着他的力气,郁以云朝他那边一倾,她扭着手腕:“真君!我手腕疼。”看她皱眉不适,岑长锋忽的放开,不知道是不是要掩饰什么,宽大的袖子往下落,罩住他整个手掌。他呼吸放轻,盯着她俏生生的脸庞,那是与往常无差的颜色,她真的没有怨他,他压抑心头的重石微微松开,只清凌凌道:“回去。”必须让她回来,岑长锋心想。郁以云轻轻揉着自己手腕,心中起了几分思量。在她无家可归时,他曾亲自把她带回孚临峰,那种心情她不会忘,但也仅此而已。她永远不会在他这里得到她想要的,一次次碰壁让她放弃,终于是切断过去,能够放下一切,又为什么要回去呢?孚临峰上多她一个扫雪的不多,少她一个扫雪的不少,骤然,她想起往日孚临峰的安静静谧。她知道了,他想让她回去,是她给枯燥的孚临峰加上色彩,突然没了她这个跳梁,任谁,都难免有些寂寥吧。如果过去她明白这个道理,怕是会忍不住想哭,心里酿出的失望成苦酒一盏,如今,苦酒倒尽,杯盏尽毁,她的心,飞向大江南北,不再拘泥于这一亩田地。心中无风无雨,郁以云抬眼看他:“可是真君,我要修炼呀。”岑长锋不觉在府外修炼是好事,便说:“回府中修炼。”郁以云不得不又提醒他:“我已不是飞星府弟子……”“我教你,”岑长锋薄唇微微一动,“你可入孚临峰门下。”郁以云惊异地睁大眼睛。岑长锋似也后知后觉,长眉缓缓抬起,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可那一瞬间,他心中只要她回飞星府,回孚临峰……除了大道之外,他从没这般惦念过什么。他曾对她刻印,或许那个时候,已经把她划入孚临峰门下,只因郁以云长期在孚临峰,他从没有去深想。仅因他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