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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行,皇帝拉着她往房里走,进屋后关上了房门,将手里一叠纸拍在桌上,是白日里她抄的。“朕说了,抄完周礼便可从冷宫里出来,可你看看你的字。”“皇上何时说了这句?”于心然怔怔地抬起头问道。皇帝被这么一问,立即明白是太监没有传这话,“你就这么敷衍朕?”“臣妾手伤着,一握笔就手疼,抄完第三章已是不易。”她将另外一只手伸到皇帝面前,其实伤口已经结痂了,也不疼了,但依旧缠着纱布。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还专门过来同她计较字端不端正?小心眼!这句话就在嘴边,想了想到底不敢说出口,她的一切都握在眼前的男人手里,包括meimei,整个家族的荣耀都在于他。皇帝扫了眼她伤着的手,本该是心软的,她才十八岁,比他小了整整十岁,可想想她做得那几件胆大包天的事。长着一张不谙世事的无辜脸,心里弯弯绕绕的全是坏主意,哪里像是高门养出来的贵女。果然不该叫她年纪轻轻就坐到高位上,才两年就纵得简直无法无天,敢算计到他头上来了。“再抄一遍,朕看着你抄完再走,字写端正了。”皇帝撩袍靠墙坐到小小的木桌侧边,扯过桌边空白的纸放到她面前。于心然自知理亏,也不敢顶嘴,拿起笔开始抄。又想起方才妙静云来炫耀说皇帝今夜要去她那,他也监视不了多久。然而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外面天渐渐暗了他也没打算离开。皇帝环顾四周,将视线转移到她手上,温声开口道,“这个襚字写错了。”仔细对比了一下书上,一笔一划都没差的,“没错啊。”话音刚落,手上轻握着的笔被抽走,皇帝重新扯过一张白纸,亲手写了一个“禭”字摆到她面前,跟个教书先生似的。笔画是一样的,顺序不一样罢了,写完又将笔递还给她,示意于心然继续。他对她未免太过严苛。于心然心里不大高兴,也只能闷不做声继续往下抄。夜幕降临。咕噜噜,她饿得肚子都叫了起来,手臂横着压住小腹。“你何时用晚膳?”桌侧的男人漫不经心地开口。“冷宫没有晚膳啊。”于心然头都没抬,喃喃地回答。连着好几日没有晚膳吃,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简室又是一阵安静。正抄着书的手臂突然就被握住,皇帝伸手用虎口丈量着她白皙手腕的粗细,力道也不大圈了几圈就松开,“嗯,贵妃消减了。”rou眼可见的瘦一圈,他还要测量?咕噜噜,肚子又叫了一声。饿倒是其次,这几日她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这声音在皇帝面前太过失态,于心然有些脸红地握着笔,心里只求皇帝快些离开,宠爱他的谢淑妃妙贵人去吧。“既知没有晚膳,午膳不多用一点?还似之前那般挑食怎么可能不饿。”皇帝这是说她之前不食rou羹的事,总在说教,说她这不好那不对的,于心然撇了撇嘴,“午膳的饭菜臣妾都吃完了。”“吃了些什么?”“炒胡萝卜、菜汤和米饭。”“无荤腥?”“没有,臣妾自住冷宫以来吃的都是素菜。”她还没找他哭诉呢,他倒先问起来了。皇帝又看了看她那门板一样的床,上头的被褥薄得跟毯子似的。没想到冷宫是如此光景。自登基以来,也算是善待先皇的妃嫔,包括这些在犯了错在冷宫的妃嫔在吃穿也从不克扣。看来是内务府的奴才贪了不少东西,回头倒是要问问太监总管。写完一行字蘸墨的时候手腕上不小心沾了些,于心然搁下笔,“臣妾去洗手。”起身走向墙角的水盆。皇帝抬眼,视线远远地投射到那抹纤细背影上。凭日里还蛮机灵的人儿,就像上次壮着胆子来营帐里找他,他是有些惊喜意外的。这次怎么一根筋,叫她抄书的意思就是给个台阶下,写几句认错的话呈上来,他也就顺势叫她回来。冷宫门口也没有人拦着,来御书房认个错也就成了。那桩事情过去好几日,身为君王,怎么可能真与她计较一直生她的气。况且冷宫吃穿是这样的,待一个月不知要瘦成什么样。墙角处,于心然慢条斯理地洗着手,咬了咬唇,皇上怎么还不走,她抄书很慢的,真要抄完估计要到子时以后。洗干净了正要擦干,背后一双大手贴上了她的腰。“确实清减了不少,这次尝到苦头了么,知道错了?”皇帝垂头在她耳边沉声问道。她整颗心都提起来了,没听清皇帝说了什么,微微挣扎了一番,长臂却自背后结结实实将她圈紧了。这色中饿狼,将她关在冷宫里惩罚她认,偏偏在自己最失意之时还要来沾染!这些日子得了妙静云这个大美人还不够吗?房间的隐秘角落里,支着帐子的木板床与墙壁将其围城一个狭窄的空间,两人在其中僵持着。“晌午,你亲meimei求见朕。”这幽幽的一声传入她耳朵,有如晴天霹雳般令于心然浑身一震。她转过来仰头看向身后的人,浑身压抑着颤抖,本能地抗拒听他接下来的话。“她说...要代替你服侍朕。”皇帝说这话时轻笑了一声,双眸凝视着她,似乎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神情。于心然在他面前素来会伪装,装成乖顺的小猫儿模样讨他欢心,方才这轻飘飘的两句话却彻底触了她的逆鳞。她的眼神里升起恨意与怒意,只觉得面前的人恶心极了!是不是从他第一次见到meimei开始,就想得到她了,所以才命人送了那些珍宝。说不定明眼人看见了,将这事禀报侯夫人,她趁此机会逼迫欣然献身。越往深处想越发激动。真肮脏,什么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为了家族的荣耀和无休无止的权力斗争,她到底还要忍受多少!“怎么?贵妃觉得恶心?”皇帝松开她腰间的手,转而用虎口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再次抬起头来。强烈的情绪使得她浑身不住地颤抖,坚毅的双眸与皇帝对视着。“那夜你纵着手下的宫人来勾引朕,朕比你此时更觉得恶心。”一字一句,君王亲口责问她所犯的错。根本不给她辩驳的机会,他已经定了罪,而且事实也是如此。皇帝会不会已经对她的欣然......思及此处,胸口又泛起一阵恶心,侧过头去捂住胸口。这个潮湿而狭小的的角落愈发叫她觉得喘不过气来,她不愿面对皇帝的质问,也不愿再同他僵持下去,挣脱了束缚要往外走。才迈开一小步,手腕被猛然往后拉扯,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跌到墙上。“你躲哪里去?”皇帝恼了。她血气往上冲,惧意和怒意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