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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心里无比沉重,十分难受。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替奶娃娃穿好衣物后,后者笨拙地爬下了床,第一件事便是去外面抓蚯蚓。谁知刚打开门,便见到一身贵气紫袍的男子站在院子里,位置不曾挪动丝毫,茶色的长发被风吹了一夜,显得有些凌乱,却仍然不失俊美。“咦?叔叔……怎么还没走那?”奶娃娃一脸稀奇,圆润的小身子穿着鹅黄色的布衣,一颤一颤地走过去,抬起头吃力地仰视着眼前过于高大的男子。“忆儿……”“你叫忆儿……”莫寒怔然地望着小小的孩童,缓缓弯下身,颤抖的指尖触上他软嫩的脸颊,沙哑道。奶娃娃一向不喜欢陌生的人的触碰,可是这个奇怪的叔叔,却令他无法升起讨厌,因此没有躲避,只是忍不住疑惑道。“叔叔怎么知道忆儿的名字?”“我是你的……”忍不住就想将宝宝搂住,正要开口回答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断了。“……你怎么还在。”男人一身青色麻衣,身形欣长,英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正站在门框处,抿着双唇看着这边。莫寒站起身来,惨淡一笑,俊美的脸上竟显出几分异样苍白。“你和宝宝都在这里,我自然要在这里守着……若是你又跑了,我去哪里将你们寻回来。”“再有一个五年……我可撑不下去了……”男人低头沉默了半晌,眼中情绪复杂无比,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道。“你走吧。”“我真的……想再与你纠缠了。”话毕,他便转身进了屋,同时,对身后的奶娃娃道。“忆儿,进来吃早饭了。”奶娃娃看看自己爹爹决然的背影,又看看怪叔叔受伤的表情,最终还是‘咚咚咚’跑进了屋内。“正桓……”莫寒眼睁睁地看着那扇小小的木门即将再次被关上,双目一红,口中喃喃着,抬脚便要上去拦住。谁知没走几步,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鲜红的血液随着气管的震动涌上来,凌乱地从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院子里的碎石。他却感觉不到痛苦一般,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固执地往前走,然而,终是敌不过眼前的突如其来的黑暗,‘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第六十六章机会即便是隔着一扇门,屋外传来的沉重声响,在屋内依旧听得格外鲜明。站在灶台前拿着碗,正要盛粥的男人身形一顿,心里咯噔一下,还未回头去看,奶娃娃已经笨拙地打开了门,看着外面惊了惊,随即回头担忧地说道。“爹爹,外面的叔叔晕倒了……”男人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最后,甚至记不得自己是何时放下手中物品的,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脚步凌乱地到了门外。碎石,沙粒,杂草混合的地面上,面容俊美的高大男子直直地躺着,茶色的长发犹如枯草般黯淡无光地铺散着,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程度,即使是昏迷之中眉宇中都透出一股萧索之意,衬上唇角鲜红的血液,就好像死了一般。乐正桓从来没见过莫寒这个样子,他从来都是强大而傲慢的,几乎没有人能伤得了他。以至于他突然这样毫无生气地倒在他面前,乐正桓的心一下子慌了,从昨日见到他的那刻开始,直到现在,佯装出来的冷漠和淡然,终于崩塌了。清晨凉凉的风吹在脸上,本就被水雾朦胧的双眸越发的看不清,男人狠狠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轻轻拍了拍莫寒轮廓分明的侧脸,低声道。“你别吓我……”以这人的性子,极有可能是在捉弄他……可是手下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乐正桓不由得咬了咬牙,加重了力道,发红的双目紧紧盯着他,低声吼道。“醒醒!……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五年了,他真的已经放下了。为什么还要来找他……曾经莫寒对他的所作所为,若说不怨,那是不可能的。可也没有到恨上他的地步,乐正桓本就不是个记仇的人,他只是怕了,不想再重蹈覆辙了而已。莫寒的出现几乎一下子打破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他除了避而不见以外,根本毫无办法。奶娃娃惊讶地看着男人失控的表现,不明白一向温柔的爹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凶狠的神色。爹爹好像很讨厌这位好看的怪叔叔……这么想着,奶娃娃内心突然出现一股焦急的情绪,生怕他放着他不管,不由得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小声道。“爹爹……叔叔他好像生病了……”“如果我们继续将他扔在外面的话,他会不会死啊……”听到‘死’这个字时,男人猛得抬起头,几乎是立刻便反驳道。“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乐正桓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身高体壮的莫寒移进屋内,向奶娃娃交代了一声后,便匆匆地朝镇上赶去。他如今内力尽失,自然无法使轻功,然而,需要一个时辰才能走完的路程,他连走带跑,硬是生生缩短到半个时辰,带着大夫回来的路上,还花钱雇了马车。大夫诊过脉后,未吐一言,只是皱了皱眉,小心地解开了莫寒的衣物。目光接触到他雪白健美的身体时,男人瞳孔骤然收缩,惊住了。原本毫无瑕疵的躯体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大部分已经成了褐色的疤痕。而那几道从腹部横跨至胸前的深刻刀痕,显然是不久前刚留下的,甚至没有上创伤药,只是用白布粗略地包扎了几圈,以至于血rou和布料粘合在一起,看上去触目惊心。“这位公子受了严重的外伤,又没有好好处理,导致伤口恶化,身体本就处于虚弱的阶段,再加上他长期心中郁结,急气攻心,才会咳血晕倒。”“好在他内力深厚,没什么大碍,好好休养一阵便能痊愈。切记,这段时间莫要让他太过忧心,否则对身体恢复极为不利。”头发花白的大夫交代完病情后,开了药方便离开了。乐正桓失神地盯着床上容貌出色的男子看了一阵,拿起药包走到屋外的小炉子处,开始煎药。满脑子想得都是大夫的话。为什么会受这样严重的伤……受了伤之后……何不好好医治……?心中郁结……又是为何……“乐副将!”手中的蒲扇不断煽动着药罐,乐正桓正处于神游的状态,门栏处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男音,他下意识侧头看去,张口道。“王副将?”王翎见院子