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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想让他入朝为官,他却死活不肯答应,便是挂个闲职也不肯,阿爹一气之下便停了他的用度,他就只好自己琢磨些来钱的法子。”王瑶书也不太理解,像她七哥,半年前也入了朝中,不知为何桓家十三哥那么抵触做官。“管他呢,十三哥一向随性,他心中一定有分寸。”桓露笑道,“阿瑶,蓁蓁,花朝节当晚我们一起去瞧瞧选花神如何?”王瑶书有些抱歉:“我已答应三哥,那日与众位兄长一道出游。”“没事,”桓露笑笑,“说不定能遇上呢。蓁蓁,你呢?”裴蓁蓁还没说话,王洵便先道:“她一向喜欢清净的。”桓露脸上笑意渐深,面对她打趣的目光,王洵仍是淡然模样。看在多年交情,便帮王七哥一把好了。桓露看向王瑶书:“阿瑶,我们去前面看看,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呢。”王瑶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桓露伸手拉了缰绳,一道向前走去。见她们走远,王洵才对裴蓁蓁道:“花朝节当晚,女郎可愿与洵出游?”“不是你说,我向来喜欢清净?”裴蓁蓁挑眉。“不错,”王洵脸上笑意不改,“两人同游,当然才算清净。”裴蓁蓁侧头问他:“我留在家中,不是更清净?”“何处能比我身边更清净?”王洵反问。裴蓁蓁回过头:“王洵,有没有人说过,这两年你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见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洵骑着照夜玉狮子慢悠悠地陪在她身边,“陪在你身边,总要受些熏陶。”裴蓁蓁白他一眼,绝色的容颜立时生动起来。拉了拉缰绳,踏雪乌骓的步子便快了些,王洵在她背后问:“去不去?”“去。”裴蓁蓁没有回头,“只要你追得上我。”一甩马鞭,踏雪乌骓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王洵失笑摇头,也驾着照夜玉狮子追上去。*徐骋百无聊赖地骑在马上,身后两个跟班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些话为他解闷,他却听得很是无趣,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阿姐也真是的,不就是失手打死一个乐坊歌女么?下九流的行当,难不成还有为了一个低贱的歌女问罪他这个徐家嫡子?偏阿姐小题大做,勒令他这半年再不许去花街柳巷,否则就打断他的腿扔去军中历练。徐骋可不想去军中受那份苦,只好暂时收敛,不敢再惹是生非。家中待得实在无聊,徐骋便带了两个小士族的跟班来了桓家马场,跑跑马也比闷在家中好。直到此刻,徐骋心中还有些埋怨自己长姐,何必这么小心翼翼,她的夫君,未来可是南魏陛下,陛下就这一个儿子,难不成还真如那些文官所言,这皇位不传给儿子,还传给外人?没错,徐骋的长姐,便是颇有贤名的当今太子妃,徐氏。烟青色的裙摆如一团轻薄云雾,发尾在风中扬起弧度,骑在马上的小女郎神情冷淡,美得不似凡人。徐骋的眼睛立刻亮了,他问两个跟班:“那是谁家的女郎?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两人都摇头,确实没见过。“那身份就不会太高了...”徐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脸上扬起一个自以为得计的笑,驾着马追了上去。“郎君...”跟班之一一脸莫名。另一人将他拦住,挤眉弄眼道:“你看不出么?他又找到乐子了。”徐骋追上裴蓁蓁,轻佻笑道:“美人儿,你是哪家女郎,相逢就是有缘,我们认识认识?”裴蓁蓁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一个字都未曾同他说。徐骋,徐家三子,洛阳城中有名的纨绔,也是未来横行街头的徐国舅。裴蓁蓁没兴趣同这样的人多说一个字。徐骋却未曾察觉到她的厌恶,只是一眼,便叫他心神荡漾,自然更不肯离开。“美人儿,别这么冷淡嘛,我可是徐家三郎,我jiejie便是当今太子妃...”徐骋滔滔不绝,裴蓁蓁垂下眼睫,加快了速度。只是徐骋的坐骑也是不比踏雪乌骓差的名驹,一时并不能将他甩开。徐骋盯着裴蓁蓁的脸,越发心痒难耐,竟然嬉笑着要伸手去拉裴蓁蓁的缰绳:“停下来说说话不好么...”裴蓁蓁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右手微动,藏在袖间的匕首已经滑到掌心,只要徐骋敢靠近,便废了他那只不规矩的手。不过徐骋的手尚在半空,便被一条马鞭卷住手腕,动弹不得。他面色一沉,手上用力,一时僵持不下。徐骋心中暗惊,他生得高大健壮,力气超出常人,虽是个纨绔,一身武艺却不容小觑,没想到今日没讨到半分好处。他转过头:“王七郎?!”王洵手中马鞭卷住徐骋左手手腕,他脸上再无笑意,徐骋左手青筋暴起,面色因为用力涨得通红,却还是没能挣脱。在这时间,裴蓁蓁已经到了王洵身边。“没事吧?”王洵问她,手上未曾放松。裴蓁蓁摇摇头:“放心。”王洵晚一点儿,徐骋左手已经被她废了。当年□□教裴蓁蓁的,俱是近身搏斗之术,招招对准要害。这时,王洵才放开马鞭。徐骋揉着左手,脸色很不好看,嘴上还要道:“萍水相逢,我不过想结交一下这位女郎,王七郎怎么还对我动起手来?”他得罪不起王洵,太子痴愚,便是太子妃徐氏百般矫饰,朝中百官也心知肚明,只能骗骗市井小民。这两年来,太子丝毫不见好转,朝中废太子的声潮日渐变大,太子妃徐氏如履薄冰。如果这种时候,徐骋敢得罪王洵,开罪他身后的琅琊王氏,不用别人,徐氏便会动手收拾这个弟弟。面对王洵,徐骋的气势天然矮了一头。“她并不想认识你。”王洵与裴蓁蓁并肩而立,好似一对璧人。王洵的姿态不像护着姐妹,倒像...徐骋面色阴晴不定,他原以为这是王家哪个少有露面的女郎,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王七郎,你又不是她,如何知道她怎么想?”徐骋笑道,“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未曾听过王七郎你与哪家女郎定下婚约,如此说来,我对这位女郎一见钟情,想上门求娶,也没有任何错吧。”他满意地看见王洵的脸色沉了下去。“徐骋,听说前些日子你才因为失手打死一个歌女被你爹亲手抽了三十鞭,怎么,伤这么快就好了?”徐骋一脸恼怒地回过头,看是谁敢当面揭他的短,不远处,李常玉红衣如火,神情轻蔑。徐骋立刻换了张脸,口气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