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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脏书套。”陆准安气得说不出话,赌气拿出合约文件来看,裴隽却微微走了神,这个系列有三十多本书,他为了套书套花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舒清柳帮他包完的,裴隽往楼下瞄了一眼,舒清柳还立在雨中,即使面对这样的倾盆暴雨,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枪尖一样的,坚韧锐利。“猪!”裴隽不屑地吐出一个字。书写得很吸引人,裴隽很快就沉浸在故事氛围中,正看得入迷,桌面被敲了敲,陆淮安看着手表,很得意地说:“已经两个小时了,你快输了。”过了这么久吗?裴隽恍然回神,发现书已经翻了大半,再看楼下,舒清柳没走,像是理所应当的行为,却让他恼火起来,他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输别人五万块。他拿起手机,陆淮安急忙说:“强制命令的话,赌约无效啊。”“不,我只是想到了更好玩的。”电话接通了,这次裴隽用了种相当疲累的声音,舒清柳感觉出来了,问:出了什么事?“会还没开完,那些混蛋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我听烦了,借口出来休息一下,你还在等我?”是,会议还要多久?裴隽冷笑,跟以往那些人相同的提问,他几乎可以接上下一句——如果要很久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先回去?也许稍微聪明一点的会说——雨太大了,我怕淋雨发烧,明天没法做事。“可能马上就结束了,会谈从来没这么久过,长到我都不想签这份合约了。”他随口说。别这样,做事总会辛苦的,你现在是不是不舒服?出乎意料的询问,裴隽一愣,忙把语调掩饰得更虚了一些,说:“是,陆淮安那混蛋突然加会议进来,害得我午饭没时间吃,现在胃有些痛,你能帮我去买个便当吗?”你想吃什么?“五香斋的鸡丁煲,我想喝热粥……”我马上去,你如果胃痛得受不了,就跟陆淮安说一下,别硬撑。“谢谢,那麻烦你了。”电话挂断了,陆淮安无奈地问:“我就是所谓的反派吗?”“难道你觉得你很正派?”裴隽靠着玻璃窗看下去,就见舒清柳查阅了一下手机,朝五香斋的方向跑去。那家连锁粥店离电视台不太远,但步行也要十几分钟,在这种大雨天,没人会乐意跑这么远,只为了买碗粥,看着舒清柳顺从照办,裴隽很满意,眼帘垂下,轻声笑起来。“我说……”陆淮安看到这里,忍不住问:“你当年不会也这么耍过我吧?”“没有,耍你又没好处拿。”“你耍他就有好处?”“五万。”切,五万是否能拿到手还是个未知数呢,反正三个小时快到了,他不介意多等一会儿,不过看看裴隽一副稳cao胜券的模样,他又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输。裴隽看着表,算计着舒清柳买好粥,差不多快回来的时候,他把电话打过去,说:“忘了说,再帮我加两个热包子,我突然很想吃。”电话那边微微沉默了一下,说:好。“买好后在楼下等我,会议一结束我就去找你。”舒清柳应下后,裴隽挂了电话,陆淮安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叹道:“我希望将来千万不要得罪你。”咖啡凉了,裴隽让服务生换了一杯新的,品着咖啡,轻描淡写地说:“只是让他跑几趟腿而已,作为助理,这本来就是他分内的事。”舒清柳回来后,裴隽见他看了几次表,显然是认为自己马上会下去,如果等不及打电话来,自己就可以借题发挥,赢这场赌局了。很可惜,他的愿望没有实现,舒清柳很快就停止了看表的动作,打着伞,立在屋檐下专心等起来,看他这样子,是准备耗下去了。“两小时已经过去了。”陆准安掐着秒针笑嘻嘻说:“要赢你一次可真不容易。”“看他是不是能撑过三小时吧。”裴隽没好气地说。“你不会是打算还继续玩吧?”“是你选的三小时。”陆淮安咬了下舌头,深为自己刚才的多嘴而懊恼,裴隽没事做,他可是有的是工作要处理,这个锱铢必较的家伙,一定是在报复他褒扬舒清柳的事。裴隽继续低头看书,等他把整本书看完,从书的世界里回过神来,发现三个小时早就过了,已是傍晚,雨势转小,路灯光芒昏黄,照在街道对面立着的那个人身上,那么朦胧,又那么清晰。裴隽霍地站起来,在对面靠在沙发下睡觉的陆淮安被他惊醒,揉揉眼,恍惚看看周围,“天都黑了,几点了,啊,那家伙居然还在,他大脑没问题吧?”“到点你怎么不叫我?”“很无聊嘛,我就睡着了。”陆淮安学着他的口吻,满不在乎地说:“反正等候也是助理的分内之事,哈,这次你输了,五万块,是记帐还是付现金?”裴隽瞪了他一眼,没理睬,拿起随身的东西就走,陆淮安在后面叫住他。“其实,最希望他留下来的是你吧?”裴隽脚步微顿,转回头来时嘴角已经噙满了笑,“这么听话的助理,丢了可真不好找呢。”“说的也是。”陆淮安摊摊手,“那就祝你们合作愉快。”裴隽没理会陆准安的调侃,快步下楼,一口气冲出电视台,自动门打开,他出去时,脸颊有些发凉,是雨丝打在脸上带来的清爽,却无法让他按捺住心里的不悦,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被某个人的存在牵动住了。外面细雨迷蒙,雨帘遮住了视线,街道上车辆不多,裴隽左右张望了一下,就看到舒清柳还立在对面的小店屋檐下,舒清柳也看到了他,两人隔着街道,迷蒙落雨中,默默对望。裴隽突然感觉很烦躁,摸摸口袋,下意识地想掏烟,手伸进去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舒清柳已经跑了过来,伞举到他头上,为他遮住了落下的雨点。“你心情好像不太好。”觉察到裴隽的烦闷,他说。“我刚赔了五万块,干!”舒清柳为他打伞的举动再次惹到了他,没有缘由的,他居然无法心安理得地去享受被伺候的待遇,很不爽地打量舒清柳,男人全身都湿透了,头发紧贴在额上,另一只手上抱着便当盒,让他看起来有些可笑,可是神情中没有半点因长时间的等待而涌起的烦躁感,举止平和冷静,反而是整人的自己,显得轻浮了。“会谈不顺利吗?”舒清柳又问。温和话语让裴隽稍稍冷静下来,刚才他太着急,居然忘了这是个整人游戏,迅速从不良情绪中抽离出来,反问:“我的车就在里面,怎么不去车里等?”“停车场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