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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再也没有了着落。——盛鸣瑶该是怎么样的?玄宁的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了那日盛鸣瑶跪于正殿时的模样。明明是血迹斑斑,明明已经伤痕累累,明明应该疲惫不堪,可她的脊背永远挺得直直的,像是没有什么能压垮她,更没有什么能令她臣服。——盛鸣瑶,就该是最洒脱不羁、肆意疏狂的存在。玄宁记得,每每与人交谈时,盛鸣瑶的眼中有着不灭的灯火,能够将远方的无边风月尽数收敛。纵使是口中恭敬,可她笑谈之间,已不自觉地剑指苍天,嬉笑怒骂之中,从不因外物而动摇心神。那日谈及大道时,尽管玄宁反驳轻斥了她,可玄宁心中亦是极为欢喜且畅快的。看着盛鸣瑶,玄宁就好似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偏偏盛鸣瑶又与他并不完全一致,这种细微的差距带来的谬误使得玄宁更为着迷。然而如今‘恢复’后的盛鸣瑶呢?先不论她眼尾处留下的淡淡魔纹,单说那可以伪装出的乖顺怯懦的眼神,以及言行之中不自觉流露出的骄横,就绝不该是‘盛鸣瑶’!丁芷兰着实无法理解面前此人心中所想,她见玄宁沉默,暗自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忍不住反问:“你究竟,如何看待盛鸣瑶?若只是如同对待乐郁一般,仅仅当做一个脾性相投、合了心意的弟子,你……?”若是乐郁魔气入体,你可会愿意跪于殿内?若是仅仅为了保住乐郁,你可会愿意承受惩戒堂的九九八十一道戒鞭?若只是因为乐郁,你可会为了他做到与多年和睦的师兄常云争执,甚至不惜自掀伤疤?若是乐郁陷入混沌,你可会将一切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若只是乐郁,你可会将上述所有,全部做到?玄宁怔在原地,左手不自觉地勾起,上面似乎还留有一点细腻的余温。他的脑中蓦地闪过了无数纷扰的情绪,暗潮乍泄之下如海啸般汹涌,又像是人间佳节时绽放的烟火,极致绚烂,可短短一瞬后尽归尘土。千来年,玄宁都未曾经历过此刻的茫然。‘盛鸣瑶……我将她当做……’‘当做……’有那么一瞬间,在玄宁眼中,就连有一只坚持的大道都变得模糊。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可就连玄宁自己都不敢揭开谜底。——可是现在,那个‘盛鸣瑶’已经消失了。天空洒下的雪如烟如雾地在眼前飘摇,迷失了人眼,玄宁竟一时辨不清归途。就好像一个散漫的旅人,在经历了无数致命搏斗后,漫无目的的飘荡在世间,突然看见了前方有熟悉光芒绽放。这给了旅人莫大的希望,让他的心脏又开始因为兴奋而跳动,于是旅人费尽心机地翻越高山,跨过湖海,最后却发现——无一人等候,光团早已被大道熄灭,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独属于他的狂欢。漫漫风雪中,玄宁缓缓将手抵在了心脉,却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空中摇曳着的雪花打着旋儿地飘落,一时间,两人借着苍茫雪色,谁也没再开口。“罢了。”片刻后,仍是丁芷兰率先打破了沉默。或许是玄宁此时的模样太过茫然,飘落的雪花更为他添上了几分寂寥之色,丁芷兰竟觉得有些不忍细看,她心下叹息,索性转身挥了挥手,落下的明黄色衣袖上用金线细细密密地纹着一条小鱼,看上去欢腾热闹。“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自己……多小心些罢。”***在与丁芷兰分开后,玄宁再次回到了洞府之中,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盛鸣瑶的面前,细细描绘着她此时的模样,心中却反复涌现丁芷兰之前的话语。【你究竟,如何看待盛鸣瑶?】【若只是如同对待乐郁一般,仅仅当作一个脾性相投、合了心意的弟子,你……?】当如何?玄宁心中茫然,竟也不知晓答案。前段时日,因着盛鸣瑶那双与乐郁相似的眉眼,玄宁在入定之时,甚至都需时时刻刻地地方心魔入侵。可自从盛鸣瑶出了事,他反倒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乐郁了。[乐郁……]这个名字曾是玄宁无往不利的修仙之途上最大的败笔,玄宁总是羞于提起,更不愿从旁人那里听见关于乐郁的轶事。一直以来,乐郁带给了玄宁太多的困扰。他的妖化像是一座标着‘失败’的碑文,时刻嘲笑着玄宁的挫败,更曾让玄宁短暂地质疑过自己的‘道’。“乐郁。”细细听起来,还带着一股如释重负,玄宁淡淡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并没有如往日那般心魔顿起,反而觉得释然。然而清醒过来后的盛鸣瑶并没有立刻察觉到玄宁此时的情绪,她刚刚挣扎着从那海晏清河的幻梦之中清醒,心脏正一阵一阵的抽痛,浑身乏力,甚至连经脉处都传来阵阵刺痛。正因如此,从盛鸣瑶的角度而言,方才的玄宁正俯视着她,口中呢喃着另一人的名字。何其可笑?何其可悲?盛鸣瑶脑中嗡鸣,顿时又想起了昏迷之前的听见的那句话。【——她比不过乐郁。】盛鸣瑶兀自一笑,逐渐笑出了声,眼角的魔纹愈发妖艳张扬,在这情形下,显出了几分诡异。这几日里,她与天道撕扯,时不时忘记自身,时不时又重新恢复了清明。在盛鸣瑶偶尔回复清明的间隙,她逐渐能回忆起在魔气入体时一些零散细碎的记忆,也能透过自己的身体,模糊地看到外界的事物。不止一次,盛鸣瑶撞见玄宁对着自己的眼睛愣神。那种怔然、迷惘、追忆——甚至淡淡的厌恶,都让盛鸣瑶的心如坠冰窟。‘替身’、‘赝品’,这两个词是盛鸣瑶绕不开的梦魇。盛鸣瑶甚至为自己之前心中淌过的那几分心软感到荒谬。究竟是何种心肠,竟能凉薄至此!“师尊……师父……”盛鸣瑶刚恢复了神智就忍不住开口质问,她一手撑在冰凉的地面上,不过手掌心被粗粝的天青鎏金石磨得生疼,自管自地低笑出声,清脆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诡谲的沙哑。“玄宁啊……这么久了,你究竟在透过我,看谁?”玄宁倏地抬起头,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了盛鸣瑶的脸上,又在触及她眼角愈发妖冶的魔纹时,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直接冷硬地将头别开。——原来是魔化了。玄宁来不及思考许多,只当盛鸣瑶仍是原先那个浅薄虚假的‘空壳’,又因为魔化的缘故,性情大变罢了。恰逢此时,左侧水幕上隐隐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