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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面气息已经提起,如风雷隐动。谢隐凝神听了片刻,摇摇头,只用气声说道:”不必了,早该告诉他的。“”忍冬你在干嘛?怎么先生让你给谢公子的东西还在这里?“半夏走进厨房就看到忍冬对着染香玉发呆。”我不知道该不该给嘛。“忍冬苦着一张脸。“先生叫你给你就给呀,想什么呢?“半夏把柜子打开,准备清点一下严半月的各种甜品零食储备。忍冬往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柴员外送来的几个厨师都不在,才悄声说道:”那位谢公子身份很特殊,我怕给咱们惹麻烦……““惹什么麻烦?“严半月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吓得忍冬一哆嗦,赶紧将染香玉藏到袖子里。“没……我……哎呀,先生,那位谢公子肯定是个大人物,而且是有大麻烦的大人物!““哦?什么有大麻烦的大人物?“严半月一笑,把半夏手里的杏脯拿了一包开始吃。忍冬把手摊开伸到严半月面前:”您让我去送染香玉,走到门口,我就听到那个长随,叫什么嘲风的,跟谢公子说悄悄话,还喊他殿下……“严半月心中一凛,果然是这样,脸上笑意不减,把染香玉拿过来塞进怀里,拍拍手道:”行了,殿下也好陛下也好,人家现在都是我们的病人,别一惊一乍的了。““可是先生,姜国皇帝刚刚退位,尚未宣布储君人选,现在又有一位皇子身患奇疾跑到民间悄悄求医,这肯定跟皇室夺嫡有关!““哈哈哈哈哈,“严半月笑得直不起腰,伸手戳了一下忍冬那种稚气未脱又格外严肃的脸,”我说你上哪儿看了那么多奇谈,还懂夺嫡,好了,别闹了,这个事情就当没有听到过,我有分寸。““是。“忍冬半夏一齐点头,看严半月又吃了一片杏脯,悠悠地踱出门去。当夜,严半月没有再做梦,只是耳边老是听到鸽子扑棱翅膀的声音,天蒙蒙亮便醒了。撩起袖子看了看,青斑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严半月琢磨着叫醒忍冬给自己煮点甜汤,算了,柴员外不是送了一堆仆从,使唤他们就好了,做的东西比忍冬做的好吃多了。刚迈进院子,就看到院中树下站了个人,长身而立,仰头看着树叶尖儿上一颗将落未落的露珠,侧脸的折线从额头到鼻梁再到下颌,在将明的天光里显得完美利落。果然是个人物。严半月暗想,脚下的步子也放轻了。“严神医这么早?”树下的人已经闻声转过头来,向严半月拱手执礼。“打扰殿下雅性了。”严半月也回了个礼,顺嘴就说出来了。谢隐愣了片刻,脸上笑意未减:“谢隐并非有意欺瞒,还请神医不要见怪。”“知命门仅是江湖门派,在下一介布衣,岂敢怪罪皇子。”严半月见谢隐毫无隐瞒,反而隐隐生出些怒气。“神医既已知晓谢隐身份,想必也对谢隐的处境有所了解,此番又蒙神医相救,如果还有机会,谢隐必将报恩,稍后便带部下离开,不会为严神医平添麻烦。”“……你可知道今天若是离开这里,便是死路一条?”严半月更来气了,这人隐瞒身份便罢了,被揭穿了就要走。谢隐嘴角依旧噙着笑:“从出生到现在,每天都面对着死路,谢隐早已看轻生死,神医不必挂怀。“严半月闻言不语。谢隐又道:“只是家师似乎前往绝命谷寻访令师尊,至今没有消息,不如神医有没有办法可与谷中联络?“严半月收回心神:“我已飞鸽传书回师门,再过两日应该就会有回音了,希望令师不要因为救人心切,冲撞了师尊……“谢隐心道,想来他还不知其中因缘。“请神医放心,家师虽行事孤高怪异,但对令师及师门始终尊敬有加,加上贵师门对他唯一的徒弟有救命之恩,家师定不会与严掌门起冲突的。““殿下有所不知,“严半月深深地看了谢隐一眼,”当年师尊曾独自出谷两年,回来后便郁郁寡欢,以闭关为由,命我和师弟离开谷中,三年不得返回。““有这等事?“谢隐虽略知其中关窍,却不知严朗清如此心灰意冷。严半月点头:“师尊还有吩咐,知命门人不许医治与火鸦道人有关的人……“谢隐诧异道:“那为何……“严半月摆摆手:“殿下不必在意,在下只是自恃医术,想试试挑战天魔舞的反噬罢了,师尊那边我自会去解释。”谢隐不言,再望向头上树梢,那滴露珠已被悄然蒸干了。严半月伸出手去:“物归原主。”谢隐一看,却是那枚染香玉。“这……”“数年前我将此物赠与殿下,也是缘分,如今殿下伤疾未愈,还是好生歇息养精蓄锐,之后待柴员外取回陨铁,治疗之时还希望殿下千万挺住。”谢隐从严半月掌心捻起染香玉,轻轻握住:“是,全凭严神医吩咐。”此刻,已是天光大亮。第12章第十二章易容术自谢隐醒转已过去五日,大部分时间,谢隐都在药疗室里静养,以他现在状态能否撑到十五日,严半月也无法确定,但不管是去寻找陨铁的柴员外,还是前往绝命谷的严澄雨,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直到第六天黄昏,严半月刚喝完饭后甜汤,就听到院子里鸽子翅膀扑腾的声音,刚要出去查看,却早有嘲风抓了鸽子进来,拆下腿上的细管,取出其中的小纸笺,展开一看却是柴员外传回的信,上书:陨铁初现端倪,但恐时日不足以返回,可否取折中之地,于云州迎泽阁相会,有劳神医,柴某人上。严半月看罢,将纸笺收入袖中,对嘲风道:“带我去见你家公子。”谢隐正在药疗室里看书,严半月瞥了一眼,,啧啧,肯定是忍冬献的宝。“谢公子,柴员外有信。”严半月拿出纸笺。谢隐接过,看后不语,眉宇微皱,俊朗的脸上平添了一丝病气。严半月在塌上坐下,将脉枕摆正,谢隐很自然地将手搭在了脉枕上。这次严半月诊得格外久,谢隐第一次注意到这位神医的手指异于常人的洁白纤细,骨节分明流畅,微微曲起的时候仿佛玉雕,再抬头看他专注思索的样子,整个人都显得白净温和而不失锐气。严半月显然没意识到谢隐在盯着他,半晌才抬了抬下巴说:“另外那只手。”谢隐继续配合地换了手搭上来。又枕了一盏茶的功夫,一旁等候的嘲风终于忍不住要出声,就听严半月悠悠说道:“明日一早我们启程云州,谢公子早点休息,嘲风,有劳你陪我去抓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