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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辟出一条道路,让季莳退到这个晏北归身边。“能跑吗?”这个晏北归问,面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伸出手要扶住有些气喘的季莳,“这么多刺客,我们……”他话音未落,稳住呼吸的季莳反手,将剑意凝成的长剑捅入他腹部。“……我们先下去……”这个晏北归瞪大眼睛,附着在他手上,马上能接触到季莳的傀儡丝随即消散。远处,以水镜术观察占据的太绪真人也瞪大眼睛。“怎么可以!我好不容易在浩然剑意的压制下,差一点就能把晏浩然炼成成傀儡!虽然晏浩然只是金丹修士,比不玄合那老女人,但好歹是浩然剑之主,若炼制成战傀,应该比掌门的玄英战傀更强上一筹,旦他受伤就功亏一篑了啊!”咆哮完,他不顾要抓捕春山君的命令,直接下令,将晏北归召回。季莳松开手。失去控制的剑意散开,已经失去威力,但被挑衅的浩然剑意怎么可能放过它。为了保护主人,和一个元神真人硬拼一年,差点耗光真元的浩然剑怒气冲冠,也不再顾虑是否会伤害到自己的主人,一丝丝剑意如同针芒,齐齐向季莳扎来。季莳才不管这没用的剑意。在这个晏北归震惊的目光下,季莳冷酷开口。“把我和散人道那群傻子相提并论?演技也太拙劣了。”这个占据晏北归身躯的人,绝对不是晏北归。“他妈给老子醒过来啊白毛!”☆、第一百一十六章这一年里,晏北归陷入的其实是非常古怪的境地。魔傀道元神真人亲自在他身上动手脚,不仅没有让为他检查的散人道众人发现一丝痕迹,还冲撞了浩然剑。冲撞了封印解开,正要对他进行试炼和认主的浩然剑。浩然剑在护主和试炼两者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一个,于是晏北归十分悲惨地被抛在炼心试炼的夹缝中,没法醒来,也没法真正地进行试炼。……虽然他平常运气也不是特别好,但和这次相比,过去的运气不好根本不像运气不好了。毕竟过去那些倒霉事,还是他努力用上各种方法就能够解决的,但这一次,他努力都没有用了。晏北归顶着自己九岁的躯壳,坐在一家茶馆前的台阶上。他此刻穿的是那种文衫,书生穿的衣服,不过尺寸并不和他的身躯,很明显是用大人的衣服改小的,晏北归不用看,也知道在腋下这种不容易被人看见的地方,还歪歪扭扭缝着补丁。文衫是灰白色的,穷人没钱买染色的衣服。但他的个头不错,并不面黄肌瘦,手上有些老茧,也只是少许。他还记得自己年幼时,虽然家中并不富裕,但在吃食一方面从来不曾短过,至于手上的老茧,是练习打说书人的那个花皮小鼓,被鼓棍磨出来的。晏北归的视线从自己的手上移到周围的环境上。茶馆门前人来人往,对面的铺子是混沌铺,伙计揭开烧水的大锅,冉冉热气蒸腾而起,有扛着箱子叫卖的挑货郎端着大碗茶,和他一样蹲在台阶上休息,身后的茶馆里,人应该很多,毕竟他父亲的说书在白帝仙城也算有些名气,不少人听到他是来说书,不管说的哪一节,都会来捧场。这里是大泰帝都的小小一角。是很多年前,没有踏入修道之途的晏北归,最熟悉的场景。……如果这个场景不是灰白色,所有事物都静止不动的话。浩然剑把他丢在没开始的试炼里,然后就忘乎所以地去和魔傀道魔修去掐架了,情理上晏北归应该感谢浩然剑,若不是它自己恐怕已经着了太绪——除开这人外,晏北归不知道能如此瞅准机会孜孜不倦找他麻烦的还能有谁——的道,但被丢在这里,不知岁月几何后,心胸宽广如晏北归也不禁焦躁起来。“不知道季莳会不会为我担心,”不知过去多久之后,晏北归扶额想,“应该不会直接用小沧澜砸我头吧?”季莳。他又在心中念出这个名字,借此打起精神后,又一头钻进里。除开从里找办法离开试炼,他也想不到别的途径能离开这里了。偶尔还能走神一下,思考他九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浩然剑的试炼放在这个时间开始。他仔细回忆,发现这一年的记忆太过模糊不清,似乎有什么阻碍挡住他探寻的神识。晏北归一百零八次从自己的记忆中退出来,转换心情去看。原本以为和过去一百零七次没有什么不同,但他才睁开眼睛,就发现眼前的场景竟然有动摇之象,行人的五官渐渐变浅,石阶的边缘飘出雾气,支撑草棚的木杆连灰白色也褪去,变成两根平行的线条。晏北归眨眨眼,抬起头来。压制在他身上,不让他动作的力量稍稍松开一点,晏北归站起来,仰望灰蒙蒙的苍穹。一道声音如闪电一般,在天空上炸开。“他妈给老子醒来的啊白毛!”吼完这一句的季莳被浩然剑意追得屁滚尿流的。这么形容似乎稍稍有些不文雅,但这确实是对季莳此刻状态的真实写照。当初晏北归握上浩然剑,能在九天杀得魔兵魔将屁滚尿流,和那些魔兵魔将相比,季莳只能算是个有几分手段的小人物。浩然剑意又不知道季莳是谁,被另一道剑意惹怒的它下手完全没有留情。虽然季莳专门从明台上拔出那一丝一丝剑意,就是为了挑衅浩然剑,如此也算求仁得仁,但他绝对没有想到结果是自己变得这么狼狈。唯一的好处,大约是之前追杀他的傀儡们也不是浩然剑的一击之敌,纷纷倒下报废。不堪重负的大殿终于倒塌了。季莳从滚滚烟尘中跳出来,挥开硝烟,抬眼看到被他捅了一剑的晏北归眉心处有什么在闪烁。大概是浩然剑想从心界中钻出来。只凭剑意就让他这么狼狈,若是真身出来还得了?季莳缓了缓气,思考接下来是该土遁还是如何,抬眼却看到一个仙风道骨的白发老头站在他面前。白发老头被周围打斗扬起的劲风吹得巍巍颤颤,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下,不过他身边有一个人,伸手扶着他。季莳觉得自己的肌rou一下子紧绷起来,在大脑进行判断之前,已经下意识后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