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0
也要瞒她,她又这样爱胡思乱想,怕是要难过。况且,也不是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事。他便直接道:“晴妃图谋皇长子,朕得让她知道轻重。”“图谋皇长子?”顾清霜哑了哑,似乎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了几分,“是为着给皇长子送的那些衣服?”皇帝点了下头。顾清霜锁起眉:“皇上是不是多虑了,晴妃娘娘或只是好心……”她这厢说着,他伸手拿起瓷匙在琉璃碗里一舀,送到她嘴边。冰凉在顾清霜唇边一触,她自然而然地噤了声,讷讷地就着他的手将那口樱桃冰吃了进去。他看着她含着一口冰说不出话的样子淡笑:“好好吃你的。这事朕有数,你就别管了。”她好似不太高兴他这话,扁一扁嘴,低下头,不再吭声。他倒看得更想笑了:“进宫一年多也不见有长进,还有脸不高兴。”她锁眉:“谁说臣妾没长进……”他轻笑:“可不就是没长进?”他只觉得,阖宫里数她心眼儿好,遇了事专爱将人往好里想。最初的时候也还罢了,毕竟是刚修过佛的人,他只当她还在一心向善。可后来有了南宫敏的事。南宫敏出手陷害她,她都还在为她说话,说南宫敏只是在意他,心生嫉妒也是人之常情云云……后宫竟会有这样的人。再往后,南宫敏又害她一回,直害得她失了孩子。可事到如今,她还是如旧愿意觉得旁人都是好的。记吃不记打,长岁数不长记性,说得也不过就是她这样的了。殿外,晴妃怔了半晌,终是转身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失落将她压了许久,又在某一刻化作愤怒,令她怒火中烧。怎会这样?她还记得自己刚进宫时是如何的风头无两。那时候岚妃根本还不在妃位,荣妃虽与她地位相当却也无法与她一较高下,见了面总是客客气气的。如今倒好,先有个南宫敏,进宫几个月就位至贵妃,压她一头。可为着和皇上青梅竹马的情分,那也罢了。现在怎的一个小婕妤都能挡到她前头去?!晴妃阴着张脸回了住处,直至第二天都没能缓和过来。这天她原是约了几个相熟的嫔妃一道赏花,结果因着她的脸色,几人谁也笑不出来。她们多少也都挺说了昨日清凉殿的纠葛,一个个都想劝,却又没有一个敢贸言。几人看来看去地互相瞧了半天,最后还是与晴妃沾亲的明嫔先开了口:“jiejie别生气……那柔婕妤也就是一时风光,乐不了几天。皇上从来都是念旧的人,怎么也还是jiejie分量更重一些。”晴妃睃她一眼,轻笑出喉:“念旧?论这‘旧’,你可比她要强。怎的她不到一年就位至婕妤当了主位娘娘,你还得跟本宫这里住着?”明嫔一噎,讪讪闭口,不敢说话了。坐在旁边的如贵人道:“臣妾倒觉得明嫔jiejie想得太好,咱不能这么掉以轻心。”几人都看她,她锁着眉一喟:“只是一个柔婕妤也还罢了,另外那几个与她交好的,见皇上的机会还没咱们多,也不足为惧。可那个端贵人……眼瞧着也合皇上的心意。若再生下个皇子,即便是要抱到太妃那儿去,她也还是个祸患。”这话说出来,殿里头一静。晴妃的神色变得不太自然,抿了口茶:“你知道,本宫是不愿算计孩子的。”第52章又是七夕入了七月,柳雁的胎算来也快五个月了。太后瞧着高兴,在七夕这日早早地召了她过去。她从前与太后打交道的时候不多,又正值孕中多思的时候,不免紧张,就拉了顾清霜、婉婕妤一道,顾清霜又带着淑充衣一起,热热闹闹地聚到了太后的慈寿轩去。到慈寿轩一坐下,柳雁倒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因为太后着实慈祥。太后单是看着她刚微微显形的小腹都乐,握着她的手夸她:“好孩子,哀家看你是个知礼的。但现下既有着孕,什么礼数都可以放一放,安心养胎最要紧。若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要及时让哀家知道。宫里头缺东西也好,宫人们侍候的不顺心也罢,哀家为你做主。”柳雁也笑起来,颔首谢恩,又说:“臣妾一切都好,宫人们也仔细着呢。”过不多时,采双见茶水凉了,便默不作声地沏了新茶端来。太后见了,又将她也拉到跟前夸了一通。采双从前连见都不曾见过太后几面,哪经历过这个?一时间又局促不安,又受宠若惊,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好在婉婕妤及时打趣:“太后娘娘,淑meimei性子内向些,娘娘这样夸,她不知该怎么好了呢。”太后闻言,笑得更开怀了,当即命墨竹开库取了赏赐来,柳雁与采双都有。顾清霜看着这些,心里着实是佩服太后。太后在宫里披荆斩棘了一辈子,后宫里这些弯弯绕绕,但凡她想知道,便没有能瞒得过她的;若她贪慕权力,前朝且先不论,后宫总归能在她掌控之中。可她就是能一招登上高位便放手不管,什么权力、斗争,皆如过眼云烟,她偏就能踏踏实实地享受这做长辈的天伦之乐。若换做是她,怕是做不到这样。不知不觉的,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旁的嫔妃陆陆续续也到了。家宴上一道用了膳,宴席散后又三三两两地聚到一起乞巧。柳雁对此兴致勃勃,刚拿起针线,却见墨竹上了前,一脸恭敬地将针线收走了。她怔怔地望向太后,太后板着脸道:“怀着孕就别做这些了,费精力,还伤眼睛。”柳雁不禁委屈:“臣妾早已躲懒不做女红了,但这乞巧臣妾必要试试,指不准能赢了太后的彩头呢?”太后指着她跟墨竹笑说:“听听,你听听。已得了赏不算,还要争那彩头。”说罢又问墨竹,“今儿个彩头是什么?”墨竹笑道:“太后娘娘着奴婢去办,奴婢想着难得乐一乐,便自作主张大方了些,挑了前阵子刚得的那把上好的玉如意。”“这倒还没有第二件了。”太后含着笑沉思片刻,“这么着,哀家当年的嫁妆里有只玉质的项圈,也是尚好的料子。你去取来,堵上端贵人这张嘴。”柳雁一惊,忙起身道:“臣妾说笑罢了,不敢收太后这样厚的礼。”“收着吧。”太后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哀家年纪大了,戴不得这样的东西。好好的玉,日久天长没有人气儿滋养,都平白放得枯了。你拿去,若自己不喜欢,就日后给孩子戴着玩。”太后语重心长,直说得柳雁不好推辞,忙行大礼拜谢。太后着人扶了她起来,又好像生怕她再忍不住手痒乞巧似的,朝她招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