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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没礼数了,我在问大王,什么时候军国大事都由您做主了?”这一番话说得南蛮王也沉了脸,训斥道:“关你三天禁闭还不够是吧?以后军国大事你别进来!”宇文夏这才再次问道:“大王可考虑了小生的意见?”“那当然,本王最相信宇文了。”宇文夏抬眸眼里全是感激,诚恳道:“小生三生有幸,能遇到一个全心信任我的君主,小生保证,有生之年定要看大王君临天下!”“哈哈哈,本王也期待那天来临。”宇文夏说得不是假话,辅佐贤君登上帝位一直都是他作为夏公子时的心愿,只是现在都记不清了。可他现在的感激和以命相报的意思却是真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但也希望在那之前辅佐君王完成大业。他看不到的地方蝶衣脸色很不好看,脸上的罂粟花更狰狞了,只默默地忍下去,小子,你再嚣张,能抗得过药物吗?你以为自己又能活多久吗?这一战是在长江之南,闻将军和郭统军就算再勇猛也无法力挽狂澜。宇文夏很手下留情了,没断他们渡江撤退的路,只下令生擒了他一直想见的盲眼统军。站在江边,看着惨战过后的满地断枪残骸,还有江上浮着的尸体。他一开始还有些不忍,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只能摇摇头云淡风轻地叹一句,“只待一统,普天同庆。”这句话说得蛮横不讲理,又有些残忍,只怕那时同庆的也只是南蛮族人。但他现在的身份正是蛮族人,实在无法站在文国人的角度来看待。江上秋风习习,似刀割般划在他已经变得狰狞的脸上,宇文夏冷冽的气质依然出尘,若不看太毁形象的脸还是风华绝世。他转过身去,慢慢走向蛮族大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做我的对手?”宇文夏还没回到主营,就听到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哈哈,我不过是个瞎子,你们用的着这么多人擒我吗?还怕我跑了不成?”这声音张狂极了,听起来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宇文夏循声望去,那是一个并不高壮,却战意凛凛的少年,尽管他眼神空洞,那股气势没有半分怯懦。尤其是一双豹目,虽然没有了神采,却依旧好看,泛着很浅不细看就看不出来的蓝。他什么也没说,那个少年就像是看见了他似的,把头转向了他,不知为什么,那双眸子明明已经无光,宇文夏却觉得像是被他盯着了一样。他心里发虚,竟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想后退避开,却一步也挪不开。那个少年突然开口了,“宇文夏?你来了。”宇文夏震惊地顿在原地,连逃走的勇气都没有了。属下看了也有些震惊,一向神采飞扬,嚣张自信的军师竟然也会害怕。他垂眸不语,没有向前也没有后退,这是他逃避的反应。郭盛虽然看不见,但也能猜到他的反应,肯定是垂眸不说话,声音温柔地仿若滴水,“你害怕什么?我都瞎了,又不会伤害你。”宇文夏这才有了反应,向前了一步,好像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见了。看到那双眼的确是茫然无光,才犹豫着开口轻声问道:“你是怎么盲的?”他问的第一句就是为什么盲了,甚至连名字都忘了问。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郭盛没了神采的眼睛就会觉得心里难受。“被你们毒瞎的。”郭盛声音带着笑意,没有丝毫难过,语气轻描淡写,“你过来,让我抱抱你。”宇文夏惊惶地站在原地不吭声,脸上全是不知所措,挣扎了一会好像就要听了他的话过去了,突然晃出蝶衣的身影。见了郭盛先是一慌,马上媚笑道:“夏儿,你怎么还在这里跟这个瞎子纠缠?大王正找你呢,瞧你额头出了这么多汗。”说着就要抬起手帕给他擦拭,宇文夏失神之下也没避开,郭盛却突然开口,“别用你的虫子碰他。”宇文夏这才反应过来,后退了一步,反而靠近了郭盛,眼底满是厌恶,“娘,别再对我用药了,我宁可头痛也不想再吃那药了。”说完又瞅了瞅郭盛的眼睛,似乎在怀疑他是不是在装瞎,郭盛顺势扯过他的胳膊,眉峰一皱,“你吃了什么药?怎么瘦成这样?”宇文夏看着他整个人杀意凛凛,像个降落人间的武神,突然有些自卑,摇了摇头,又想到他看不见才轻声解释道:“罂粟花液,治头痛的。”这才想起蝶衣说的要去见大王,便叮嘱了看着他的手下,“放开他,随我一同见大王。”“夏儿,这不合适吧,他战斗破天,七步之内恐怕危险。”蝶衣赶紧上前劝他,望向郭盛的眼神有些阴鸷,原本就不好控制宇文夏,现在多了这么个人,看来更难掌控了。宇文夏也认真地想了想,认同了她的观点,便道:“那先铐住吧。”说完又有些为难,似乎觉得不舍,郭盛能听出他欲言又止,便举起双手配合他,还柔声安慰道:“没事。”反正现在在他眼里这些都如同虚设了。宇文夏现在对他有些好奇了,之前若是有人对他说谁能胜他,他一定不信,反而会大笑。现在却觉得,如果是这个人,那么赢他也未尝不可。宇文夏扶他往主营走时又细心又体贴,看到地上有台阶也会提醒他,他记忆中是头次伺候人,却做得毫无别扭感,只是觉得发自内心地想照顾这个人。郭盛笑了,觉得温暖。一年来,从没人管过他是否能看见,从没人在乎过他的不便,从没人在他走路的时候扶过他,直到后来他能自如地行走了。人人都道他厉害,能以心悟道,却没人能理解他尝尽的冷暖,没人知道他背后的辛酸,现在更没人觉得……他也需要一双眼睛。“见过大王,此人便是小生中意的统军。”打开营帐门,宇文夏一揖语气略带恭敬,他没用盲眼一词,也不知道是不想用还是不舍得用。南蛮王看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很是融洽,奇道:“他叫什么名字?莫非你已经说服他了?”宇文夏这也才想起还没问过他名字,要说说服?他根本就忘了提这件事。顿了一下才理直气壮道:“请访名士尚且要三请五请,更何况一员猛将,大王若是有心,就该好生待他。”郭盛笑了,知道他是忘了问,还在为自己找借口,却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看来依旧无耻。他是不知道宇文夏在这里向南蛮王告状收拾蝶衣的事,要是知道了还得笑话他。南蛮王也习惯了他这种态度,宇文夏对着他还不算不恭敬,已经是极为客气,也知道宇文夏尽忠的心思,所以就没为难,便道:“如此,本王也对这员猛将很感兴趣。此战过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