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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最喜欢一个人跑去那片无人的山谷玩……”钟白微微弯了嘴角,是了,大师兄刚来飞云峰的时候,她便一眼认中了这个长得跟神仙似的哥哥,从此就跟个跟屁虫一样,天天缠着他,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只一个劲儿地和他说个不停。他缓缓地又开口,“可如今,小白却因为他人,和师兄产生了嫌隙……”说话时,他微微偏过头来,长睫黯然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显了几分落魄。“不是的,大师兄……”她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袍,想解释,却又无言,因为重生以前,她确实是为了沈煜川与大师兄生分了。可这一世,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重蹈前世覆辙的。……赵既怀自嘲苦笑一声,背影萧瑟,“你既然这么喜欢沈煜川,直接与我说了便是,又何必拒绝了我,再去寻师傅呢,在师妹眼里,师兄就这么无情吗?”钟白一听,知自己这个混账到底还是伤了大师兄的心,忙着急绕到大师兄面前,“大师兄,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赵既怀别过脸,不愿意看她,一时,连语气都生硬冰冷了些,“师妹若需要,我这就去修改沈煜川的申贴,好让你们团聚。”!修改申贴,放沈煜川上山……前世种种浮上心头,飞云峰的惨败,师傅的遗骸,大师兄的尸首分离……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来不及思考,一头扑进了大师兄怀中,只想阻拦下他的动作,“大师兄,大师兄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骗你,不该去求师傅!我不该不听大师兄的话——”前世潦倒惨败的景象在她脑海里闪过,她几乎是嚎啕大哭了出来,“大师兄,你不要放他上山,我真的不要看见他,求求你了大师兄——”宽厚的胸膛僵了一瞬,他缓缓抬起胳膊落在钟白肩头。男人高艳的眼角恣意扬起,显然,能达到这个效果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他轻拂了拂怀中人乌发,魇足地勾起唇角,语气却与神情两异,“你最是知道,师兄看不得你哭,你又拿眼泪来骗我。”他缓缓说道。“不骗你,大师兄。”钟白不疑有他,埋头哽咽道,“先前的事真是我鬼迷心窍,大师兄是我最最爱的人,我居然因为什么狗屁太子让大师兄伤心,我真是个混蛋……”赵既怀挑眉,“你说,我是什么?”怀中人娇娇抽泣重复道,“大师兄,大师兄是我最亲最爱的人。”男人笑,低下头,鼻尖在她的发丝间轻嗅,柔软馥郁充溢了整片心弦。“对了,大师兄。”“嗯?”钟白抽泣了下,讨好般抬起头,两只眼睛哭得红肿,“下个月大师兄的生辰,我准备了一个大惊喜呢!”赵既怀怔了下。平淡无波的眼瞳终于缓缓迸出惊喜之色,他弯了弯唇,随即用力将她拥进了怀中。山道之中来往弟子不少,赵既怀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自然是辨识度极高。大家素日也都知道,大师兄生性清冷,但与小师妹青梅竹马,对她自然亲近。当下见他和小师妹拥在一块,只觉得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大家驻足片刻,满心只剩下了酸味,哎,一时也不知该羡慕哪个。……钟白安心靠在那宽厚的胸膛里,只觉得这一刻格外心安欢喜,天地都寂静了,不,也不寂静——钟白竖起耳朵——似乎从刚刚大师兄开口,耳畔便响起了经久不退的“咕咕”声……她探头寻了下,果然在一旁的树梢上见着了仙鸽。只是这仙鸽瞧着情绪有些激动,跺脚直叫个不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难道是她刚刚误会了什么?来不及细想,一道轻稳脚步自山道拐角传来“什么惊喜,本王也想听听。”头顶的天雷终于落下。钟白面如缟素。第5章有点可爱那人从拐角处徐徐走上,一袭白衣素袍,不加华饰,身形纤瘦,眉眼柔和俊逸。谈吐间,嘴角噙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毕恭毕敬地拱了拱手,还是那副十几年未改变过的假惺惺模样。那眉眼之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都熟悉得仿佛昨天,那些被她掩埋在暗处的回忆蜂拥而至。沈煜川……他牵着她的手,去看百丈城墙之上高挂的头颅……他笑着问她,“小白,你看看,那张脸熟悉吗?”他把剑放在钟白手心,从后拥着她,任她痛哭哀求,只始终噙着笑,往地上的残喘的师兄走去……阶下站定的人弯眼轻笑,温柔缠绵地望着她,视线灼灼。仿佛上一世的宿命追杀着她来了。……钟白如遭雷劈,隐隐觉得身形有些不稳,她用力掐住指尖,在掌心抠出了一道道红痕,靠这痛感来保持冷静。赵既怀微微侧身,挡在钟白之前,“太子殿下是否真当飞云峰是无主之山,便是这么轻易进来?”沈煜川怔了下,笑道,“师兄错怪我了,前日造访了柳师傅,师傅已经收我为弟子了,说起来,咱们还是同门师兄弟呢。”!钟白呆在原地,脑海里一团乱麻被这惊雷劈得黑焦。怎么会这样。赵既怀未被惊起多大的波澜,目光毫不避讳,讥讽道,“不愧是太子殿下,手段高明。”沈煜川的神色微不可查地变了下,察觉到了赵既怀的敌意,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却仍作一副什么都没听懂的和善神情,“咦,师兄身后那位是谁?”钟白咬着嘴唇,脸上没有血色,正觉得无所适从时,手心被一片温热覆盖对上身侧人的目光。钟白忽地释了一口气。…默了须臾。她从赵既怀身后坦然踏步而出,目光坦荡直率,“大师兄,这是何人?”赵既怀目光在她脸上滑过,“这位便是堂堂太子殿下了。”飞云峰上,没有阶级身份之说。沈煜川抱手作揖,完全没有太子的架子,尽力放低自己的位置,谦逊道,“在下沈煜川,见过师兄,师姐。”钟白生得上挑的眸子只轻飘飘在他身上瞟了一眼,颐指气使地嗤笑出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女子呢。”这话说完,果见沈煜川的眉心细微地皱了皱。因他生的五官阴柔,从小被不少人说像个女子,他最不喜欢人这么说他了。钟白勾着唇角冷笑,过去入宫以后,凡提及皇上似女子者,废位贬谪,好不威风。风水轮流转,他倒是没想到自己还能重生一回。如今飞云峰的利益在即,且看他如何咬牙消受这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