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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幼清有些抗拒,这杯酒喝了那就当真是他的人了。李承珺倒也不急,他轻轻晃着酒杯,慵懒道:“今日这合卺酒定是少不了的,不过怎么喝那就看爱妃的了。”宋幼清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着有些不妙。“若是爱妃不想,那本王喂你喝。”说完,李承珺便端起手中的酒便饮了一口。宋幼清吓得魂儿都没了,赶忙上前端住合卺杯的另一段,“喝,我喝就是了。”一想到李承珺将要做什么,宋幼清觉着就算手中这是毒酒,她都得喝下去。李承珺看着闭着眼宛如“赴死”一般的宋幼清不禁失笑,他凑过身,将另一半酒饮下。今日虽喝了不少,但只有这杯酒才最得他心。宋幼清将空杯一推,赶忙坐回床榻上,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李承珺不怒反笑,他将腰间的系带一勾,外袍褪下,随意丢在了一旁。宋幼清一惊,身子缩了缩,难掩慌乱,“你……你这是要做什么!”“今日是洞房花烛夜,爱妃,你说本王这是想做什么?”☆、晋王不要脸第10天玄衣褪下,本就晦暗不明的里屋又染上了一抹暗昧,就连屏风之上的侍女图都多了几分娇媚之色。宋幼清身子往后退了退,“晋王,你分明说过的,我在晋王府只是借着侧妃的名头罢了,你亦不会对我做什么,可不能反悔!”宋幼清警惕地注视着他,生怕他一个“不稳”,便扑了上来,虽说她如今算得上是他的人了,但她对他并无他意。李承珺失笑,“哦?不知你口中说的事儿又是什么事?说来听听。”宋幼清一听他这话就知他在调侃,她瞪了他一眼,偏过头不说话,自顾摘下头顶的发冠与金钗。发丝缠绕交错,宋幼清并未察觉,一个使劲儿,扯下几根来,疼得她拧眉吸气。她越扯,发丝越是缠绕得紧,再则李承珺站在她身旁,她越是觉得自己没脸,竟连个发冠都取不下来,她不禁有些急躁,手下的力也不由得重了几分。可发冠偏偏与她作对,不仅解不下来,反倒是愈发缠绕紧了,宋幼清当真欲哭无泪。李承珺旁观,嘴角的笑意快要溢出来,“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一旁,也不见得你使唤一声?”宋幼清以为他在讽刺她,轻哼了一声,“不必,民女哪里敢劳烦晋——”话音未落,宋幼清便觉着手中一空,身子也轻便了不少,再抬头时,李承珺已走到她身旁替她小心翼翼地解着发丝。“莫动,缠得紧了可别喊疼。”李承珺将她头压了压。宋幼清猝不及防,头便埋在了他胸膛之上,他身上的温热渡来,惹得她也隐隐发烫,可她亦不敢推开,只得祈祷着李承珺能快些将东西取下来。与宋幼清的心焦相对的,便是李承珺正慢条斯理地解着缠丝,他指尖微挑,动作轻柔地不像话。宋幼清生怕自己沉溺于这份静谧与柔情之中,她轻咳了两声,“晋王可知李驿昀那儿有何动静,虎符可还在宫中?”李承珺眼眸微沉,手中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嘶——勾着了,疼!”宋幼清皱眉,当即就想将他推开。李承珺神色淡淡,“都说了,让你莫动!”“我没动!”李承珺依旧是一贯温柔作风,可说出的话却比屋外的寒风更冷冽,“可你方才说话了,你一说话,我便会分心。”话说不说的倒是无所谓,可话中之人他当真是不爱听。“那你快些。”宋幼清撇了撇嘴,不再说话,这些杂烂的借口他竟也好意思说出口来。宋幼清并未察觉自己已不自觉地使唤起他来。李承珺却是乐在其中,见她这般理所应当,他反倒笑了笑。李承珺加快了动作,将头冠取了下来,宋幼清这才觉着自己活过来了一般,她舒展着身子,将耳饰也一并取下。见李承珺还站在面前,宋幼清皱了皱眉,“晋王还想做什么?”“自然是等你将床分我一半了。”宋幼清低头看了眼,赶忙站起身来,“晋王不必等着了,这张床就让给晋王殿下,我睡小榻上便是了。”宋幼清起身,抱起一床布衾便往小榻旁走。可谁知李承珺却一把拉住了她,毫不心虚道:“今日既是为了迷惑宫中那位,那演戏自是要演到底,若是让人知晓了你我二人成亲不在一张床榻上,岂非让人笑话。”“晋王殿下不必演了。”宋幼清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这晋王府铜墙铁壁一般,别说李驿昀的人了,就连李驿昀养的苍蝇怕是都飞不进来,何来的窃听一事,如今晋王与我还是分清你我的好。”见宋幼清这般直接戳破了他的心思,李承珺偏过头轻咳了几声以作掩饰,“我睡小榻上便是,床榻让给你。”说完,李承珺便夺过宋幼清手中的布衾,径直往小榻旁去。可这其中到底有多少心不甘情不愿,也只有李承珺自己知晓了。宋幼清倒也不是矫情的人,既然李承珺这么说了,她也不会抢着要去睡小榻。她用屏风掩了掩,褪下厚重的嫁衣,躺进了床榻中,“我睡了,明日还要早些入宫呢。”皇帝已下口谕,让李承珺与她明日入宫,她自是找不到借口推脱的,入宫已成定居。宋幼清闭上眼想让自己睡去,可她根本忽视不得屋内还有另一人,虽说不在一张床榻上,可宋幼清就是觉着有些不习惯。同一个屋里分明还是那个人,却有什么不一样了,宋幼清忽而回想起拜堂之事,心中不免有些触动,她微微掀开帷幔,朝着李承珺轻缓道:“今日……多谢晋王。”宋幼清并未提及谢的是什么,李承珺也未多问,只是淡漠道:“早些睡吧,今日累着了。”“晋王。”李承珺见她又说话,便知又没好事,果不其然,便听宋幼清道:“日后等你有了想娶的人,我自是会把位置让出来的。”李承珺心中郁结,他暗暗叹了口气,“到时再说便是。”怕方才的话有所不妥,李承珺又道:“不过,你如今是我晋王府的侧妃,于内于外,你都得端出些架子来,晋王府的体面可不能搁下了。再则府里的丫鬟下人你随意差遣,无南亦是,若是要查探消息,与他直说便是。还有,若是宫里那位召你入宫,你都要与我说一声,切不可孤身前去,更别说私自入宫了。”宋幼清长叹了一口气,李承珺当真跟个碎嘴嬷嬷似的,她敷衍地应和了几声,困意袭来,她也无心再听他说什么,“晋王殿下明日再与我说吧,我当真困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