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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丞相许给景儿,不,一定不把景儿许给丞相。”谭落诗再三保证,傅西流才放下心来,不是他胆小,但他一个弱书生,一想起那天景寄云那狠毒,眼都不眨地杀宇文陵的过程,他实在是接受不了啊!谭落诗安抚完了傅西流,唐影马上就来找他了,“陛下,新年万福!”谭落诗笑吟吟地摸了摸她的头,“谢谢影妹,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今天穿的真好看,是新买的衣裳吧。”“是啊。”唐影笑嘻嘻地挽着他的胳膊亲昵地蹭,“落诗哥哥,反正现在还早,我们去宫外逛逛吧。”谭落诗道:“可是朕还有事在忙啊。”傅西流:“……”都有空找我麻烦了,看来是不忙。唐影仍旧没放开手,拼命地摇,“走嘛走嘛,大过年的有什么好忙的?”大过年的有什么好逛的?心里这么想着谭落诗只好放下手里的事务,看傅西流在那很闲又不甘心,笑道:“丞相一起吧,朕给你买两件衣裳。”傅西流拜了一拜:“小生……”“走吧走吧。”然后傅西流这个弱书生就被谭落诗轻松地拉走了。傅西流:“陛下请不要这样,君臣之礼……”唐影觉得很失望,一出来因为过年街上很萧索,谭落诗还一直在给傅西流买东西,嘴上还不停地说:“丞相代表着大文的颜面,一定要穿的体体面面的,今晚的庆典丞相要坐在朕身侧的。”唐影更失望了,谭落诗身侧一个淮王寒临是必须的,另一个是傅西流,那她在哪?傅西流心里也很别扭,心想你别拿我当挡箭牌啊,小生已经感觉到姑娘怨恨的目光了!终于在谭落诗给傅西流买了第七件外套的时候唐影不高兴了,悄悄地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谭落诗身子只是微微僵了一下,但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温雅模样。傅西流:“……”该。谭落诗魂不守舍地被拉着手走了出去,唐影心里高兴极了,谭落诗默默叹气,傅西流在一旁看热闹。结果迎面正好遇到保持着半尺距离的一男一女,对方见了他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走,唐影眼尖,马上唤道:“寒临哥哥!”寒临:“……”谭落诗:“……”傅西流:“……”景寄云:“……”寒临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结果看到谭落诗在拉着谁的手,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谭落诗注意到了但也不敢说什么。然后寒临就冷笑了一下,突然拉起了景寄云的手,景寄云嫣然一笑,摇了摇头暗叹自己又被当枪使了。谭落诗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可又不敢有意见,只能默默地憋着。唐影依然是一脸天真无邪地高兴。于是一个单身的和两对男女就这样各自不同表情地走在街上,谭落诗还是先开口,“寒卿刚才和景儿去哪了?”寒临面无表情道:“城外寺庙拜佛。”谭落诗马上引出话题,“寒卿许了什么心愿?”寒临冷淡道:“天佑大文,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谭落诗夸张道:“寒卿心怀天下,朕代朕的子民感谢你。”寒临嗯了一声,不想跟他搭话的态度,谭落诗心里也难受,恨不得马上放开唐影去拉他的手,却又不敢,只能默默地看他生气。气氛正冷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手持羽扇,蓬头垢面,看着狂妄不羁的人,跟他们擦肩而过,然后突然回过头来,“哎,你们等等!”谭落诗:“额?”那人仔细地看了看这怪异的一行人摇了摇扇子,“错了,错了。”谭落诗:“这位先生……”那人突然分开他们的手,把他和寒临牵在了一起,又把景寄云和傅西流拉在了一起,这才点了点头,“这才对嘛,牵错了手怎么会有幸福?”景寄云:“……”傅西流:“……”谭落诗愣了一下,那人已经离开,留下一句笑声,“人间风流客,月下情不朽。小美人,再送你一句吧,一生多灾,命薄缘浅!”谭落诗咬牙不高兴了,“乱批判词的疯子!”寒临若有所思道:“那个人有些眼熟!”谭落诗又消了气,抬眸看着他蓦然一笑,“走吧,该准备准备庆典了。”这一笑真是动人,比姑娘还美,他的手跟寒临紧紧相握,再没放开。景寄云抿嘴苦笑,唐影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一路上都恍恍惚惚的。傅西流想起七年前传遍京都的一桩酷刑,谭落诗是个温和的君主,很少叛人死罪的,但有一次真的让他生气了,不但判了死罪,还是五马分尸,不许任何人收尸。原因好像是……这人当着天子的面胡言乱语,说淮王早晚祸乱朝政。谭落诗听了真是气得不行,头次动了死刑,还是这么惨的,此后再没人敢在皇帝面前说淮王半句不是。不过现在看来,这人说得好像没什么错……等等,小生在拉着谁的手?!这么反应过来,傅西流赶紧甩开景寄云的手,惶然地躲在谭落诗身后。景寄云苦恼地笑笑,“小女子又不会吃人,丞相对我误解太深了。”寒临淡淡道:“景儿很好相处。”谭落诗马上迎合道:“寒卿说的是,景儿是奇女子。”傅西流:“……”这话你说了自己能信吗??☆、第三十六章:借问行人归不归? 第三十六章:借问行人归不归——宇文陵:把酒半醉半眠,谁怜生前身后缘?皇城中每到除夕便会大放烟火,这也是除夕这天整个京都的看点,在烟火之前还有庆典。入夜,宇文陵仰头看着城外此起彼伏的烟火,一轮弯月下透着喜庆,他坐在屋顶兀自饮酒,目力极好,看着正殿前端坐着的漂亮小皇帝。他的身边平起平坐的是权倾朝野的淮王,下座排在第一位的是书卷气十足的丞相,舞姬在殿下轻摇身型,摇曳生姿,一片欢声笑语,这一切都和初次相见时那么像。好像什么也没变过一样。一曲结束,谭落诗缓缓地起身对着天空,也对着阶下众臣举杯,如同当年他那个伟大的祖父一样,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天佑我大文,国运永昌。”没有他祖父那样冷傲的气势,却是绵长的温文尔雅,百官无不山呼万岁,折服在陛下的个人魅力之下。随着一声划破天际的啸响,礼花在皇城上空绽放,近得像是可以只手摘下。谭落诗突然好像找到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过的感觉,这就是他要守护的大文,粉身碎骨也要保护的国家。这时候他就想到了那个干净的宇文陵,或许他真的被宇文陵改变了。第一杯敬的天下,第二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