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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她坐在桌旁,看着色泽鲜亮的两菜一汤,猛吸了一大口气。窗外春雨淅淅沥沥,声响并不大,其中夹杂着几丝悦耳的鸟鸣,原先的烦躁顿消,只剩下满满的悠然闲适。“太好吃了!谢谢师兄!”这声‘师兄’盛鸣瑶发誓自己喊得真心实意,而她也明显察觉出滕当渊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冷意稍减了几分。年少时的剑尊阁下,真是意外的好哄啊。盛鸣瑶自觉抓住了关键,为了让这位尊贵的剑尊阁下早日解除劫数,她再接再厉道:“师兄会的东西真多,我就不行。”熟料,听了这句话后,滕当渊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多。”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放低了声音:“你若和我一样……也能学会很多。”窗外的雨声更大了,掩盖了少年话语中被深深封尘的过往。盛鸣瑶一时也不知滕当渊究竟怎么了,只觉得他自从雨下达后,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还不等盛鸣瑶绞尽脑汁转移话题,滕当渊忽然开口:“你的父母呢?”“他们便放心,将你扔在这山上吗?”说这话时,他半点没将视线分给盛鸣瑶,而是垂着眼,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右手上,活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父母。”盛鸣瑶半点没有撒谎,在捕捉到少年眼中难得的愕然后,她反而笑了:“这没什么,我现在不也过得挺好的吗?”“我有了师傅,然后有了这间小院子,还有了后院那几只鸡。”盛鸣瑶回忆着自己进入了幻梦后的经历,对比之前在魔域的凄惨,颇为真情实感道:“如今我还有了师兄,这都是额外赚来的。”可不是赚来的吗?在现世里,自己孑然一身、人人喊打,哪有这么好的待遇?只是这些话若是让一个成人来说,是阅尽千帆后的豁达洒脱,但如今,却是出自一个不过十岁的小女孩之口。少年沉默地看着面前这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孩儿,又将视线投向了窗外不知何时越下越大的春雨,似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定,缓缓开口:“好。”盛鸣瑶:???等一下,沟通似乎出现了失误?作者有话要说: 瑶瑶:探查敌情…噫,剑尊小时候似乎没有那么狗嘛滕当渊:啊,她有点像我的狗☆、他是师兄六月芳菲,飞花轻似梦。山涧鸟鸣,时而还能在山上遇见各种可爱的毛茸茸,这几个月,盛鸣瑶觉得自己日子过得快活似神仙。当然,要是身边这个家伙能够停止“对牛谈剑”的行为就更好了。“对不起,滕师兄,我是真的听不懂剑法。”盛鸣瑶捂住脑袋,第一百零八次给滕当渊道歉。她哀怨地看了眼正在偷笑的田老头,终于没忍住用头重重地磕到了桌子上!让未来剑尊教自己习剑,老头子可真特娘是个人才!盛鸣瑶苦中作乐地想到,如果这次能从幻境里活着出去,滕当渊和他师门应该不会记仇吧?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己现在怎么也算得上是滕当渊半个女儿了。盛鸣瑶自知在剑道上毫无天赋,可偏偏田老头子归来后,直接让滕当渊教习盛鸣瑶剑术。冷漠寡言的滕当渊一碰到剑,就变得格外执拗固执,盛鸣瑶若有不会的地方,小少年总是一定要与她解释清楚。于是就总是出现一些很奇怪的对话——“沉心静气,处无畏之气。”少年从未教过别人,因此也只会重复书上的话语。盛鸣瑶是真的听不懂,幻梦中又无法感受到天地灵气,她此刻完全就是一个弱鸡,双目无神:“我觉得我已经很沉静了……”观望许久的田先生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他摆摆手:“阿鸣你自去山中玩罢,我和你师兄有些话要说。”终于得以解脱的盛鸣瑶二话不说便跑出了门,只余下小小少年仍在原地皱眉。田先生好笑地看了眼少年:“怎么?对我的安排有何不满?”“弟子不敢。”滕当渊行了一礼,才在田先生的眼神下,沉声道,“师妹于剑道上实在荒废,师傅为何不加以约束?”田先生笑着捋须:“你可知,天下之大,道不尽相同,你师妹自有自己的道,不可强求。”这就差直说盛鸣瑶和滕当渊不是一路人了。处于少年时期的滕当渊尚未练成日后的“孤雪剑”,也完全没有变成几百年后的冷面阎王,他抿唇不语,惹得田先生觑了他一眼,又笑道:“大丈夫何故如此扭捏!你若想说什么,不妨直言便是。”“小师妹既然未曾习剑,先生也不曾教她任何防身之术,为什么敢放她独自一人去后山?”要知道,别看这苍山极美,但若一不小心深入到后山中群兽密布的地方……最起码,时至今日也无人敢说自己能深入苍山后方且全身而退。谁知,田先生听了滕当渊的话后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只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渊儿不必担忧。”——我没担忧。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未来剑尊一言不发,冷着一张脸再次去了后院练剑。飒如流星飞逝,大开大合,凛然傲骨,纵使不记往事,也已俨然有了‘一剑霜寒十四州’的雏形。这无畏傲然如孤雪的剑气啊……田先生捋须,笑呵呵地站在一旁,时不时指导几句。如果盛鸣瑶在此处,她一定会发现田先生此时的笑容分外让人眼熟——一种游离于众生之外、看戏看热闹的样子。*傍晚时分,盛鸣瑶仍未归来。“我们先吃饭。”田先生头也不抬,“谁不准时回来,谁就吃剩饭。”毕竟相处了几个月,盛鸣瑶幼时模样又生得十分可爱,纵使滕当渊天生冷淡,也总是处出来了一些感情。就像是那只叫“将军”的小土狗一样。滕当渊吃了几口饭,忽而一言不发的起身去拿了一个碗,将桌上的菜各自盛了一些放入碗中,又把碗放入了灶台上温着。自始至终,田老头一言不发,只看着少年笑。至于正被人盼望归来的盛鸣瑶,此刻也遇到了难题。原本她出门只是为了躲避少年剑尊可怕的剑术教导,因而出了门后就直冲后方。等到盛鸣瑶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早已远离了田先生曾经划下的“安全区”范围。何止是远离……!盛鸣瑶望向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忍不住心中发毛。饶是她天天被田先生拎在耳边教导苍山的地形,现在也无法判断出此地究竟是何处。明明她几乎每日都会溜出来玩,已经持续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小木屋附近的安全区域盛鸣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