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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程及坐下:“我跟你哥差不多大,你干嘛喊我叔?”戎关关把甜品上面的樱桃舀下来一口吃掉:“因为你以前的头发是白的。”程及拨弄了两下他前阵子刚染的栗色短发:“那是染的。”戎关关第一次见程及的时候,程及染了个奶奶灰。不过没多久,他就换发色了。戎关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头发搞成五颜六色,懵懵的表情:“程及叔叔,你是想要我叫你哥哥吗?”程及腿往前一伸,背往后靠,很大爷的坐姿:“叫爷爷吧。”他心情大好,“那样你哥就是我孙子了。”拥有幼儿园文凭的戎关关:“你是在骂我哥哥吗?”“不是。”“你是。”“不是。”“是。”“……”现在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这么难骗?行吧。程及笑得像个坏叔叔:“不叫扔你出去。”戎关关把最后一口甜品吃掉:“我自己下去。”他要去找吃的。他勇敢地站起来——“哎呀。”他动不了了,“程及叔叔,我卡住了,你快拉我一把。”“……”徐檀兮最近的睡眠质量不太好,每次治疗结束后,黄文珊都会想办法让她睡一觉。她又梦到了,西丘的小女妖。她没有名字,她是一只白灵猫,百里山峦的小妖们都叫她小白。小白有个最好的朋友叫小黑,小黑是一只没有一根杂毛的折耳猫。小白又来小黑这里数落村里那个教书的书生了。“你不知道他多讨厌,每次都赶我走,还不让我去学堂,说我教坏小孩子,我哪里教坏他们了,我只教他们爬了树掏了鸟窝。”哼!小白嘴里叼了根草,她气呼呼地把草咬碎:“我给他暖被窝,他还嫌我掉毛!”“掉毛怎么了?他自己不掉吗?臭狐狸!”好气!“他真是太讨厌了!”小黑趴在太阳底下,懒洋洋地摇着猫尾巴,恹恹地接腔:“哦,他太讨厌了。”小白坐在树上,裙子底下两条腿晃啊晃,风吹得她好舒服,她两个耳朵露出来,耸啊耸。小白叹了叹气:“可他也好厉害。”太阳从树缝里漏出来,风吹动叶子,漏下来的斑驳也跟着晃悠。她伸手去抓,抓住了一把光:“他读过好多书,他还会作诗,还会画画,还会修房顶,还会给小马接生。”她突然笑起来,咯咯咯地笑:“以后我给他生的小狐狸崽也会这么厉害,嘻嘻。”小黑不说话,用爪子刨土。太阳突然被一团乌黑遮住。树上的小女妖抬头:“咦,天怎么黑了?”小黑说:“是伏羲河里的河妖上来吃小孩了。”小黑钻到它的窝里去,它的窝在一个洞里,“小白,你快躲到窝里来,不然风会把你卷走的。”她幻成原形,跳下了树,团成一团窝在小黑旁边:“伏羲河真的有吃人的妖怪吗?”“对啊,我以前听山里的大妖说,伏羲河里的食人怪法力高强,连天光上的神明都收不住他。”小白摇摇尾巴。天暗了一阵,远处忽然有火光。小白探头去看:“怎么起火了?”它幻成人形,跑到洞口张望,“那好像是学堂的方向。”突然想到什么,她拔腿就跑。小黑喊她:“小白,你去哪?”她回头:“我要去找先生。”第318章释择神尊戎黎动情救猫(三更)她回头:“我要去找先生。”村庄就在山脚,她一会儿功夫就下山了,村民们都围在学堂外,你一言我一语,半空中浓烟滚滚,整个学堂都被大火笼罩。。。小女妖在人群里没有找到教书先生,她急坏了,抓住人问:“先生呢?先生在哪?”背着孩童的村妇不知她问的是谁:“哪个先生?”村里有好几位先生。小女妖急忙说:“这个学堂的教书先生。”村妇知道是谁了,她摇头:“没看到。”小女妖又抓了几个人问,他们都说没看到教书先生,她担心极了,在人群里团团转,眼泪都转出来了。她高声喊:“先生,先生……”没人应她,村民都只顾着瞧热闹,她寻遍了整个村落都没寻到人。先生可能在学堂里。她变成原身,跳到楼顶,猛地扎进了火里。“小白!”她没听到,小黑猫在叫她。学堂里到处都是烟,她捂着口鼻一间一间屋子找。“先生。”“先生。”那火好像长了眼睛似的,跟着她移动,她裙摆被烧着了,尾巴露出来。顿时,火焰凝成团,朝她砸过去。学堂外面,人群还没散去。“这火好奇怪。”一村民突然说。有人问了:“怎么奇怪了?”“火这么大,屋子却都好好的。”是啊。好生奇怪,这火烧的是什么呢?怎么连屋顶的茅草都好端端的。有人忍不住好奇,稍稍靠近,伸手去碰火焰。“别碰。”是村长老人家,他让大家退后:“这火有古怪,大家都离远点。”如果有人去碰了火,就会发现,火光不是烫的。这是诛妖火,只焚妖,不烧万物,偏偏一只小猫妖跑进了火里。火焰在空中流窜,一团一团涌向她,在即将碰到她时,又突然绕开。“先生,咳咳……”烟太大了,她快要看不见,摸索着进了他传道授课的那间屋子,他不在,案桌上放着他的竹简。她走过去,把竹简抱起来。好奇怪啊,怎么是凉,分明火那么烫。她回头,看见一团团火围着她,蠢蠢欲动,像要把她吞噬。烟熏红了她的眼睛,熏哑了她的嗓子,她扶着桌子往外走:“你在哪啊,先生。”她身子晃晃悠悠,倒下了。“先生……”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火光铺天盖地涌向她。突然,一道光从她后颈印记破开,瞬间笼住她。戎黎摸了摸灼烫的后颈。这蠢笨的小妖。他捻了个诀,进了火里,踢开西边一间屋子的门,走过去。围绕着她的火慢慢散开,她躺在地上,手里还抱着竹简,脸被诛妖火烤得通红。他蹲下:“醒醒。”她睁开眼睛,快要断气的样子:“先生……”戎黎问:“站得起来吗?”她摇头。“你是来救我的吗?”戎黎没回答:“冒犯了。”他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和那卷竹简一样,他身上也是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