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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越越以后变得怎样都不会离开她,都不会嫌弃她。”“如果你是以同学、以朋友、以曾经恋人的身份来看看她,关心问候她几句,那谢谢,阿姨就替她收下了,你们做演员的应该也挺忙,不用把时间耽误在这。”易言轩摇摇头,急切地表明态度,“不,阿姨,我爱越越,不是什么同学、朋友,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时静冷硬的面容软了下去,“你可想好了?这是条不能退缩的路,如果你一时脑热觉得可以做到,给了她希望,但如果后续手术情况恢复的不理想,会有很多后遗症,到时候你再说自己做不到,给越越带来的伤害将会是毁灭性的,我不能冒这个险。”易言轩没有思索,“阿姨,我可以保证,现在、以后,无论越越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中途退场。”他说的很急,又怕自己说服不了时静,开始语无伦次,“我等了她这么多年,中间一直以为她不在了,也没想过放弃,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我不可能让她就这么离开我,阿姨,你明白吗?就是你一度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夹在父母中间,对爱情没有幻想,忽然一个人撞了进来,给了你继续的希望,没道理因为这些就放弃……”他的声音带着点哽咽,还有点委屈,觉得没人相信他可以做到对许越不离不弃,可他明明……时静像是于心不忍,“阿姨相信你,也很开心你做这个选择。”她停了停,才说,“但是,阿姨还是不能让你进去。”79、千金散尽(9)...玻璃窗外,不时有人往里面看。医院楼下的一个茶餐厅里,临窗的位子上,修泽和易言轩并肩而坐,坐姿端正拘谨,脊背挺直,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碗面,准确来说,是一人一大碗面。材料丰富,面上各搁着一个金黄色的荷包蛋,几片午餐rou和少许青菜,再洒上葱花,看上去卖相不错。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点犹豫。虽然他们都是成年男人,但平日里都很注重身材管理,这碗大如盆,显然已经超出了两人的食量。时静坐在他们对面,手肘搭着桌面,十指对叠,特别慈爱的来了一句,“吃啊,急急忙忙赶飞机一定错过了午餐,不用客气,不够我再让老板加。”修泽眉眼间有点挣扎,“妈,这有点夸张了。”时静笑笑没说话。倒是易言轩一语不发,撕开一次性筷子的包装纸,挑着面开吃,面有些烫,他吹了下,直接咽了下去。修泽唯有跟着易言轩的节奏,大口大口地吃。时静在嘱咐他们慢点吃后,才直奔主题。她是医生,对术前准备和术后后遗症信手捏来。说的很含蓄。这些修泽私下做过功课,可真真切切听时静说出来还是胆战心惊,拿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慢了下来。颅内感染,出血,癫痫,智力下降,性格改变,语言障碍,面容扭曲,肢体无力……还有后续漫长的恢复期。每一个都像是千斤巨石,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时静没明说的是,而对许越来说最严重的是她能不能活着下手术台。易言轩在听到一系列的、未知的后遗症后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脑子里一团浆糊,转不动,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着挑面,塞进嘴,嚼碎,吞咽的动作,面是什么味道地,不知道,淡了还是咸了,谁在意呢。时静没有像医院里的医生一样把所有的坏情况往再说,她挑的是最符合许越病情的,“开颅手术和一般手术毕竟不一样,很伤根本和元气,就算越越能安全地下手术台,活检也显示肿瘤呈良性,但手术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首先语言能力,这是无可避免的,很长一段时间可能会吐字不清,其次是五官歪斜,需要时间恢复,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谁都说不准。”“还有,你们男人最在意的生育能力,站在我是她妈的立场,我想我不会允许她拿身体去冒险,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她失去了这个能力,小易,这些你都想好了吗?”易言轩没犹豫,坚定点头。时静:“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希望你能本着为自己负的态度,好好想一想,能否接受与过去完全不一样的越越。”她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小口地抿了下,“这是条不能回头的路,现在你可以选择不走,我们没人会怪你,但如果你一旦决定好了,却中途耐不住要离开,伤了越越的心,我想以越越爸爸的权势和地位,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她尽量让自己说出来的话很委婉。她时静前四十几年为了所谓的理想和追求,怠慢了女儿,自问没有尽到一个母亲该尽的义务,剩下的时间,她想补偿,所以任何一个存在不确定因素的干扰素她都要排除,她希望最后留在许越身边的都是好的,坚定不移的。修泽听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个陪客,时静谈话的重点都在易言轩身上。不得不说,这个时候易言轩的冷静出乎了他的预料,事实上,从上午他向易言轩坦诚许越的病情后,易言轩也只有短暂地时常,不可置信到接受,前后只有半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冷静的骇人,或者说他有颗很强大的心脏。修泽不知道的是,当你对一个人所有的期盼只剩下最卑微的“活着”时,其他的都是锦上添花。易言轩对许越恰恰如此。只要她还能活着,管她什么漂不漂亮,管她还能不能巧舌如簧,还有那可笑的生育能力,根本就不在意。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旁边的玻璃被人从外敲了敲。他闻声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扎着小辫,头发隐隐花白,眉眼间很不耐烦的男人。这人他认得,几个月前,他在影视城不问缘由地揍了男人两拳,至今想起来都为当初的莽撞行为感到羞愧。许还山站在烈日下,朝他们朝朝手,想让他们出来。修泽如蒙大赦,搁下筷子,快步走了出去。他那一碗只吃了几大口,哪有什么胃口,不过是不好拂时静的面子。易言轩勉强吃了大半,看到时静起身,也跟着起来,把搁在一边的黑色口罩戴上。这会儿茶餐厅人挺多,而且开在医院附近,大家都对这几位打扮光鲜、气质出众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