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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泼天的黑气,像是无声的宣告,叫周围打斗正酣的魔族们失了主心骨。然而魔族向来蛮横强硬、并不轻易投降,温敛、沈翘和燕妙妙三人从拂灵宫内走出时,还有很一部分魔族在负隅顽抗。这战场又足足耗了大半日,才终于以大败魔界为结果。只是纵有仇敌伏尸、亦有旧友同眠,尸山血海之上,谁也算不得胜者。温敛从魔族的尸堆中将燕妙妙拖了出来,姑娘脸颊上染了猩红、几近脱力。燕妙妙掀了掀无力的眼睑,虚弱地弯了弯唇。“你穿红色也挺好看呢。”温敛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几乎染成了暗红色的袍子,颇好笑地摇了摇头。肋下似乎伤着了,稍微笑得大力些便隐隐生疼。燕妙妙撑着气力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颗药丸来一股脑伸手塞进了温敛的嘴里,顺手又将剩下半瓶倒进自己嘴里。咬破丹丸,苦涩的药味在口腔里蔓延。“这是我从明黎师叔那偷的最后一瓶转圜丹,据说一颗就能让凡人重伤立愈。”燕妙妙囫囵着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果然这药刚入了口,她就觉得多了几分力气。然后“啪”地一下——后脑忽然遭了袭击。燕妙妙诧异地回头,丹药还未来得及完全咽下的腮边鼓出一个小包。“知道一粒就能重伤立愈,你还吃那么多做什么?”神霄真君怒喝出场,虽然形容狼藉、却仍中气十足,“就不知道给你师尊留一些?”“无妨,”他身后又走出一人,淡漠端方,正是明黎真人,“被她偷去的那些是坏炉出来的,效果不好,”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粒丹丸来递给神霄真君,“师兄你试试这个……”话未尽,手上那丹丸已经飞一般被燕妙妙掠走,顺手又塞进了温敛嘴里。温敛(腮帮子鼓起):妙妙我的嘴真的满了。“哼,”明黎真人冷笑一声,变魔术一样又摸出一颗丹丸来,并且抢先拍进了神霄真君的口中,“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招,方才那颗也是坏炉出来的。”燕妙妙:无耻!温敛&神霄真君: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毕竟都是仙君,大战之后分分药、调调息,基本也就好得七七八八。只是一直都没有寻到南葛弋的身影。战时慌乱,南葛弋心魔缠身不分敌我,当时仙君们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等到混战结束之后,倒还真没人见到他去了何处。温敛起了一卦,只能瞧出南葛弋此时平安无事,却无论如何也寻不到方位,便是寻踪咒也未能起到作用。无奈之下,也只能跟着仙君大部队回了人界,暂且将寻人一事交付给下界仙童道修们多加注意。燕妙妙没跟着昆仑山的仙君走,反而被温敛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带回了莽山。而发现自己嫡传大弟子被拐走的一瞬间,神霄真君气得骂了二十八句脏话。温敛没怎么说话,出了魔界一个虚空之门回了莽山,直接落在了孤鸿境外。璎琅院中的老树数年前老死,此处被温敛栽了新苗,幼嫩的枝干在风中摇曳,抽出新芽。“你先休息,我……”温敛顿了顿,“……我先上仙界一趟。”燕妙妙懵懵懂懂地没多想,点了点头就回房休息去了,也没注意从头到尾温敛都没看自己一眼。这一觉昏天黑地,燕妙妙醒来时正值夜半。清醒之后方才注意到,她房间中的摆设,同五百年前一模一样。桌上还放着之前偷偷从书阁带回房的未看完的书,中间夹着一绺细枝,在泛黄的书页中压出了褶子。燕妙妙拿起那书翻了翻,又将那细枝重新夹了回去。房中有些凌乱,燕妙妙颇新奇地翻了翻,倒从自己的衣箱之中翻出了好几件南葛弋的旧衣服。当年他还是少年模样,这衣服窄肩窄袖,如今也没办法穿上了。想到南葛弋,燕妙妙立即转身出了房门,去了隔壁璇玑院。许是孤鸿境中太久没有女眷的关系,燕妙妙开门进来的时候,温敛毫无防备。他身上只着了一件寝衣,外袍搭在手臂上,衣衫未系,露出大片的胸膛和腹部,显然也是方才起身。烛火摇曳,将他的身体隐了一部分在黑暗中。燕妙妙愣了愣。没动。温敛也愣了愣。下意识地强作镇定,避开眼神若无其事地拢了拢衣襟、系着衣带:“睡好了?”“嗯。”燕妙妙眯着眼瞧他,突然走上前。温敛忽然觉得耳上一热。纤细的指尖在他耳上轻掐了掐,顺着皮肤的纹理一路麻了半个身子。“你耳朵又红了。”“你一害羞,耳朵就会红。”温敛僵硬地将眼神转回来,看向燕妙妙。她的眼睛映着烛火,在此时极明亮。他想装作无事发生,可嘴里却不由自主地蹦出了不相干的话。“你记忆都恢复了?”“嗯,”燕妙妙将手指从温敛越发红透的耳朵上撤了下来,垂了眸,将温敛的手扯开,自然地给他系着寝衣的衣带,“大部分都恢复了,但也有一些记不大清了。”动作亲密,像是做过许多次。温敛捉住燕妙妙的手:“哪些……记不清?”声音间夹着不容易被人察觉的不安与轻颤。像个莽撞的少年。燕妙妙抬头看进温敛的眼睛,沉默片刻。接着歪了歪头,狡黠一笑,倾身贴向了温敛的胸口。“你心跳好快。”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胸口。温敛沉了一夜的心绪轻易便乱了。他仍在害怕。在此之前,他甚至还想过,倘若妙妙永远都不恢复记忆,会不会好些。他害怕听见师兄这两个字的一瞬间,她就不再喜欢他。上一世的最后,他都未曾了解她心中到底对他有几分喜欢。他害怕,在她恢复记忆之后,燕妙妙会不会一句“咱们还是做师兄妹比较好”就将这一世的相处与情意尽数抛下。所以他强忍着什么都没问,也不敢看她。不知道答案,心中或许就还能存着幻想。燕妙妙却好像勘破了他心中所想。她抬起头看他:“我记不清你在灵翠峰上对我说的话了。”温敛指尖发麻,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哪一句?”燕妙妙漫不经心地捏着温敛的衣角,眯了眯眼。“就是……”温敛等着,胃袋上多了一粒钩子,这片刻的停顿几乎要将他积年的冷静全耗了个干净。审判落下。姑娘的嗓音随着孤鸿境的风吹入了耳。“我心悦你和……师兄等了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